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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坎波拉姆夫婦趕緊起了身,來到房間里,摸上被褥,還略帶體溫。“難道說拉塞爾探員他醒過來了?”坎波拉姆夫人來到窗前,忽然指著庭院里叫道:“快看!那不是拉塞爾探員嗎?”此刻的海利,在一片深幽之中,光著腳,穿著白襯衫,搖晃著行走,如同幽靈一般。“他……他不會是在夢游吧?”“快出去看看!”坎波拉姆夫婦趕緊來到了庭院之中。他們不敢出聲,生怕會嚇壞了海利。“我們……我們該怎么辦?”“現在能怎么辦?”坎波拉姆先生緩緩走到了海利的面前,他發覺海利竟然是睜著眼睛的。只是他的目光毫無聚焦,似乎沒有自我意識。坎波拉姆先生咽下口水,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拉塞爾探員……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能清醒過來嗎?”那一刻,海利的唇上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月光的迷幻與黑夜的陰影交織,陶醉而迷離。坎波拉姆先生如同被牽引一般,手掌覆上了海利的側臉。他的肌膚是微涼而細膩的,如同白瓷一般令人愛不釋手。這時候,坎波拉姆夫人三兩步上前,揮開了丈夫的手。“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你能收斂一點嗎?他不是十幾歲輕易被你騙到的年輕人,他是一名聯邦探員!”坎波拉姆先生驟然醒悟,向后退了兩步。空靈而悠遠的聲音響起,引得他們夫婦一起回頭。“放我們自由吧……我們不想再被困在那里……不想被薔薇的根莖所纏繞,我們的骨頭被緊緊地繃住,各種各樣的蟲子在我們的骨縫間爬行……哦……那朵花從我的眼睛里開出……那朵花撐裂了我的腿骨……求求你……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薔薇秘境17海利的表情孤獨而痛苦,就似被困在蛹里的小蟲,無數次地掙扎,最后卻被越勒越緊。眼淚滑落下來,如同冰棱一般。他一步一步走向坎波拉姆夫婦,而他們則睜大了眼睛一步一步地后退。“你在說什么?別開玩笑了……拉塞爾探員?”坎波拉姆先生僵硬了背脊。“他……他說的是廢墟下面的那些……哦,天??!他怎么會知道的?一定是愛麗舍!愛麗舍的通靈讓那些鬼魂都降臨到他的身上了!怎么辦?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坎波拉姆夫人慌了神。“你慌什么?他現在只不過在夢游而已!也許等他醒來他自己都不記得這一切了!”“如果他醒過來之后還記得呢?如果康納探員回來聽見他說的這些呢?他一定會去廢墟查看!到時候該死的坎波拉姆家的秘密就人盡皆知!這個家族就完了!你的所有生意也完了!”坎波拉姆夫人的雙眼滿是惶恐。“……我們什么沒有見過?”坎波拉姆先生來到海利的面前,與他面對面,看進他的眼睛里,“如果真的是鬼魂在你的身體里,那么聽好!我什么都不怕!你們盡管來!”說完,坎波拉姆先生將海利利落地扛上了肩膀,扔回了床上。而海利卻仍舊睜大了眼睛,望著頭頂的帳幔,喃喃自語著。“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骨頭挨著骨頭,頭蓋磕碰著頭蓋……你壓著我……我壓著你……”坎波拉姆夫人嚇壞了,遠遠地站著,根本不敢接近海利。坎波拉姆先生則呵斥走站在門口張望的幾個傭人。“看什么!拉塞爾探員發燒更加嚴重了!他在說胡話!”“那么先生……需不需要我們打電話給市區的醫院,讓他們派救護車來?”“既然這樣,現在就去打電話!還愣著做什么!”坎波拉姆先生的低吼聲中,所有傭人都離開了。“你怎么能讓他們去叫醫生!等到醫生來了,聽到他說的這些胡話,很快就會傳開!到時候去廢墟探查的人將多到你數都數不過來!”坎波拉姆夫人低聲斥責他的丈夫。而坎波拉姆先生的臉上則一片冰涼,他沉著聲音說:“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見到醫生?!?/br>“什么?”“那么多人看見他夢游,所以他就是夢游時候從窗臺上跳下去,又怎么樣?他的力氣很大,我們攔不住?!笨膊ɡ废壬粗约旱钠拮?,眼睛里是濃重的暗示意味。坎波拉姆夫人抹開臉上驚慌的淚水,冷著臉,點了點頭。就在他們夫妻二人要將海利扶起來的時候,海利忽然倒抽一口氣,下巴揚起,背脊彎曲起來,僵成詭異而恐怖的弧度。“坎波拉姆夫人……你為什么要殺我?我做錯了什么你要殺我?一刀!兩刀!三刀!我好痛!好痛!”坎波拉姆夫人的臉色變了,她對丈夫說:“別理他的胡話,快點把他從樓上推下去!”坎波拉姆先生的肩膀卻僵住了。“四刀!五刀!六刀……”“住口!”坎波拉姆夫人就要去捂住海利的嘴巴,卻被丈夫攔住了。“你干什么!要把自己的DNA留在他的牙齒上嗎!你是不是背著我干了什么?”“一共十二刀!我看著你!我疼到喘不過氣!我不想死!我要抓住什么!我要抓住什么!我抓住了你的十字架!”“住口!”坎波拉姆夫人睜大了眼睛,向后一仰,摔了下去。而海利則如同被某種力量所牽引,緩緩坐起身來,一雙眼睛就似黑洞一般死死盯著坎波拉姆夫人。“我抓住了你的十字架,你的鉆石掉了下來……掉了下來……掉了下來……”“??!??!??!不要再說了!”坎波拉姆夫人捂住自己的耳朵,死死貼著墻角,“別過來!別過來!”坎波拉姆先生周身一頓,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一把將妻子拽了起來,扣住她的下巴,狠厲地質問:“是不是你殺了艾倫!捅了那孩子十二刀的人竟然是你!他做錯了什么你要那么對他!”“因為你的錯!你喜歡艾倫!你看著他的笑容就像二十多年前你見到其他年輕人時候一樣!你根本忍不??!你根本就忍不??!這是根植于你們坎波拉姆家族血液里的骯臟!我不會讓他威脅到我的兒子!不會讓他威脅到勞倫斯的地位!坎波拉姆家的財富,他一分都不要想得到!”“你在胡說什么!我對艾倫根本就沒有那種想法!勞倫斯是我的兒子,我怎么可能讓任何人威脅到他的地位!”就在這個時候,海利的喉間忽然發出一種古怪而陰森的聲音,仿佛摩擦著骨頭,被自己的血液嗆到,不得喘息。坎波拉姆先生回過頭來,海利的腦袋側向一邊,露出優雅而修長的脖頸。“為什么你不讓我就那么死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