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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可不止是玩弄這樣簡單?!?/br> 周琳瑯攥緊了手里的釉里紅高足杯,“不止?” 虞華綺頷首,“不止。當時我見到,梅良媛掙扎著露出的雙臂,上面布滿傷痕,新舊不一,似乎是被什么鈍器割傷了。有幾道,一眼就能看出,是近日新添的?!?/br> 周琳瑯聽得身子顫了顫,小臉愈發蒼白,“阿嬌jiejie,你同我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虞華綺見她嚇得這樣,頗有些不落忍,但還是繼續說道:“琳瑯,你還小,想必沒有聽說過。有些男子癖好獨特,喜歡……喜歡對枕邊人施虐?!?/br> 周琳瑯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知道太子喜好幼童,對此既害怕又厭惡,卻從未想過,太子還有這樣可怕的癖好。 雖然這只是虞華綺一面之詞,但她卻深信不疑:太子那樣的變態,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虞華綺停了片刻,才繼續道:“阮星,便是小皇孫那個伴讀,我也見過的??蓱z他小小年紀,便如驚弓之鳥般,怯弱不堪,恐怕他也被太子‘傷害’過?!?/br> 周琳瑯聽得一顆心堵在了喉嚨口,恐懼地呼吸著。 她無助地看著虞華綺,明眸溢滿水光。 祖母同她說,要她為了家族,為了小皇孫,入東宮侍奉太子。她聽過那些傳聞,對太子既害怕又厭惡,十分不情愿。 可也僅僅是不情愿,沒有激烈反抗。因為她不知道,太子竟還有這般恐怖的施虐嗜好。 她最怕疼的,被熱水燙到,都要疼得掉淚,光是想想虞華綺說的,梅良媛的渾身傷疤,就覺得自己手臂也疼了起來。 祖母怎么從未同她說過,還有這樣的事? “阿嬌jiejie……”周琳瑯六神無主。 虞華綺坐到她身側,攬住她的肩膀,“你家里人讓你進東宮,沒有事先告訴過你這些嗎?” 周琳瑯搖搖頭,猝然落下淚來,“祖母只跟我說,太子定會喜歡我,讓我別害怕,只管好好討太子歡心。我會是周家的榮光?!?/br> 虞華綺隱約察覺到不對。 昔日教場上,那梅良媛被拖下去時,手臂上的傷痕,周家幾位夫人應該能看到的,雖然未必有自己看得清楚,卻也不至于都沒看見吧? 她問道:“你母親也沒告訴你?” 周琳瑯哭著搖頭,“母親不知祖母的心意,父親也不知,祖母只和我說了這件事。她要我先想想,想明白了再去找她,她會當著全家人的面公布喜訊。母親剛有孕,我怕她受驚,一直沒敢告訴她,祖母想將我送進東宮?!?/br> 她說著,淚如雨下,嗓音都是濕啞的,“阿嬌jiejie,我不要嫁給太子。我怕疼,我怕血,我不想死?!?/br> 虞華綺用繡帕拭去她滿臉的淚水,哄道:“好,不嫁?!?/br> 周琳瑯的淚很快將整塊繡帕染濕,“可我,可我拒絕不了祖母。父親向來最孝順的……我,祖母她……” 虞華綺心疼,輕拍周琳瑯的背,幫她順氣,“我知道。你別怕,別不敢告訴父母。據我所知,你娘是今年才懷了弟弟meimei的,這十來年,他們只有你一個獨女,一向最疼你的,是不是?” 周琳瑯哭得抽噎,咬著唇瓣點頭。 虞華綺嘆氣:“傻孩子。那日梅良媛的傷,你娘定然是看到了的。你回去,將祖母的話一五一十告訴爹娘,太子的人品如此不堪,他們怎么可能舍得叫你跳進火坑?” 周琳瑯原本按捺不說,一是怕父親愚孝,二是怕母親動了胎氣。 她雖不齒太子有玩弄幼童的怪癖,卻也勉強還能忍受。 可她現在知道,太子有虐待殘害枕邊人的嗜好,如何還有為家族犧牲的勇氣? 她才十一歲,正是如花似玉,原該無憂無慮的年紀,難道要早早入了東宮那監牢,日日陷于血海中嗎? 虞華綺繼續勸道:“你父母多疼你?他們決不會舍得讓你去東宮受罪的,你應該告訴他們?!?/br> 周琳瑯點點頭,“我知道,阿嬌jiejie,我會同他們說的??墒俏乙膊恢?,爹娘能不能違抗得了祖母的意愿?!?/br> 虞華綺隱約能猜出周家三房的難處,她沉吟片刻,道:“琳瑯,或許分家,是最好的法子?!?/br> 周琳瑯怔住,“父親他會同意嗎?” 虞華綺頷首,真心實意地勸道:“他若真心疼你,會同意這個建議的。而且,這家非分不可,你們三房若再與大房,與太子牽扯在一起,遲早會受牽連?!?/br> 周琳瑯聽聞父母會受牽連,驚慌道:“為何?” 虞華綺同她解釋,“太子難道只虐待過梅良媛和阮星?那他們進東宮之前呢?為何太子那變態的嗜好從未暴露過?” 周琳瑯陷入沉思。 虞華綺幽幽嘆了口氣,“因為那些被他凌虐過的人,可能都已經死了?!?/br> 周琳瑯呆住,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愣愣地看向虞華綺。 她才十一歲,自幼被父母護在掌心,千嬌萬寵著長大,雖見過內宅爭斗,卻并不知其中殘酷。 過了會,周琳瑯漸漸回過神來。 她止住眼淚,不再哭泣,眼底隱隱浮現幾分堅毅:她不想死,她若死了,父母不知會多傷心,她要活著,要活著說服父親,她要分家。 周琳瑯想通后,不忿地啐了一口,“太子若真害死那么多人,他還有何面目,坐在儲君之位上?來日他登臨大寶,那天下幼童,豈不盡危矣?” 虞華綺應和,“是??伤氐锰昧?。這么些年,若不是梅良媛沉不住氣,和個孩子爭風吃醋,或許誰也不會知道,他有多詭毒?!?/br> 周琳瑯氣憤,她生性正直,對此極為不服,“既然做了,定然不會沒有痕跡。只是不知,誰能揭穿他的虛偽面具?!?/br> 虞華綺試探著問道:“太子妃可曾露出過什么可疑之處?” 周琳瑯想了想,搖頭道:“我一時記不起,她的行為有何破綻?!?/br> 虞華綺頓了片刻,又問道:“那,大夫人呢?她時常出入東宮,她可有何異常?” 周琳瑯細細回憶了一番,仍是搖頭,“大伯娘沒有異常,就是太愛炫耀了些。每次從東宮回來,當日,或是次日,總要開了祠堂,祭拜祖宗,說什么多虧祖宗庇佑,太子妃才能這樣光耀門楣?!?/br> 虞華綺聞言,眼底劃過思量:周氏出入東宮,每次都要去祠堂……難道祠堂附近,有她藏尸的地方? 此事還不能下定論,得派人去查查才好。 虞華綺喚了丫鬟進來,拿熱巾帕給周琳瑯敷哭腫的眼睛,然后幫她重新凈面涂香粉,“你也別太擔憂。惡有惡報,太子遲早要遭報應的。你回去后,只將事情告訴父母,剩下的,他們自會處置?!?/br> 既然事情已經說完,她們不宜離席太久。 虞華綺讓傅靈和周琳瑯先歸席,然后自己尋了時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