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br>
        “……”顧言心底有些怕，想到那天姜蓉揍人的模樣，顧言渾身都緊繃起來。

        “那個，我，我不會打擾你?！?/br>
        姜蓉喝了一口粥，再次抬眼盯著顧言，目光冰冷和防備讓顧言心驚。

        顧言也不算真傻，他眨眨眼睛，看了一眼姜蓉打的飯，一碗小米粥，一些不用花錢的咸菜，還有一個饅頭。

        “你吃的好少啊，會缺營養的?！鳖櫻悦Π炎约旱碾u蛋還有幾樣菜推過去說：“我打的多了，一起吃吧？”

        說這話時，顧言一臉小心翼翼，目中滿是忐忑。

        姜蓉看了一眼沒動，又看向顧言：“你一直跟著我，就是為了給我打飯？”

        “是，是啊?！鳖櫻源舸舻幕卮?。

        姜蓉笑容更冷了：“只可惜，我不稀罕，滾！”

        顧言聽到姜蓉這么說，心里當然很失落，但他打定主意不走，還小心翼翼的將雞蛋又往姜蓉面前推了推。

        姜蓉：“……”

        放在桌山的手握成拳，還發出嘎吱的聲音。

        顧言嚇的瑟瑟發抖，臉色發白，眼中滿是驚恐。

        就這樣，顧言都沒有離開。

        最后，姜蓉到底沒揍人，卻端著自己的飯盒走了。

        自那之后，顧言就天天跟著姜蓉，下課在走廊看教室內的姜蓉，中午和姜蓉一起吃飯，晚上自習甚至還偷偷跑去隔壁班。

        顧言喜歡姜蓉的事情也不再是秘密，有幾個喜歡顧言的女生很嫉妒，總是要在背后說姜蓉壞話，奈何顧言從來不理別人，好似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姜蓉一個人。

        終于，這一天中午，顧言和以往一樣，坐在姜蓉對面，照例將多打的飯菜推到姜蓉面前。

        這都是慣例，不管姜蓉吃不吃，顧言都會多打。

        不過今天姜蓉卻沒像以前一樣看都不看，而是將顧言多打的飯菜全部吃了。

        顧言看到，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甚至高興都哭了。

        姜蓉一抬頭，就看到顧言淚流滿面的樣子。

        “……”

        顧言抹了一把臉，一邊哭一邊說：“同，同學你快吃，別讓我影響你吃飯?！?/br>
        “你跟了快一個學期了，不知道我叫什么？”姜蓉淡淡說。

        “知道！”顧言這不是不敢叫么？

        “姜蓉?！鳖櫻匝劬t紅的，剛哭過的眼睛看上去更干凈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剛哭過的沙啞，聽上去卻軟軟的，還帶著一種異樣的溫柔。

        姜蓉看著顧言的眼睛微微愣神，等回過神，她垂下眸，再也沒有說話。

        吃完飯，姜蓉沒走，而是看著顧言說：“你跟了我很久，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顧言囁喏道。

        “你喜歡我？”

        顧言的臉瞬間漲紅，眼睛四移，不敢看姜蓉，也說不出話。

        姜蓉瞇眼看了顧言一會兒，起身走了。

        顧言大大呼了口氣，卻難掩心頭失落。

        周末的時候，姜蓉會去打工，顧言也跟著去了，是在一家咖啡館當服務員。

        顧言一開始還不會，被老板罵了幾次，姜蓉冷著臉帶了顧言幾次，顧言終于學會了。

        這天，兩人忙完，就躲在后廚休息。

        顧言眼睛時不時的朝姜蓉看，最后還是姜蓉忍不住，轉頭瞪著顧言：“要說什么？”

        “……蓉蓉，那個，等忙完咱們一起吃飯吧？”

        “不行?！苯刂苯泳芙^：“我回去還要復習?！?/br>
        “……就一會兒?！鳖櫻缘吐曊f，臉上露出一絲委屈。

        姜蓉都沒看顧言，然后顧言大著膽子勾住姜蓉的衣服。

        姜蓉嘴角抽了抽，瞪了顧言一眼：“你究竟想干什么？”

        “吃飯啊?！?/br>
        最終，姜蓉還是同意了。

        晚上八點，兩人離開咖啡館，顧言騎著自行車帶著姜蓉來到一家蛋糕店。

        他讓姜蓉在外等，自己進了店里，不一會兒，顧言走出來，走近姜蓉后，他將身后的蛋糕拿出來，一臉高興：“蓉蓉，生日快樂！”

        “……”姜蓉看了一眼生日蛋糕，臉上仍舊沒什么表情。

        “蓉蓉？你不高興??？”顧言小心翼翼問。

        “沒有?！苯匾崎_視線，看著遠處：“就是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過過生日，所不知道該怎么反應?！?/br>
        顧言的心很疼，他走過去，站在姜蓉面前：“那我以后每年都給你過生日，好不好？”

        姜蓉的眼睛終于望向顧言，顧言的眼睛總是那么干凈，里面沒有任何污濁。

        她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就再也沒有忘記。

        “顧言?！苯乜粗櫻院靡粫?，低下頭，緩緩說：“你總是這樣跟著我，為了什么?！?/br>
        “我，我就是想跟著你……”顧言紅了臉臉，在姜蓉面前，他總是很膽小懦弱。

        “你喜歡我？”

        “我……”顧言結結巴巴，半天也回答不上來。

        “走吧?！苯匾矝]在多說，騎著車對顧言說：“坐好?！?/br>
        “哦……”

        來時是顧言帶著姜蓉，現在是姜蓉帶著顧言。

        等顧言坐好，姜蓉微微側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低聲嘟囔：“傻子?！?/br>
        然后就騎著車帶著人走了。

        姜蓉一直覺得她的生活除了黑暗再無其他，可是顧言的出現，卻像是一道溫暖的光照進她的世界。

        她努力學習，為的就是脫離現在的生活，希望靠著自己的努力遠離這里，遠離養父母，她知道同學不喜歡她，看不起她，但她也不需要別人的喜歡和目光。

        她可以將那些欺負她的人，狠狠揍一頓，就像小時候那些欺負她的人一樣，只要揍的狠，他們就會怕！

        可是顧言和那些同學一點也不一樣，她有想過將人狠狠揍一頓，可是每次看到顧言的眼睛，她實在不舍得出手。

        姜蓉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關心她，第一次有人告訴她吃的太少會營養不良，第一次有人給她過生日，那個人還說以后的每一年他都會給自己過生日。

        吹蠟燭那一刻，姜蓉知道，自己冰封多年的心在一點一點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