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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掃視一圈,連上她和顧酌,一共來了8個人。 成績剛出來,而且圣誕節過后差不多二十天就要期末考。 吃飯期間聊的較多的也是分數,試卷難易程度,復習相關的話題。 年級一二三四名都在這里,彩虹屁一吹起來就會沒完沒了。 更何況,吹顧大神的彩虹屁得到的回應除了面無表情就是沉默。 這樣的彩虹屁是沒有靈魂的。 那還不如不吹了。 所以聊天內容基本上都是不太帶個人情緒的陳述句。 他們還順便聊了聊高年級的成績。 江語舒是高二年級第一。 高陽說:“人家不靠美貌吃飯,靠智商與實力?!?/br> 很快他又補充:“不是我說,在座的各位都是集顏值與智慧于一身的大人物?!?/br> 惹得大伙一通樂。 一邊樂一邊不忘看一眼顧酌,不出所料的,他臉上果然沒什么表情,垂眸翻著烤架上滋滋冒油的rou片。 顧酌的朋友圈表明,他是吃燒烤的???,自助的也是。 整個晚上,他都沒怎么吃,也沒怎么說話,光默默服務大家了。 聞渺以前在福利院經常幫薪姨做飯,也經常弄自助烤rou吃。 奚梓一晚上的食物都是她投喂的。 她也時不時往顧酌盤子里放點東西。 而她則時不時收到大家的集體注視。 圣誕節外出的人挺多的,周圍坐滿人,烤rou店今天打折,還送他們小禮物。 禮物不貴重,就一些背包掛墜,小玩偶之類的。 聞渺選了根逗貓棒,轉頭看到顧酌拿了個小毛球,應該是給他家狗玩的。 吃完烤rou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各回各家,各過各的圣誕夜。 聞渺和顧酌最后走,奚梓笑嘻嘻地跟他們說再見。 待奚梓走后,聞渺才又全副武裝起來,爬上摩托車后座,手緊緊抓著后面的抓手。 顧酌載著她原路返回。 路過南泉廣場,那邊圣誕樹上的彩燈已經完全亮起來了,特別漂亮。 那個進入冬天就不怎么出現的樂隊又出現了,小哥哥的聲音也超好聽。 聞渺被上邊的熱鬧給吸引住,風呼呼的吹,她大聲跟顧酌說讓他就把她放在這里。 摩托車在南泉廣場邊停下,聞渺踩著腳踏小心翼翼地下來。 “謝謝啦,晚安?!?/br> 她開心地說完,轉身就往廣場走。 耳邊的聲音是熱鬧和喜悅。 走了沒幾步,顧酌的嗓音自身后清晰傳來:“晚什么安?” 聲音很近,感覺他就貼在身后。 聞渺回頭,顧酌果然就停在她身前。 有那么一瞬,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觸發了什么屏蔽系統,把這喧囂的世界屏蔽。要不然,怎么會那么準確無誤,又那么清晰可聞。 他微微彎下腰,伸出虛握成拳的右手,盯著她的眼睛:“圣誕快樂,想不想要?” 聞渺有點懵。 他這是搞哪一出?送禮物還是惡作??? 她盯著顧酌的手,猜不出里面藏著什么東西,也許是空氣也許是小玩意兒。 他的手是冷色的白,看上去沒有一絲溫度。 驀地想起那天在火鍋店那個短短一瞬卻令人心顫的擦碰。 呼吸一滯。 委屈突然鋪天蓋地的襲來。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明明她都快要忘了的。 忘了那份心動。 忘了她鼓足勇氣的試探。 忘了他滿不在意的笑。 今年的圣誕沒有如愿與雪相遇。 而他身上,卻有雪的味道。 癟癟嘴,眼睛慢慢發燙,慌亂別開眼,趁眼淚掉下來之前,她悶悶地說:“不想要?!?/br> 仔細一聽,聲音帶了哭腔。 顧酌離得近,所以聽到了。 他微愣,想進一步確認,小姑娘卻轉身走開。 行人來來往往。 短短幾秒,他們之間就隔進好幾個人。 顧酌努力撥開人群去追,眼見就要抓住她的手腕,他卻倏然停下。 放由她漸漸遠去。 手里的東西硌著皮膚。 打磨光滑的石頭壓迫著掌心的紋路。 帶著衣兜的溫度。 他看著女孩兒鉆進樂隊圍觀人群內部,好好待在那邊看人表演。 鼎沸之聲爭先恐后鉆入耳廓。 說不清是什么原因,他忽然就很想笑。事實上,他真就那樣做了。 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他無聲地笑起來,唇角一個勁的上揚。 ☆、元旦 顧酌頂著北風坐在摩托車上放空思維, 煙癮忽然就上來了。 沒有任何征兆, 還特別強烈。 可是兜里沒有打火機也沒有煙。 這讓他有些煩。 不過他能分辨出來, 讓他煩的不是想抽煙手里卻連最基本的工具都沒有, 而是想抽煙腦海里卻浮現出小同桌那晚失魂落魄的模樣。 說實話,遇到聞渺之前,別人的感受在他這兒就是狗屁, 根本無需顧及。 遇到之后,有些事做起來就變得畏手畏腳。 那晚在龍彪店門口獲得的“小姑娘不喜歡甚至討厭煙”的認知隨時隨地都在發揮作用。 不知道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旁邊正好有一個流動商鋪。 又過了好久,就在他臉快凍得失去知覺的時候,他還是沒戰勝那股沖動和欲|望,跳下車去店鋪里買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然后又重新坐到摩托車上。 煙咬進嘴里, 按著打火機的拇指卻遲遲落不下去。 他的視線又落到遠處的圍觀人群里, 發現聞渺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 他把她看丟了。 臉色一沉,他下車,把煙和打火機通通砸進垃圾桶。 * 被歡樂洗腦的歌聲一攪合, 聞渺在冷風里漸漸冷靜下來, 又開始覺得無比的后悔。 剛才那通氣是對她自己發的。 顧酌純粹是被無辜牽連。 她苦著一張小臉擠出人群,往雕塑方向走。 逗貓棒還握在手里,也不知道“睡神”在不在。 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怎么見過它。 繞著熊貓找了兩圈, 肥貓果然不在。 可能是今天太吵了,它被嚇跑了;也可能是天氣太冷了,它跑到其他地方避寒去了吧。 那她也回去了。 用戴著毛手套的手搓了搓臉,聞渺往南泉弄堂的方向看了兩眼, 又轉回臉來拾步往“江汀岸”走。 走了沒幾步,看到前面的地板上出現一道修長靜止的影子。 像是感應到什么,她一下抬起頭。 原本以為早就離開的少年站在三步之外,靜靜地著著她。 喜悅光速涌進心里。 他不是大壞蛋。 他是顧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