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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影響他的行走,他悄無聲息地潛在窗戶旁。此刻正值黎明前,窗戶上即使隔著窗簾,也能感受到這無邊無盡的黑暗與霧氣。以及徐栩自己的呼吸聲。突然,墨斗線動了一下。徐栩掐了一個指決,張開手掌就抓,指尖立馬感受到一股力量想沖出他的控制。徐栩墊了墊,心里樂了,就這么一個七日回魂夜的孤魂,也敢亂來?!一般人死后,魂魄會在第七日被押著回魂至生前的住所,不允許亂跑,恐給其他活人帶來陰晦之氣,影響運勢。但這只鬼魂居然跑到道士家里來挑釁,明擺著就不是一只安息的魂魄。必須得好好懲罰一下。他收斂了笑容,正準備唸起辟邪咒把這只魂魄給熔了,就被李景行一把按住膀子,順手給舀了去。“喂!”徐栩突然大聲一嚷,把睡夢中的阿西給吵醒了。他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人未醒,率先拳打腳踢起來,如同夢游一般,嘴里咿呀了幾聲。李景行連個正眼都沒有甩給他,徑直朝客廳走去。待他模模糊糊地醒過來,只聽到徐栩低沉地說了一句:“滾出來,床都被你給跳崩了?!?/br>阿西聽罷,趕快溜下床,跟去了客廳。李景行作法,將魂魄放于空白符箓上,四周畫上了道家的山牢,這樣可暫時將魂魄囚于此地。“到底怎么回事?”徐栩不解。李景行道:“它就是江勛?!?/br>“不認識……等等,莫非就是黃芊芊的老板?!毙扈蚧剡^神來:“它來這里干嘛?”“我用招魂幡把它給招過來的,讓它給我們一點線索?!崩罹靶械?。徐栩眨了眨眼:“你這樣做有些不人道?!?/br>阿西正想問怎么不人道,就聽到李景行的聲音。“如果讓兇手逍遙法外,靈魂也沒辦法安息,這才是殘忍?!?/br>徐栩笑著:“你就愛多管閑事?!?/br>李景行沉聲道:“兇手要殺你,你說這事我管不管?”這句話一出,徐栩目光一凝,緩緩轉頭,也不看對方了,低頭道:“看不出來,你對我用情挺深的!”“噗!”阿西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別自作多情?!比绻皇鞘覂洒鋈?,他們一定能看出李景行臉色發青。“時間緊迫,天亮之前它必須離開,開始吧?!崩罹靶袑⒁坏婪浠诨鸸庵?,囑咐徐栩看好窗外,以防生變,就獨自閉眼唸咒起來。一陣狂風猝不及防地吹了過來,將窗簾高高掀起,花盆也被吹到,滾了一地。窗外的景色更凌冽,好多家陽臺掛的衣服被卷上了天,混雜著報紙、木屑等。“起這么大的風,這是要下暴雨了?”阿西怯生生地問道。“這是要來抓魂了?!毙扈蚶溲劭粗巴?,俊俏的下巴微微抬起,黑眸盯著窗外,站在李景行的前面,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緊了緊。難怪李景行布置了七天的陣法,他當時以為對方有些神經質,看來道士早就有預謀了,連續做了七天的辟邪陣法,效力更強,就是為了抵御外界對江勛魂魄的抓捕。“為什么要抓魂?”阿西好奇道。“你認為人死了魂魄可以隨意走動嗎?這可是壞了地府的規矩?!毙扈蜓垡娨魂嚧箫L刮過,迅速用掌心穩住墨斗,暗念,風勢只降低了一些,但好景不長,隨后狂風以更大的威力襲來,似乎不僅要吹斷墨斗線,連整個窗子都要被吹翻。“頂??!”李景行道:“我還沒看到重點?!?/br>徐栩被逼得退了一步,吼道:“剛才你那套情深的說辭,我看就是套路,讓我幫你背鍋,讓我幫你擋住黑白雙煞,百年之后下去,它們會抽死我的?!?/br>李景行閉眼不理,徐栩心里正氣得慌,就聽到阿西小聲地問道:“徐大師,我能幫您做些什么?”徐栩二話不說,cao起阿西的手指往墨斗線上狠狠一劃,血就順著線滴了下來,阿西痛得“哎喲”了一聲。“怕痛還想當玄學師?遇到對方道行高,用血來助持道法更靈驗?!毙扈蚶溲缘溃骸半m然你的血不比我們,但是,活人的血卻對地府的神煞有用?!?/br>阿西一聽他有了用處,居然有一種喜極涕零的感覺,馬上大聲說道:“我可以的,我有血,你再放一點我的血?!?/br>徐栩如果能騰出手,一定重重地拍對方腦門一掌,以為他是殺豬的嗎,還放血?不過他現在確實忙不過來,即使用玄學道法,也很難攔住來自地府的神煞,分身乏術,況且,他們這樣一遭,本就是冒險之舉。“李景行,我已經看到雙煞的影子了,必須放了魂魄,否則我們都要栽?!毙扈虻秃鸬?。“現在還不行?!崩罹靶芯芙^。徐栩心一橫,掐了另一個攻擊性的指訣:“看在你對我一往情深的份上,我怎么也得給你頂住,如果我殘了,你可要終身照顧我才行?!?/br>“好!”徐栩手里一滯,差點敗下陣來來,他咬牙死頂,和窗外的神煞博弈起來。“用你掌中的尋龍賜,找一下我的五昌兵馬方位?!崩罹靶斜犻_眼睛:“你調動他們來擋一下?!?/br>徐栩眼睛一亮:“對??!天兵天馬擋牛鬼蛇神,自然可以抵御好一陣,可是……我沒有兵馬,而你的好兵馬應該不會聽我的?!?/br>“我在這里,他們肯定會要過來?!崩罹靶锌粗昶亲兊孟”∑饋恚骸八毂晃吡?,你快一點?!?/br>徐栩立馬在掌心畫出指令,推掌而出。很快,天邊閃出一絲紫光。阿西什么也看不到,卻能感應到耳邊傳來奇異的響動,這種響聲細微,不仔細辨認,還以為是大風引起遠處金屬相撞之聲。而徐栩卻看得真切,李景行的上壇兵馬很快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更似一股紫氣,縈繞在房屋的周圍,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包圍圈。風瞬間小了很多。這是徐栩第二次看到李景行的五昌兵馬。幾天前,這些兵馬協助道士斬殺邪九嬰,而今天,他們又圍了過來,沒有動武,很平和地站著,像一排排身著紫色戰袍的莊嚴士兵,凌空守衛著這塊地方。來自地獄的雙煞就在外圍,雙方似乎達成了一種共識,徐栩的壓力一下就減輕為零。“啟!”李景行站了起來。紫氣瞬間散開,讓出一條路,李景行伸開掌心,呵出一口氣。風完全停了下來。李景行做了一個恭敬的道家禮儀,四周的霧氣迅速消散開來。“走了?”阿西問道。李景行點頭,捏了捏鼻梁,借著月光,阿西看出他有些疲倦。“你膽子真肥!”徐栩大開房間的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那些段位的鬼神也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