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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而不為呢。第一次發生關系那個夜晚,孫少寧是真的喝醉了,他以為自己是在夢里浪,夢里的人也純屬臆想,可是方思遠沒有抵抗,所以就出了問題。想要那什么一個男人其實不容易,但孫少寧年紀比方思遠大,而且明知道這人的心思還把人放在身邊,所以錯在他身上。后來就不堪回首了,那時作為天之驕子的孫少寧還沒有遭遇人生重創,性格遠不如現在理性,他信奉享樂至上,方思遠要上趕著,你情我愿的成人游戲,他斷然沒理由拒絕。而且孫少寧的朋友都是留學黨,在性這件事上十分開放,他們都是用身體享受、用心來尋覓真愛的游戲姿態,只有誤入貴圈的方思遠當了真。可他當真的反應也就是默默地等,孫少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癡漢,直到他hiv的檢測結果變成陽性,被科室的人畏如洪水魔獸、跟家人交惡,方思遠還敢來解他的皮帶,孫少寧手忙腳亂地捂住命根子,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時他的脾氣像瘋狗,整個人十分墮落,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表達的方式不太得當,孫少寧以為自己兇狠一點,就能嚇退這個悶葫蘆,可方思遠不滾。這一刻孫少寧還清晰地記得,當年方思遠在他的手機上寫下“離開你的人已經夠多了,我要留下來陪你”的時候,自己心里的那份震撼。一無所有的人最容易看見希望,可能就是那句只能通過手機來傳達的話,給了孫少寧一點必須將這個啞巴送走的慈悲。那是一種十分奇妙的體驗,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孫少寧認認真真地跟方思遠長談了一次,可他說了很多為方思遠著想的話,啞巴只是沖他搖了下頭。方思遠不想走,他也無所謂,自卑的他比誰都明白,一帆風順的孫少寧根本不會需要他,現在才需要,所以他要留下來。只是這樣卑微的愛,向來都是以失敗告終,因為人們骨子里有得寸進尺的基因。孫少寧沒想到他這么堅決,為了讓方思遠死心,他單方面的切斷過聯絡,也說過一些口不對心的話,甚至還躲到其他的城市。方思遠沒有為愛追到天涯海角的經濟條件,但只要孫少寧回來,只要他知道,哪怕是深更半夜下刀子,他就都會去出站口等人,因為他們在gay圈有幾個共同的朋友,有時孫少寧忘了保密,方思遠就從別人的口中打聽他的消息。他方思遠是苦水里泡大的人,對于這些力所能及的事并不覺得苦,可看在孫少寧眼里,就成了過度付出,孫少寧不是鐵石心腸,他心軟過,也被打動過,使得兩人的關系忽近忽遠可就是斷不掉。可疾病不是大家都絕口不提、它就會真的消失的東西,當免疫力開始崩塌的跡象顯露出來,身心受創的孫少寧的想法隨身體狀態在變,他越來越受不了那種拉人共沉淪的虧欠感,所以他干了一件老套而狗血的事,在疾控中心“勾搭”女病人。疾控的彭主任是個負責的好醫生、大圣人,他不僅有個病人群,時不時還會擔心大家因為無法跟正常人相處而患上社恐,進而隔三差五組織病人進行交流,幫助他們成為同一個圈子里的朋友。孫少寧在他的熱心撮合下,認識了一個還算投緣的女病人。這姐們比他小兩歲,但非要孫少寧喊他大姐,而且明明是被吸毒的男朋友傳染的艾滋,卻逢人就說她是雙性戀,就是不按常理出牌那種,挺有趣的人。在艾滋病這個群體里,無辜群體確實存在,比如受父母遺傳,或者是在各類傷害**故中不慎接觸到了攜帶者的體液等等,但多數人都是因為性或毒品注射,說是咎由自取并不冤屈。別人說他們活該,有些病友一聽就要跳腳,可孫少寧覺得可不就是么,那女病人跟他英雄所見略同,所以他們聊得來。不同于別人的凄風苦雨,她笑起來陽光燦爛,抽皮扒筋地戒掉了毒癮,健身跑步翻譯旅游,生活還像沒有遇到渣男以前那么過,只是從一堆人退居成了一個人。她說她還想找男朋友,所以在病友中選了孫少寧。面對這么坦誠的人,孫少寧也不忍心欺騙她的感情,一來二去他們熟絡起來,這小大姐在疾控外面看見了方思遠好幾次,一八卦發現小啞巴這么純情,而孫少寧這么渣,就扎心地讓孫少寧別禍害人。孫少寧愿意給自己插刀地選擇加1,可方思遠是屬牛皮糖的。小大姐聽完后反正閑著沒事,每次看見方思遠就要裝出跟孫少寧很親密的樣子,孫少寧說這波cao作沒用,可這大小姐說死馬當做活馬醫唄。就這么“醫”了好些次,方思遠就是泥人也有了脾氣,他氣的一是孫少寧又傷了他一次,二是竟然找女人也不找他,三是那個女人也帶著病毒,孫少寧是在想早死早超生嗎?天知道方思遠雖然裝的若無其事,可心里惶恐得要死,怕孫少寧真的時日無多,孫少寧這下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踩中了他最響的悶雷。方思遠終于從勸到忍無可忍,然后他們開始冷戰。無獨有偶,方思遠上班的按摩城被人污蔑舉報涉黃,他被拘留,托民警給孫少寧打電話,讓他來保自己,他的養父是個聾人,這么晚早就睡了,即使打電話也打不醒。可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說孫少寧沒空,讓他去找別人。那天方思遠在看守所呆了一夜,夜里溫度很低,執勤的小民警看他可憐,趁別的人都睡了,從柵欄縫里塞了很厚的大衣給他。然后方思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是孫少寧交代李維,再由李維叮囑小同事專門給他的照顧。再出來就是第二天了,方思遠去堵孫少寧的門,他死纏爛打了很多次,多這一次也不多,他要當面問清楚,因為心里還有期待,然而孫少寧打開門,出來的卻是兩個人。小大姐的情況不太好,疾控又加急來了幾個疑似感染者,像他們這種情況去住賓館也不好,孫少寧當時還沒跟家里徹底鬧掰,在疾控附近有套一居室,彭主任跟他關系好,出面問他能不能借宿一晚,孫少寧平時也不住那里,朋友需要他也沒二話。只是他過去送鑰匙,碰上民警打來電話,小大姐又故技重施,醞釀了半天還說了句重話,掛掉電話之后還開玩笑,說自己像是小三打原配,要遭天打雷劈的。誰也沒想到這竟然是個fg,孫少寧還在交代陽臺的推拉門不好鎖,讓她提起來一點再轉把……然后就聽背后“噗通”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