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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斯科特是一個自由撰稿人,所以在家工作,要找到她很容易。對于男朋友的死她完全無法接受,大大的淺藍色眼睛被淚水浸得又紅又腫,但是理智仍然使她打起精神回答了阿萊克斯提出的各種問題。她告訴黑發的男人,克里斯·里切路卡雷是一個非常體貼、善良的戀人,他們相處得很好。那個年輕藥劑師平時的生活習慣非常有規律,他沒有酗酒和吸毒的經歷,只是和她去固定的酒吧玩兒,或是打打保齡球。這個男人的生活圈子對于她來說也很透明,因為他們都認為戀人可以分享彼此的朋友。當阿萊克斯告訴瑪麗·斯科特她男朋友的房門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時,這位小姐用非??隙ǖ恼Z氣說道:“我相信沒有一個認識他的人會干出這么殘忍的事情,警官??死锼鼓敲礈厝?,所有人都喜歡他,沒人會想傷害他的?!?/br>“他認識的人里是否有一個叫zuoai德華·班特的中學教師?”“沒有,警官?!?/br>“那么這段時間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阿萊克斯追問道,“比如情緒上的變化,或者說是見過什么陌生人?”瑪麗·斯科特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沒有,警官,我們經常見面,他會把新鮮的事情都跟我說的?!?/br>“他最近是否接觸過有關戲劇方面的東西呢?”“?”自由撰稿人疑惑地說,“不,沒有,克里斯是虔誠的天主教徒,雖然他知道那是杰出的文學藝術,但總覺得有瀆神的成分,所以從來不看?!?/br>又是一個稀少的傳統道德守護者,這一點倒是跟愛德華·班特非常相象。阿萊克斯向瑪麗·斯科特告別以后,又驅車來到西村第八街,現場沒有解除封鎖,只是把范圍縮小到了1006室,所以他很輕松地進了受害人的房間。這里的一切都還沒有清理,不過血跡倒是都凝固了,變成了惡心的黑色。阿萊克斯仔細看著克里斯·里切路卡雷的遺物,然后跨進了臥室。這整潔的房間里家具很少,床頭的書桌上有許多照片,按照瑪麗·斯科特的說法,這些人她都認識,他們是同學或者同事,也有一個俱樂部的會員??死锼乖谂P室的門背后還貼了一張每周日程表,看得出他的生活確實一板一眼:周一到周四會去私人診所上班,然后周五休息,周六大多參加朋友的聚會,周日去俱樂部。阿萊克斯看了看旁邊掛著的各種證件,有私人診所的工作掛牌,有學校的獎章,有保齡球館的優惠卡,還有些俱樂部的出入證……不過一條乳白色的十字架項鏈夾雜在里面有些顯眼。阿萊克斯拿起那條項鏈,它大概是用牛骨雕刻的,很精巧,連耶穌的頭發和胡子都清晰可見,十字架背后有一行小字:“堅貞、純潔、克制,愿主給我們力量?!?/br>或許一個好的信徒應該把這東西掛在更恰當的地方,比如床頭什么的,阿萊克斯想,他的母親就從來不允許他對十字架有任何的不敬。這個時候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比利·懷特盡職地打電話告訴他,約瑟芬·哈勒姆小姐剛剛到了。于是阿萊克斯又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匆忙趕回鑒證科,他抬手看了看表,差不多剛好是下午四點五十分。馬爾科姆·米勒醫生肯定已經完成了解剖,正在整理他的驗尸報告。他走進鑒證科的會客室,比利·懷特正陪在一位紅頭發的漂亮女士身邊,看見他以后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哈勒姆小姐,”他向她介紹道,“這位是阿萊克斯·李探長,他負責您未婚夫的案子?!?/br>“您好?!奔s瑟芬·哈勒姆點了點頭。她長得很漂亮,但是風塵仆仆,一臉的憔悴,看得出來突如其來的悲慘消息讓她傷透了心。阿萊克斯形式化地安慰了她幾句,然后便詢問愛德華·班特的情況。就跟他預先想的一樣,約瑟芬·哈勒姆對未婚夫的評價和瑪麗·斯科特非常像——這兩個男人都是道德標本,好得僅次于天使,足以讓他這樣的家伙自慚形穢。阿萊克斯問起關于愛德華·班特的人際關系,漂亮的紅發女郎想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可以懷疑的對象,對于她來說,要跟好脾氣的中學老師結仇的人幾乎只有瘋子。當阿萊克斯詢問她的未婚夫是否認識一個叫克里斯·里切路卡雷的藥劑師時,她表示自己從未聽愛德華說過這個名字。阿萊克斯有些失望地記錄下新的線索——盡管沒有多大的突破,但他還是禮貌地跟這位女士告別,并保證盡快抓住兇手。“對了,哈勒姆小姐?!彼谒退鋈サ臅r候要求到,“我們想去您的未婚夫家里看看,可以嗎?”“當然,警官。我們現在住在一起,就在皇后區?!奔s瑟芬·哈勒姆疲倦地說,“不過今天請別來,我很累,想先休息一下?!?/br>“沒關系,小姐?!卑⑷R克斯彬彬有禮地答應了,“那么明天我會打電話聯絡您?!?/br>“好的?!?/br>比利·懷特把紅發女郎送出門,然后回到桌子前坐下:“怎么樣,長官,有新的發現嗎?”阿萊克斯搖搖頭:“線索太少了,進一步調查很困難。啊,消防工具箱上的指紋化驗了嗎?”灰眼睛的青年遺憾地嘆了口氣:“還是沒有指紋,只是發現了幾個印子,是戴著手套留下的?!?/br>“米勒醫生的驗尸結果呢?你去見過他沒有?”比利·懷特顯出有些得意的神情:“去了,長官。在哈勒姆小姐沒到之前我先去找了他?!边@個青年似乎為自己膽子又大了些而感到自豪。阿萊克斯沖他鼓勵地笑了笑:“說說看?!?/br>“啊,米勒醫生說死因和愛德華·班特一樣,死亡時間卻很短,大約只有兩個個小時。死者的口鼻中檢驗到了哥羅仿,同樣是被麻醉以后殺死的?!?/br>“你干得不錯,動作夠快了?!卑⑷R克斯毫不吝嗇地贊揚道,“第一個案子中的纖維化驗出來了嗎?”“啊,好像是棉紗?!?/br>“棉紗?”阿萊克斯有些失望“我記得愛德華·班特的衣服就是棉質的?!?/br>“啊,是的,不過具體的檢驗還沒完呢?!?/br>黑發的男人又把兩個案件的現場照片一一排列開,特別是對照著那些相似的細節,又一次皺起了眉頭,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相同的血字上。比利·懷特用手肘撐在桌子上:“不用化驗筆跡也看得出來是同一個人寫的,長官,這案子是不是可以定性為連環兇殺了?”阿萊克斯淡淡地苦笑著:確實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