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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輕嘆。 新棠不知道這問話從何而來,想了想還是答道,“奴婢覺得沒有?!?/br> “雖說這世間的事不是所有的都會合人心意,但大多數時候,有所選擇必定是心里早早做出了決定的,所謂的不得已而為之,只不過是當下最利已的選擇罷了?!?/br> 這世上從來不缺少憾事,也同樣不缺少被辜負的人,一句不得已而為之成了太多有心人的幌子,不可深究,深究則有悔。 太子聽完久久未動。 新棠有點慌了,她自然而然把這句話和太子的反常聯系在一起,琢磨自己的話是不是太過犀利以致于往太子的心里捅了刀子,要知道,她今天可是來賀新年的,為什么要提這么沉重的話題。 “殿下,您先吃點東西吧?!?/br> 太子轉過了身,窗外的風順著他讓出的縫,毫不保留的往里輸送著寒氣,窗欞上已經飄滿了厚厚的一層雪,太子額間的細發也沾了小小的一層雪花,雪花晶瑩剔透,配上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俊美的讓人呼吸一滯。 新棠呆了片刻,很快的轉了轉自己不聽使喚的眼睛。她把桌子上的砂鍋打開,夾雜著nongnong雞湯香味的熱氣源源不斷的撲面而來,金黃色的小元寶乖巧的臥在兩片綠色的葉子里,浮在雞湯上面,煞是可人。 “殿下嘗嘗?” 太子這還是頭一次見她這么主動的送吃的,挑了挑眉看向新棠,臉上的沉思淡了不少,可一開口就直擊新棠的靈魂,“有事兒求我?” 新棠適時的遞上一雙筷子,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候著,那表情誠懇的就差對天發誓了,“殿下,您肯定是對奴婢有什么誤解,奴婢從來都是一片丹心向著殿下的,怎敢妄求其他?!?/br> “哦?”太子虛虛一指,“那這是?” 新棠走過去關上窗,返回來笑著答道,“殿下您近幾日一直不得閑,怕是忘記明夜里就是除夕了?!?/br> 日子竟過得如此之快,太子一時間有些怔愣。 建安帝定下的規矩,往年除夕夜都會宣各皇親進宮擺宴的,今年倒沒見有旨意。 “福公公早前帶來了陛下的口諭,見您不得閑,就傳到了奴婢這里?!?/br> “宴上那么多人,雖有除夕的氣氛,可吃的總是不如在自己宮內自在,殿下索性就當作今天過了一個小年夜吧?!?/br> 太子嘴角勾了勾,極淺的嗯了一聲,低頭開始打量面前的小元寶。 “這做得倒是別出心裁?!?/br> 新棠分外贊同的點點頭,補充道,“祝殿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br> cao最小的心,花最多的錢。 太子放下了筷子,清俊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那么輕松愉悅的笑意,笑容雖淺卻打眼,比外面的燈紅雪影還要亮,“黎新棠,你得說話算話?!?/br> 第27章 新棠不明白只一句喜慶話有什么說話不算話的,她很慷慨的點頭如搗蒜道,“殿下放心,奴婢說過的話從來都作數的。殿下您心胸寬廣、與世無爭且從不怨天尤人,日子只會越來越平順?!?/br> 太子聽完頓了頓,收斂了表情,轉而夾起一個小元寶送到嘴里嚼了幾下,邊吃邊在想她剛剛說的這幾個詞到底哪個更適合自己,這乍一聽像是在夸他,可再一琢磨,總覺得放在他身上也不是什么好話。 “殿下覺得味道如何?” “一般?!?/br> “......”。 鄭大娘的手藝是絕頂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一般了,新棠笑得有些牽強,“殿下,這味道嘛在其次,主要是取個好兆頭,吉祥如意、招財進寶?!?/br> 太子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抬頭睨她一眼,“用心了,該賞?!?/br> 新棠內心有了點小小的雀躍,好奇太子會賞她什么。 可太子說完這句話就沒了下文,專注的吃起了小元寶。 賞沒賞完,一個懸念留在那里撓的新棠心癢癢,偏偏太子明明嘴里嫌棄著一般,手卻沒提前跟嘴通過氣,用膳用的那叫一個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來哪里一般了。 太子注重禮儀,這一點在用膳和就寢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食不言寢不語像是刻在骨子里那般,與生俱來的貼合。 枯燥無味的動作被他做起來就是比別人賞心悅目。 新棠發現自己的思想最近有了大大的提高,在發現頂頭上司的外在美和內在美方面,覺悟有了質的飛躍,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上升到了一種怎么看都怎么順眼的階段。 她把這種階段類比成父母和熊孩子的相處。 cao心伺候、面面俱到的老母親侍女和中二叛逆、捉摸不定的冷漠美少年。 新棠撐著腦袋發呆想,這就是和諧依存、共同進步啊。 房內燃著爐子,窗戶也關著,這會兒熱意起來了,暖香熏的人昏昏欲睡,太子吃飯又悄無聲息的,新棠終于忍不住打起了盹,眼睛內的太子漸漸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像。 眼睛一閉一合間,突然聽得太子平空叫了她一聲。 新棠被這一聲打斷了睡意,擺擺頭眨巴眨巴眼睛,努力睜到最大,懵懵道,“殿下,您叫我?” 太子欣賞了一會兒她難得的沒有防備的呆傻樣,而后沖她招了招手,閑閑道,“過來?!?/br> 新棠依言走了過去。 太子用筷子把砂鍋最上面那張菜葉翻開,露出了葉子下面的那一排張牙舞爪的“亂煮”,新棠之前包的那些小元寶全都糊成了一團,藏在底下肆意又狡猾。 像極了它們的始作俑者。 “黎新棠,你是希望本殿下日后進的都是這樣的元寶?” 新棠這下是真的醒了,瞌睡被羞愧刺激的一點不剩,她之前包成功的那幾個賣相都很不錯,起鍋的時候也晶瑩剔透的,所以她才會一齊端給太子,但可能是粘合的方法不對,皮和餡之間太過松散且砂鍋易于保溫,最后就成了大型打臉現場了。 “不,當然不是?!?/br> 新棠看著太子玩味的眼神,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殿下近日里煩心事頗多,實在辛苦,本想讓殿下好好休息一下,卻不想被奴婢弄砸了,奴婢愚鈍?!?/br> 說著便要上去收拾,卻在碰到桌子的時候被阻止了。 太子想了想,問道,“你覺得本殿下辛苦?” 新棠點點頭,確實挺辛苦的,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較什么勁兒。 太子收回了擋在她面前手,繼續問道,“所以剛剛被本殿下吃進去的,其實不是你做的。意思是口口聲聲為我著想的人拿著別人做的東西來語敷衍我?” 這哪兒跟哪兒啊,新棠傻眼了,被這看似邏輯縝密實則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兒的分析給驚住了。 “這......這不能吧......絕對不是這樣的,殿下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