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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又沒有銀子,這樣的情況,想破了腦袋也變不出來糧食。 他只好坐在那里,等著太子發話,他已經想好了,今日怕又是沒有結果的一天。 太子把王衍的情緒盡收眼底,心內一哂,此時倒希望王衍是個貪官,這樣若是就地抄家,或許還能抄出銀子來救救急。 太子話少,沉默的時候話更少,連情緒都甚少外露,說實話,若不是因為耿自忠自上軍營,王衍是絕不愿意獨自來面見太子的,他身上那種威嚴的氣勢總會讓人忍不住腦尖冒汗、如坐針氈。 眼下似乎到了死局,王衍只得沒話找話,企圖讓自己放松一點應對太子。他努力在腦中搜索著太子感興趣的東西,可惜幽州地小荒僻,竟沒讓他想出什么東西來,反倒是一腦子的百姓民生。 他悄悄抬眼,坐直了身子,“殿下,幽州雖然離蠻夷極近,卻并未沾染上蠻夷人的野蠻習俗,百姓大多都是良善而勤勞的?!?/br> 太子抬了抬眼,目光放在王衍身上,那視線沒什么溫度,也沒什么暗示,王衍頭皮一麻,只得繼續道,“幽州的土地貧瘠,所以糧食一直不怎么富余,不瞞您說,臣早前剛上任的時候,也是天天吃不飽飯的?!?/br> 王衍心中一凜,瞧瞧他在說什么,哪有在掌權者面前,說自己當官吃不飽飯的,那不是明晃晃的打太子的臉嗎? 好在太子并未在意,換了個姿勢,緩緩問道,“那王將軍是如何挨過來的呢?” 王衍想到當年初至幽州的那些苦日子,一時間有些動容,也顧不得羞赧,如實道,“不瞞殿下,臣當時還年輕,帶著百姓一起去挖過草根,捉過河里的魚,到了冬日里,更是領著他們一起上山打獵,有話說,靠山吃山,現在想來,這幽州的山,竟也是對臣有恩的?!?/br> 太子微微提了興趣,“現在這天氣,河里還能撈到魚?” 這天氣自然是不能的,王衍笑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幽州自來有兩樣寶,一是夏日的火,二是冬日的冰。幽州多產瓜果,每到夏日,雨水少,太陽大,百姓幾乎都會種各樣的果子,甘甜爽口,經商人一轉手,能賣到各地,再換回來各種糧食和其他物品,夏日即使是不種糧,百姓也能活得安穩富足?!?/br> 每每到六月,后宮中總是有各種冰鎮的瓜果,太zigong中自然也是齊全的,當時只以為是宮中采買,沒想到卻是從幽州運來。 王衍見太子凝了心思,繼續往下說道,“這冬日的冰,說的是便是現在。雪一落地,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到了第二日,便會凝結成冰,北境的冬雪不到來年四五月份,是不會化的,源源不斷的雪一層一層覆蓋下來,再經過幾日嚴寒,那堅固的程度堪比幽州的城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br> 前陣子下的雪,到現在還堆在路上,yingying的,一踩上去容易摔跤,為了安全起見,院子里的雪早已讓下人鏟除了。太子望著干干靜靜的庭院,眼神毫無波動,只這王衍,他的一言一行,倒對得起幽州百姓的愛戴。 王衍其實想說的是河里的魚。 “殿下您別看這冰厚,其實那水里的魚最喜歡不過了。河面結了冰,冰上面的人捅不破冰面奈何不了那魚,冰下面的水又是暖和的,所以魚在這個時候是最肥的。只可惜現在的河面堅硬如鐵,若是可以鑿洞,那河里的魚倒是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br> 太子聽完他的話,問道,“為何不可以鑿洞,一條河里總不會處處無懈可擊,若是找一個突破口,剩下的事情又有何難?!?/br> 王衍一時語塞。 太子已不給他再說的機會,吩咐道,“集一隊人馬,帶幾個百姓一起去河邊探探情況,現在這個關頭,有什么方法總要試一試的?!?/br> 總不能指著吃食自己長腿跑過來。 太子和王衍領著一隊人馬去了河邊,百姓聽聞王將軍有要事辦,都十分配合的主動要求跟來。一行人來了陰陽山背后的那條河,抬頭往上看,上次蠻夷夜襲軍營搭建的橋還有部分的繩子吊在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些繩子已經被冰雪封在了兩邊的石壁上。 這條河很寬,森森冷意撲面而來。太子站在岸邊看著王衍同百姓一起站在河里準備工具,眉頭一皺,可下一秒便見跟隨的一個孩童坐在冰面上肆無忌憚的滑起了冰,而那孩子的家人竟動都沒動,還笑著讓他不要跑遠。 他定定的看著這河,想起了當初在宮里的時候,暗衛傳回來的那張圖。這張圖一直在他的一塊心病,以至于在初至北境的時候,他立時沿著圖上的位置找到了地方,才會有后來的甕中捉鱉,他沒記錯的話,這條河叫奇峰河。 太子飛身,輕輕落在了河面上。這河面光滑如鏡,站在上面遠眺,竟有種天地之間如此廣闊之感。他微微發力,往前走了幾步,腳下的冰面未曾有絲毫裂縫,看來果真如王衍所說,堅不可摧。 他慶幸,早早的發現了蠻夷人的詭計,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王衍那邊的指揮著人帶著刀鏟不遺余力的往下深鑿,百生手無縛雞之力,可那些跟來的士兵是有功夫的,幾個人輪著鑿了一刻鐘,只聽得“咔擦”一聲,岸邊的冰面上起了一塊裂紋。 緊接著就容易了許多,冰面下果真藏著許多魚,個個肥壯有力,且都是聚成團的,一抓一個準兒。幾個士兵都是第一次見識這種“撿魚”,興致高昂的撈個不停,只想著今日終于可以加個餐了。 另有人還是有些擔憂,“這見這河面已經破了一個口,怕是承不住這許多人,要不還是先上岸吧?!?/br> 旁邊的百姓膽子也大,知道這些士兵是保護幽州的,因此并不懼怕,只以為他們個個都是將軍,“將軍有所不知,這河堅固的很咧,不妨事的,只管放心?!?/br> 撈到近天黑,收獲頗豐,及至要返程時,卻突然聽人急道,“阿毛怎么不見了!” 阿毛正是剛剛那個在河面滑冰的小孩兒。 放眼望去,除了面前幾人,寬寬的河面上竟是連個孩子的影子也沒見著。 孩子的父親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沿著河岸往下跑去,他身后緊緊跟著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叫著孩子的名子,只是沒跑幾步,便身子一軟,往地上栽了下去。 王衍急忙讓人跟了上去把人抬了回來,又指了兩個跟著周圍找。 這陡然的變故讓人的心情跟這天氣一樣冷寂,太子面冷如冰,吩咐王衍道,“把這些魚運回去,我去這周圍看看?!?/br> 太子看著往下走的一群人,頓了頓,轉身順著冰面往上走去。 直覺告訴他,這河的上面,有異。 第104章 天即將被黑夜籠罩, 王衍左右看看, 終究還是不放心太子, 一轉身跟著太子往上游去了。他功夫沒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