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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寵溺:“喜歡就好?!?/br>點蒼之巔,云霧清絕,日光微暖,林木蕭蕭。長身玉立的男子披一頭隨意長發,輕側首看著鵝黃衫子的少女,眼神沉甸甸的,仿佛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情緒,卻被他自己勉力壓制下去。江同伊忽然將碧匣子啪嗒一合,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仿佛當頭一個悶棍打暈了他,目瞪口呆的一瞬間,她已飛快地轉身往山下跑去。頰邊還停留有少女溫軟的唇香,而芳蹤已杳。“同伊!”他連忙喚道,立刻拔足去追,然而點蒼山上霧氣蒸騰,不多時他竟被團團圍在云霧之中,伸手不辨五指,腳下不知道路。同伊……他的心中一下子著急起來,慌不擇路地狂奔,不知道奔了多久,終于奔到了靈山派設于蓮花峰上的主堂。師兄江玉關面朝祖師群像與牌位,青灰背影投下好大一片陰影,聲音沉重地傳來:“蘇師弟,此去再無相會之期,萬望你好自為之?!?/br>他的腳步便仿佛也掛了千鈞的鉛石,一步一滯,最后,終是跪了下去,朝那些香火不絕的牌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徒兒不孝,給師門帶來橫禍,自今而后,再不是靈山派之人……”話至后來,已裂成千片。江玉關嘆了口氣,回轉身來,將他扶起,“蘇師弟,你本是我派特出之秀……奈何天意弄人!”眸中全是沉痛,“那柄刀你便留著罷,也算先師予你的一個紀念?!?/br>“是?!彼卮?,仿佛已沒了表情。“蘇師弟……”江玉關靜了靜,自懷中拿出一方碧匣子,“這是同伊送給你的……告別禮?!?/br>他接過,打開一看,是一顆明珠,圓潤靜潔,不可方物。“同伊明年便及笄了,”江玉關掩了眸,淡淡道,“我會給她許個好人家,你不必擔心?!?/br>擔心?不,他不會擔心。他的心,早已經丟了。還君明珠,君且去。莫如不見,當行矣。火聲噼啪的野外山林,那個戴著面具的女子容顏靜默如雪,聲音輕柔如夜風吹拂。“燕少俠可有愛過哪位女子?”“有?!彼穆曇羯硢?,“可是,我不能娶她,她不能嫁我?!?/br>“一切都已不是過去的樣子了?!?/br>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這里是存稿君。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作者君已經快被論文摁死在電腦前。。。所以能讓她活過來的就是大家的支持和鼓勵了TT被各種論文作業逼得四肢匍匐的作者君還在堅持每天碼字。。。10W字的存稿君都被感動了。。。點收藏的童鞋,寫評論的童鞋,以及所有認真看文的童鞋,阿眠真的好愛你們TT我會好好碼字努力的?。?!☆、無人說斷腸燕西樓睡著了。蘇寂不敢相信自己的酒量比他還好,但他真的睡著了。片刻之后,便是鼾聲如雷。蘇寂緊皺眉頭,伸腳踢他,他八風不動,“喂,不要打鼾!這是我的房間!”鼾聲便真的停了。一地破碎的酒壇片中,蘇寂搖晃著最后的一壺梨花落,嫣然一笑,翩然轉身,走出門去,而后一腳踢開了隔壁的房門。和尚果然沒睡。他只穿著褻衣,跪在地上,手中卻拿著一條生滿倒刺的藤條鞭子。他背對著她,面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尊如來,窗戶緊閉,燭火將他的影子飄忽投射在雪白的墻壁上。嘩啦——啪。嘩啦——啪。嘩啦——啪。蘇寂登時酒醒了大半,一扔酒壺便沖上去抱住了他。蠟燭已將燃盡了。燭芯與蠟淚熔在了一起,軟作了一攤交纏的泥,猶自不甘地放出幽幽的火光。蘇寂緊緊抱住云止的后背,全身都在顫抖,“你在做什么……你不要打自己!”云止跪得筆直,眼簾微垂,手中的鞭子被蘇寂不由分說地搶走了。褻衣背后的布料已片片裂開,光潔的男子肌膚上鞭痕累累,此刻溫在她的懷抱中,便仿佛被灑了一層鹽般愈加鉆心地痛楚起來。可是他卻不想提醒她。他不想她放手。他一面懲罰著自己,一面拉扯著她。饒是如此……饒是如此,他還是不想她放手。閉了閉眼,他的側臉被燭火映作微紅的冷色,高挺的鼻梁與長長的睫毛投下淺淺暗影,床幃飄動,仿佛帶起了風。他的目光愴然抬起,凝望著拈花微笑的如來,輕聲唱頌。“我造不善業,猶如燋木柱。今世不莊嚴,他世亦如是。在內不莊嚴,在外亦如是。惡因造惡業,因之入惡道。后世受苦痛,不知住何處。諸天悉聞我,悲泣啼哭聲。無有救護者,必入于地獄。自作不善業,自受苦痛報。我無歸依處,必受苦痛受?!?/br>“不要再說了!”蘇寂突然嘶聲大喊。他便停了聲。蘇寂亦跪在地上,一步步挪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桌案上佛祖的視線,“和尚,你看著我?!彼p聲說,兩只手捧起他清瘦的臉,跡近溫柔。他便看著她。她的目光那么亮,亮得仿佛無所畏懼,不論是前世今生的懲罰,還是輪回因果的罪業,都從不曾被她放在眼里。這樣瀆神的眼睛里,卻全是他的影子,層層疊疊,表情迷惘,她凝視著他,就好像他們是這世間最后兩個人。她喝醉了,他知道。冥冥的酒氣撲面而來,將他的頭腦亦染上幾分微醺,他聽見她顫著聲音說:“和尚,我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br>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她卻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可笑。她不許……她有何資格不許?他的身體發膚屬于他的父母,他的靈魂未來屬于西天佛祖,他的身上,可曾有一絲一毫是屬于她?她的眸中漸漸滲出了絕望。氤氳著醉意的、令人窒息的絕望。他不是她的。從來都不是。她于是只能擁抱他。仿佛行過了千萬里洪荒,那樣用力地擁抱最后遇見的結局。她近乎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男子氣的清香,發絲在他頸窩間纏繞,她淺淺呢喃著:“蕭遺哥哥,不要怕,你還有我……”他抬眼,蠟燭終于燒盡,爆裂了一瞬便即熄滅。整個房間都陷入黑暗之中。“采蕭,”他的聲音干啞得可怕,“你為何要愛我?”她怔了怔,發絲微飄,他在黑暗中偏能清楚看見她眼底的每一絲浮動的倉皇,“我不知道!”她幾乎要哭了出來,“我不知道我為何要愛你,如果可以,我才不要愛一個和尚!”他的身子晃了一晃。“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