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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散了。 他又一個人在祠堂里站了一宿,第二日一早,薛長風取了包袱將祠堂里的牌位裝好,背著它們,趁著晨色就去了普化寺。 他在主持那里交了一筆不菲的香火錢,就此將祖宗的牌位全部奉在了寺里。 “薛家的列祖列祖,不孝后人薛長風在此拜別?!?/br> 主持待他將香燭插上,又走過去將薛長風扶起,“施主,要在本寺用頓齋飯嗎?” 薛長風雙手合十沖主持行了一禮,“不必了?!?/br> 他出了普化寺,并沒有再下山,而是方向一轉去了普化寺后山的斷崖處。 迎著凌冽的風,他站在斷崖邊上。 “咳咳咳....”他用手捂住口鼻,已經是極力壓制了,嘴里還是往外噴出一大口血,大顆大顆的血珠從他指縫間滴落,他卻還是剛直的立著,脊背半點也不曾彎下。 舉目望著遠方,山色秀美,與他而言卻只有滿目瘡痍。 薛長風腦海中極力的想著蘇婉音嫁給他的這十年,結果卻發現,他們相處一處的時間很短,他們一同說過的話也很少,美好的事情更是幾乎沒有。 十年夫妻,他給她的卻是十年的等待與折磨。 許久,薛長風將目光收回,從胸口那里摸出兩張紙,看著紙上血色的字,他竟佝僂了身子,落下男兒淚來。 “婉音,對不起。那日,我的那些違心的話,定是叫你傷心難過了吧?其實,我說出那些話以后,我的心里更為不好受,可我逼著自己對你狠心,逼著你對我死心,也不過是想你過的好一點?!?/br> “婉音,你大哥說的對,我不僅眼瞎,心也瞎了。如今我能給你的,也不過就是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雖然我不想你忘記我,可我不能那般自私的讓你等了我半生后,有為了我枯守著后半身?!?/br> 薛長風似是要將心里的話全說了,只是說著說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他卻是忽的笑了,還好她不用再受這絞心之痛,而他也將不用承受。 他抬腳往前一踏,“婉音,原諒我不能陪你了,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傾盡所有的補償你?!?/br> 深不見底的斷崖隨著他下降,耳邊只余下呼呼的風聲。 他知道從這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可他不悔,只要她找不到他的尸體,便不會知道真相,也就能快些將如此不堪的他忘記。 桃苑內,嫂子見她連日里沉悶寡言,不想她觸景傷情,便將府里所有賣得動力氣的下人全部都調了過來。 蘇婉音看著下人們將院中,她曾視若珍寶的桃樹一顆顆砍倒,不少沒有成熟的桃子掉在地上,然后被下人們迅速清走。 最后,院中只留下了一個個深淺不一,還未來得及填平的土坑。 阿碧端著一碗燕窩粥塞進蘇婉音手里,“夫人,你最近都瘦了,大夫要你多補充些營養,這樣對胎兒好。哦,對了,夫人可想在院里種些什么,奴婢讓他們去買?” “隨便?!?/br> 蘇婉音強迫著自己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燕窩粥,她如今心空的如同一口枯井,種什么都可以。 阿碧將蘇婉音的狀態瞧在眼里,為了讓自家夫人高興些,她便笑著建議道:“夫人,那不如就種些牡丹花吧,奴婢聽說這牡丹花色甲天下,是花中皇后,想來等明年開花,一定很是好看?!?/br> 蘇婉音敷衍了一個“好”字,就瞧見翠兒拿著一個鼓囊囊的信札過來,信札封口處的字,只一眼她就認出了。 那是薛長風的筆跡。 “誰送來的?” “夫人,這是門房剛才送過來的,說是有人給夫人的,至于是誰門房只說是一個四五十歲,挺和善的一個男子?!?/br> 蘇婉音接過信封,拆也未拆,直接就著信封一撕兩半。 里面的每一張銀票也都被一分為二,從扯開口子里,紛紛揚揚傾瀉了一地。 他果然送來了。 蘇婉音只是短暫的詫異了一下銀票的數量,很快就將目光移開,她的孩子她自己養,“翠兒,將它們燒了?!?/br> “夫人,這不得有上萬兩啊,真燒了?”翠兒看著地上的銀票,沾一沾還是能兌的,這么些能買不少顆蜜餞吧?只怕她這輩子不停的吃,也吃不完。 不用等蘇婉音開口,阿碧就瞪了翠兒一眼,“夫人叫你燒了你就燒了,磨磨唧唧干什么?!?/br> 翠兒“哦”了一聲,便立刻收起心思,拿過院中的掃把,將地上散落的銀票掃在一起,直接劃了火折子,火焰很快就將巨額銀兩給吞了。 又是兩日,晚飯后。 蘇婉音正要躺下休息,嫂子房里的婢女就跑了過來,哭哭啼啼的,“二小姐,你快去瞧瞧吧,我家夫人她剛才上吊了?!?/br> 蘇婉音的第一直覺就是自己聽錯了,嫂子晚飯前還好好的,同她有說有笑的,怎么才一頓飯的功夫,就? 還是阿碧當先抓住丫鬟問,“少奶奶怎么會上吊的,現在怎么樣了,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婢女被這一問,眼淚更是兇了,“剛才,宮里來了圣旨,我家夫人瞧了之后,就將奴婢們支了出去,后來還是管家進去想要跟我家夫人稟告事情,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命人將房門給撞開了?!?/br> “你先別哭,快些說后面怎么樣了?”阿碧再度追問。 “后面夫人被救下來后,就一個勁的哭,奴婢們才知道,原來圣旨上說大少爺打了勝仗,可就在乘勝追擊蠻軍的時候,誤中了敵人的毒箭,而后,而后就.......” “就怎么了?”蘇婉音推開阿碧,直接抓住婢女的肩頭,“我大哥怎么了?” 婢女眼睛一閉,“大少爺殉國了?!?/br> 蘇婉音松開婢女的手,腦袋頓時嗡鳴,只有這一句話,反反復復響在她耳朵里。 大哥死了,大哥是為了她才去戰場的,是她害死了大哥,是她。 大嫂要給大哥殉情,她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蘇婉音猩紅的雙眼泛著淚花,然后她就聽到阿碧驚慌的叫聲。 “夫人,你,你流血了?!?/br> 她這才垂下眸子,瞧著自己雙腿下方的地面上是一大灘鮮血,濃烈血腥味蔓延在她的鼻尖,她這才感受到了下身地帶傳來的那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孩子,孩子也要離她而去了嗎? 喉嚨里一股翻江倒海腥咸迅速在她口腔里蔓延,沿著她嘴角滾落,一滴,兩滴,....... 蘇婉音很想哭,卻一滴淚都流不下來了,隨后,她人直直往后栽倒,昏死了過去。 等再度恢復知覺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后了。 她一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雙眼腫如核桃的嫂子,在嫂子崔秀秀的脖頸處還赫然留著一道未退的淤青。 “嫂子?!?/br> 崔秀秀瞧了她一眼,伸手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