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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真芝陪在身旁?;蛟S是從事業務這種需要開拓眼界的工作,那個比自己年輕的男人興趣意外地廣泛。住在東京市中心開車不便,再加上花大筆維修費卻擺著不用等于白白浪費,因此盡管真芝似乎喜歡駕駛,卻沒有買車。只有心血來潮時會租車載秦野去兜風,或是帶他去看熱門電影。待在家里的時候,話題也變多了。由于秦野以前也待過同一家公司,每當真芝提起公司的形形色色,他總是聽得津津有味。真芝至今仍對當初強迫他發生rou體關系這一點難以釋懷。為了彌補虧欠,他對自己幾乎體貼到無微不至,但這或許才是真芝真實的模樣吧。雖然有點急躁,但基本上是個細心豪爽的人?;叵肫饋?,當初真芝以強硬手段抱秦野時,從不曾傷害過他;就算用言語羞辱,也不會詆毀他人性的尊嚴。他是個內心纖細溫柔的男人。過去只是傷得太深無處宣泄,才會采取憤世嫉俗的行為。如今擺脫陰霾的他以照顧秦野為樂,那種呵護備至的程度都快讓人搖頭苦笑了。而自己也漸漸被他寵慣。只要看不見那寬闊的背影就會感到驚慌無助,他不得不承認,真芝在自己心中已經成為不可或缺的存在。「......繼續發呆下去也不是辦法?!?/br>秦野收回神游的思緒站了起來。冬天難得放晴,還是把堆積的換洗衣物處理一下吧。決定把平常疏于清理的地方也順便打掃干凈,秦野第一個走向臥室。禮拜五以來的三天時間幾乎都在床上度過,床單早已一片狼籍。話雖如此,他跟真芝其實也很久沒同床共寢了。休假不定時的秦野和真芝的假期甚少重疊,若不事先規劃很難一起過連休。以前不需顧慮秦野的體能和空暇倒也罷了,現在的真芝非常在意XX對受方造成的沉重負荷。拜此所賜,久違的性愛總讓秦野狂亂得無法自拔。滿臉羞紅的他將偌大的床單一股腦地塞進洗衣機,接著打開吸塵器。自認為平常打掃得夠仔細了,還是有遺漏的地方。清理著沙發底下堆積的塵埃和廚房的油垢,秦野疲累地嘆了一口氣。「好大啊......」一個人住三房兩廳的公寓,對秦野而言實在太大。以前一個人住慣了無所謂,最近待在家里的時候,多半都有那個魁梧的男人纏在身邊。少了真芝的屋子,總有一種凄涼的感覺。他在心中狡辯,那是冷風從打開來換氣的陽臺灌進屋內的關系,卻也知道這不過是強詞奪理。「同居嗎......」把拆掉被單的棉被鋪開來曬太陽,再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晾干,秦野不自覺地自言自語。他也不明白自己婆婆mama在猶豫些什么。真芝現在三天兩頭留在秦野家過夜,說他們是半同居狀態也不為過。今天晚上也不例外,真芝已經說好下了班會過來,就算回自己住處,也不過是為了拿些換洗衣物。「一年一簽的契約也快到期了?!?/br>真芝租的公寓即將更新契約,也難怪他希望在春天之前做出結論。秦野缺乏娛樂不只是因為邀約減少,經濟拮據也是問題之一。這個年紀從事的娛樂花費都比較高,加上他沒那個時間和心情,接二連三婉拒的結果,大家漸漸就不再找他了。反正淡泊的生活他也過慣了,真芝看在眼里卻似乎相當心疼。--你應該多善待自己。被指摘自己除了睡覺就只會埋頭工作付房貸,秦野也覺得似乎是這樣沒錯。跟真芝認識之前的自己確實缺乏娛樂,生活枯燥而單調。以秦野目前的收入繳房貸負擔非常重,而且還要好幾年才能繳清。六年前他在S商社工作時,是業務部的超級菁英,雖然年輕卻有可觀的收入,加上他生性勤儉踏實,因而累積了相當豐厚的存款。在S商社繼續待下去的話,繳房貸絕不成問題,偏偏他后來轉職了。在不動產市場低迷之際賣屋并非明智之舉,他有心咬牙苦撐,但身邊的存款已經出現坐吃山空的徵兆。兩人同居的話,真芝就可以把房租的錢拿來分擔房貸,這樣他就可以減輕負擔。盡管真芝這么說,秦野就是沒辦法點頭。每次真芝傷心地誤以為自己的固執是因為還沒原諒他,秦野心頭就充滿不舍的罪惡感。那俊逸的五官一旦掩上沮喪之色便顯得分外哀傷,但憂郁的模樣卻也同樣迷人。每當看到他悶悶不樂地嘆息,秦野就恨不得摟住他、心疼地撫摸他的頭發。這究竟是種怎樣的感情,在他心中早有定案。盡管如此,他還是害怕正面去承受這一切。莫名的不安重重壓在心頭,他不明白自己面對那雙想要把他拉得更近的手臂為何會躊躇不前。(那絕不是討厭的緣故。)跟真芝同居這件事他并不排斥。既然如此,為什么他就是沒辦法點頭答應真芝熱情坦率的邀約--。「我到底在怕些什么......」將客廳、走廊統統打掃一遍的秦野關掉吸塵器,回頭望向六年來從未打開,結生子生前使用的房間。「真芝要是搬進來,就只能用這間了......」佇立在牢牢上鎖后連門把都不曾碰過的門扉前,秦野按住刺痛的胸口。真芝提出同居的建議時,秦野第一個浮上心頭的就是猶豫。那種否定性的情感強烈得連他自己都很詫異,甚至不知該如何是好。「為什么那時候我沒辦法點頭答應?」一開始是覺得太突然。之后,他心想自己也許是怕一起住久了真芝會嫌膩。但最后,他歸納出來的原因是,把屬于結生子的空間轉交給他人,自己的良心有所不安。「......結生子,我到底該怎么辦才好......?」秦野旁徨地呢喃著,將額頭抵在沉默不語的門扉上。當初決定分房,是因為身為業務員的自己經常晚歸,他不忍心讓結生子等他回來才睡。結生子偶爾會接些感興趣的翻譯工作,因此書架上羅列了許多參考資料。秦野把面積最大、光線最充足的房間給她,竭盡所能想給她最好的一切。那份真摯的感情絕無虛假。是因為自己舍不得放開那段回憶,將這個空間讓給其他人嗎--又或者是,自己害怕打開這扇塵封已久的門扉,真實感受結生子的逝去?無數的疑問和假設在腦海中盤旋,每一個都只是加深他的疑惑。驀然回首,他發現自己一直在尋找敷衍真芝的藉口。不是因為有苦衷才不答應同居,是為了不同居而千方百計制造理由。「我到底在猶豫些什么......?」面對怎樣都不肯點頭說好的秦野,男人盯著他蹙起眉心說:「你就這么討厭跟我一起住......?」「啊......」近看之下眼瞳偏褐的雙眼皮眼睛,隨著真芝的情感起伏時而含情脈脈,時而銳利險峻,但兩者都有著震攝人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