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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道士?”顧菲吃了一驚,這個男人看上去雖說不上美如冠玉,但也稱得上賞心悅目,她怎么也無法把眼前這個帥哥與道士這種職業聯系在一起。顧菲的印象中,道士都應該是五六十歲的中年人,還在下巴尖留著一大撮山羊胡子。“這是道士證?!眮砣藦陌锓鼍G色的證件。顧菲打開一看,證件上有他穿著道袍的登記照片,劍眉星目的男子有個超凡脫俗的名字:李景行。“那么,有簡歷嗎?”李景行從鼻子里哼笑了一聲:“道士需要什么簡歷?你們只看本道是否有真本事就好?!?/br>“那露兩手看看?!毙扈虻穆曇舸驍嗔藘扇说膶υ?。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出現在門口,像一只慵懶的貓,弓著背靠在門框上。“這里又沒有邪氣,如何展露?”李景行的目光望向徐栩。徐栩看了一眼他的辦公室四周,點了點頭,踱步走到房間的中間:“你從哪里來?師從哪位高人?!?/br>“本地人?!崩罹靶械鼗氐剑骸盃敔斪鎮鞯婪??!?/br>“會預測嗎?”“會,但并不精通?!?/br>“那風水學呢?”“我是道士,專業驅邪降鬼?!崩罹靶袚嵶鞔穑骸捌渌际歉鶕捉洶素远?,懂皮毛而已?!?/br>“哦,你的意思是我現場還測不出來你的本事,對嗎?”徐栩極輕地笑了一下:“你拿的是什么?”“羅盤、墨斗?!?/br>“為什么不帶鐵釘與桐油?”李景行嚴肅地搖頭:“凡事應留一條后路,桐油澆下去,厲鬼也要魂飛魄散,那鬼的后人就再無造化了?!?/br>“看不出來你挺有憐憫心的?!毙扈蛱置嗣掳?。“本道一心向善,絕不濫殺無辜,但是,對于頑固不冥的妖孽,也絕不手軟?!崩罹靶幸荒槇砸?,墨色的眸子變得冷酷了些。“我剛才在里屋起了一盤局,知道今天午時會來高人,不知道是不是你?還沒有吃飯吧?要不一起吃個飯,談論一下這樁業務?!”“你既然起了局,沒看出來我已經吃過午飯了嗎?”李景行假意笑笑:“本道對結果負責,什么時候開工?”“有自信,就你了。明天下午,我們在錦繡公園大門等?!毙扈蛲nD了片刻,又接著說道:“丑話說在前頭,如果達不到效果,一分錢都沒有?!?/br>“好?!闭f完,道士便轉身大步離去。“老板,你也太隨意了吧?你沒聽他剛才說,他對預測與風水不精通嗎?”顧菲看著對方大步流星踏出門外的背影,嘆道:“也許他什么都不會,你看上他哪一點?”“也許,他顏值比我高吧?!毙扈蛐Φ?。顧菲就知道,徐栩在她面前,說不了兩句正常的話,又要開始耍嘴皮子,沒一句正經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抱上飯盒向微波爐走去。次日下午3點,兩人準時在公園處碰面,徐栩為了給對方留下一如既往的好印象,穿得很正式,而李景行依然穿著那套黑色的長衫。徐栩偏頭蹙眉,有點嫌棄對方的衣著。別墅主人李源則帶上了他的朋友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李源的朋友叫左柯,算起來兩人并不算老相識,而是最近幾年有生意往來才認識的。左柯和之前開發商的其中一個股東認識,那個股東后來撤資了,所以,左柯也只是知道故事的前半段。四個人找了一家空曠的咖啡廳包房坐下,雙方做了簡要介紹后就直奔主題。通過左柯斷斷續續的介紹,其余三人才知道了事情的大致脈絡。這個樓盤是五年前開始動土時,開發商請了一位很出名的風水先生給卜了一卦。這位先生說,此樓盤暫時開不得工也動不得土,需等上好幾年,再擇上個良辰吉日。開發商自然不樂意,風水先生只好帶幾人爬上后山,俯瞰整個街道,耐心解釋道,道路呈現彎刀之勢直接插入樓盤,冒然開工,將延續彎刀收割的方向,怕是有血光之災。開發商不愿意耽誤,付給風水先生一大筆錢,要求對方必須想個辦法。風水先生在業界是出了名的道行高,但品行不好,見錢眼開,答應想辦法來克制住著這股煞氣。幾個月后,他果真想到了辦法,從夾縫溝請來了一尊三面石佛。雖說是佛相的雕刻,但佛像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水苔,也不知道在潮濕的陰暗處擺了多久。面部很模糊,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尊石像的嘴里有外露的牙齒,在臺蘚的映襯下,沒有一點佛的仁慈面色。青面獠牙,盡是猙獰。從石佛抬到辦公室那一刻起,整個房間的光線就被拉暗了幾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冰冷陰森之氣,從腳底緩緩冒出。當時開發商的老板一看也嚇傻了眼,這哪里是佛啊,分明就是一個厲鬼。風水先生解釋,現在樓盤地勢不好,需要用大佛坐鎮,這尊佛叫克冢佛,長相兇猛,專用來沖煞氣,放在這里最好。他算到一個絕好的日子,離現在還有三個月,如果這段期間做足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就能準時開工。風水先生反復告誡,在開工的第二個七七四十九日將佛像搬至地基處掩埋,整個樓盤就受神庇護,一直順利,還能壓制其他樓盤。“如何壓制?”李源眉心緊鎖:“把佛埋地下的,怎么可能?”徐栩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看是請了一個羅剎鬼吧?!?/br>“惹鬼上身,必惡報?!崩罹靶形⑽⒌負u頭:“行了不義之事,怕是最后這家開發商也不得安生?!?/br>左柯喝了一口水,繼續講了下去。風水先生強調克冢佛喜陰,性情喜怒無常,需要每日紙錢瓜果好生款待,不得出亂子。開工后七七四十九日當天,必須將佛像批上紅綢,淋上祭祀的豬血后,埋與地下三尺,千萬不能出任何問題,否則克冢佛一生氣,會出大岔子,保不齊還有血光之災。開發商聽到了好處,就忽略了其它,自然滿口同意下來。說來也怪,自從在辦公室供了這尊佛,幾個股東的欠款都得到了回籠,生意在短期內有了大起色。但左柯的朋友老是覺的心慌氣短,特別累,睡覺做怪夢,白天沒有精神,哪怕賺錢,都無法讓他感受到以往的快樂。有一天,他去道觀上香,遇到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長,見他印堂發黑,猜想是碰到了污穢之氣,用三枚銅錢測出三個月后會有大劫數,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左柯的朋友早就覺得不對勁,以身體不適為由,聲稱不打算繼續在國內發展事業,要帶上家人去國外休養。當時公司正在賺錢,有人退股,其他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