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試試：“殺傷力怎樣？”

“幾十米沒問題，可以打兔子?！币S挺專業地調試：“這樣，這樣，然后這樣……可以了?！?/br>
他笑瞇瞇地把槍口伸出窗外，蘇昭提醒：“瞄腦袋?！?/br>
“行??！”尹維瞇起眼睛舔舔嘴唇，扣下扳機，然后氣針不偏不倚釘在一頂大蓋帽上，噗！

尹維哭了，他說：“文素啊，我死后，你要把我埋在那大路旁，將我的墳墓向東方，讓我常見家鄉紅太陽，讓我能看那紅軍凱旋歸，能聽那鄉親把歌唱，勞苦人民都解放！”

“您交代完了嗎？”第三次出場的小警察叔叔親切地問：“交代完了我們聊聊?！?/br>
沈文素終于表現出一名學長應有的威嚴，他挺身而出迅速拔掉警察帽子上的罪證，然后諂媚地沖他笑：“呵呵呵呵～～～喝杯茶？綠茶？紅茶？咖啡？還是茉莉花？”

警察叔叔也沖他笑：“您就是典型的人不可貌相?！?/br>
這么關鍵的時刻，蘇昭遛了，沈文素推一把尹維：“給客人上茶?！?/br>
“不用，”警察叔叔掏出小本，來回瞟他們倆：“姓名?！?/br>
“劉小翠?！币S說。

“亞歷山德羅維奇·馬克西姆·法捷耶夫·托爾妥耶夫斯基?！鄙蛭乃卣f。

警察叔叔啪一聲收了小本，指指帽子上的洞：“那個劉小翠啊，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同樣是關鍵時刻，沈文素也隨即叛變。他一把推尹維出門，然后紅著臉吩咐小翠呀接客啦，就再也看不見人了。

于是小翠就被拖走了，中午時候沈文素出去買菜，看見他正帶著紅袖套站街。

而后沈文素做了一件豪情萬丈的事，蘇昭看他把信封響亮地甩到老爺子桌上，明知故問：“什么東西？”

“遺書！”沈文素咬牙說：“老子發誓要對得起這個神圣的‘法‘字！就算壯烈了也不后退！為了鎮越的案子，什么豁出去了！”

蘇昭本來很想表揚他，可三分鐘后卻堵到廚房門口，滿臉黑線問：“你家里養的土狗為什么要送給我？”

沈文素惱羞成怒，抹布一扔，撲上去與之扭打：“偷看！”

蘇昭一邊躲閃一邊噴笑：“哈哈！哈哈哈哈！貓送給尹維，他能養貓嗎？他什么都吃！……眼角膜捐獻，骨灰撒遍麗江、黃山、敦煌、八達嶺、吐魯番、三亞、桂林、布達拉宮、九寨溝……噗！”

沈文素小宇宙爆發，祭出祖傳的熊抱功，被蘇昭“啊嗚”一口咬在脖子上，嚇得動也不敢動。

蘇昭卻仿佛在考慮從哪兒下口最美味，從脖子慢慢咬到肩膀，又從肩膀咬回脖子，最后輕輕咬在耳垂上，勾起嘴角：“以后帶你去……”

沈文素被熱熱的鼻息熏紅了臉，推開他倉皇逃竄，蘇昭跟在后面嘿嘿嘿yin笑不止。

尹維回來了。

他苦大仇深地要午飯吃，邊吃邊啰嗦，托爾妥耶夫斯基同志，因為您對革命事業的背叛，大會決定將您開除出俄共。

“哦，對了，”他終于停止廢話：“我剛才遇見那個4M了，坐的是00025號車?！?/br>
“什么時候？”蘇昭很感興趣。

“十點多，他闖紅燈，速度非?？?，差點兒引起事故，結果被小錦攔下來了--小錦就是那警察--然后鬧了一陣?！币S回想：“不知道為什么他情緒很激動，竟然吐了小錦一臉唾沫，說要給他顏色看?！?/br>
“小錦怎么樣？”

“小錦挺火大，上前扣了他駕駛本，指著他鼻子說我管你是誰，我怕你娘的，大不了老子不干了?！?/br>
“他不當警察當什么？”

“黑社會，他爸就是?！?/br>
“真有膽氣?！鄙蛭乃睾苄蕾p小錦。

“4M難道有急事？”蘇昭捏著下巴思考，這時門鈴響了，小錦警察笑瞇瞇站在門口：“蹭飯?！?/br>
沈文素熱情萬分給他盛飯夾菜，蘇昭吃醋極了，坐在沙發上抖腿，嘴里哼哼唧唧。

尹維與蘇昭嘀咕：“蘇老，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您老臉上就寫著欲求不滿呢?！?/br>
蘇昭笑瞇瞇說：“我天生晚娘臉?！?/br>
小錦扒飯說：“我才不怕他，憑什么我就得怕他??？當官的犯了錯就能逃??？！”

“不能，”蘇昭微笑：“但有些喪失了信念的就敢?！?/br>
小錦問：“敢了以后呢？”

蘇昭說：“以后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不是自取滅亡就是死于獵人手?！?/br>
小錦一口氣喝完湯：“那我就更不怕他了！行了，謝謝款待，文素你的手藝真是太好了。走了走了，再見！”

沈文素一挺胸脯說：“我可是科班出身，本科學的是食品科學與營養。小錦走好！”

蘇昭捧起茶，用怨毒的目光送小錦出門：你小子誰啊，“文素”是你喊的嗎？廚子再好，也是我家的，犯不著你親熱。

小錦站在樓下喊：“小翠～～～！”

尹維探出窗口：“??？”

“過兩天一起去鄉下打鳥??！”

尹維大笑揮手：“好！”

小警察抬起頭，燦爛一笑。

“這小同志有前途，神出鬼沒的?！鄙蛭乃馗锌?。

蘇昭看看天色，抿口茶，突然輕輕只說了“司法……”兩個字，就把小翠嚇哭了：“不打鳥了！我再也不打了！我這就學習！馬上學習！”

蘇昭點頭表揚：“乖，我忙的時候，就見不得別人閑?！?/br>
沈文素問他：“今天干嘛？”

“今天？”蘇昭趴在窗口，舉起望遠鏡觀察監視者：“我想想?！?/br>
第九章

雖然時間緊迫，但某一直叫囂“堅定信念！忘我工作！”的主要律師卻推說自己沒有靈感，在早上睡了懶覺的情況下，又公然睡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優哉游哉舉著望遠鏡四處看：“喲，走了走了，疑似黑社會們也回家吃飯了……可惡，竟然還開寶馬，經濟效益這么好?！?/br>
他一把扯上沈文素：“趁他們換班我們出發！”

沈文素問：“去哪兒？”

蘇昭說呆會兒解釋便問尹維：“你有管制刀具嗎？”

尹維說多的是，蘇昭挑了兩把順手的，吩咐：“好好看家，一有情況就報警?！?/br>
尹維扣緊鋼盔，拍胸脯說：“你老人家放心吧！”蘇昭看他辦公桌上整整一排高壓電棍，不放心也只好放心了。

“你是去金德？”沈文素熟悉這路線。

“他能監視我，我就不能監視他？”蘇昭說：“公平競爭嘛?！?/br>
他把車停進金德公司對面的小巷，隱蔽在樹影下，熄火關燈，放平座位，從后視鏡里盯著公司大門。

沈文素問：“你看誰呢？”

“噓～～～”蘇昭說：“我碰碰運氣，不一定能看到?！?/br>
這一等就等了四個小時，毫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