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惜他不善交際，只懂用武力施以威壓?！?/br>
“三師弟能言善辯，通情達理?！?/br>
老者望了一眼站在林賀身旁的衛知烽，道：“可惜他晉級滯礙多時，武力不足難以服眾?！?/br>
衛知烽聞言，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們二人一同前往，互補互助則萬無一失?！?/br>
“徒兒啊……”

林賀心里一“噔”，不應話。

老者：“如果我想讓你去呢？”

林賀抿了抿唇，緩緩搖了搖頭。

“徒兒羞愧，要令師傅失望了?！?/br>
被人當面回絕，老者也不惱，問其緣由。

林賀道：“師傅應該知曉，一年已過，距兩年之期已經不遠?！?/br>
衛知烽微微皺起眉，他從未聽聞大師兄跟師傅之間有什么約定。

老者：“時間過的真快……都一年了?！?/br>
“一年三月零八日?！?/br>
老者微驚，林賀淡然道：“我已經這么多天沒見到他了?！?/br>
老者顧不及摸心愛的灰須了，對衛知烽道：“你去找你二師兄，擬定一同前往的二級弟子的名單?！?/br>
衛知烽知道老者有意調開自己，只好不甘不愿地應下，行禮離去。

老者稍一拂袖，竹門緊閉。

望著青年俊秀卻毫無笑意的面孔，老者嘆了口氣：“都一年了，往昔歷歷在目，我不該奢望你全然忘記?！?/br>
林賀淡然道：“弟子慚愧，令師傅失望了?！?/br>
“……”

老者有些無奈，“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炎昀為人暴戾兇殘，絕非一般孩童?！?/br>
林賀：“我認識的炎昀溫和有禮乖巧懂事?！?/br>
“你沒想過他是裝的？”

“他從未傷害過任何人?！闭Z氣雖淡然，但目光灼灼堅定不移，老者見狀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一年前，將林賀趕到門外后，老者試圖勸服炎昀。

“雖暴戾之氣積壓不少，但你良心未泯，化去戾氣方可修心?！?/br>
孩童模樣的炎昀滿臉怒氣，稚氣的面孔顯露出來連成人都尚不能及的暴戾，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地獄的修羅，詭異得令人心生恐懼。

老者：“門外之人是你何人？”

“我的仇人，我要將他剝皮抽筋，剔骨食rou！”每吐一字，魔氣的威壓都會隨之散發出來，令人如芒刺在背，汗流不止。

老者大驚，看著從他眸中透露出來的戾氣喝道：“靈根不穩，不可執念入深！”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炎昀低沉道，望向他的目光竟夾帶了殺意。

老者正要拂袖控木禁錮住他的行動，眼角卻瞥見一名白發及肩的青年從院內走出。

長相極為柔美的青年穿著一襲藍色長袍，手袖跟長袍下擺都繡著淡青色的竹葉，襯得他蒼白的臉色更為柔弱，引人憐惜。

青年站在內院門口，即便他不發一言也無法令人忽視他的存在，與生俱來的貴氣夾雜著自他體內散發出來的冰寒氣息，竟隱隱壓制住了炎昀的戾氣。

“龔老，這是報名的弟子？”青年道，一開口便讓在場的二人感覺一股清涼氣息從腳底灌至頭頂，心中說不出的清爽，炎昀更是眼目明凈了幾分。

“天師大人，”老者朝青年行了個禮，“確實是報名的弟子，只是他戾氣過重，恐怕不能收到門下?！?/br>
聞言，炎昀嗤笑了一聲。

青年淡然點頭，跨步慢悠悠地朝炎昀走去，“既然無法入學院就學，不如隨我到城里習法？”

老者大驚，炎昀則蹙眉不屑道：“法？”

“化解執念，穩固靈根，修煉異能，晉升等級?！鼻嗄暝谘钻缼撞竭h的地方站定，擺手示意一旁欲開口的老者不要插話，道，“此乃先祖自創的心法?！?/br>
炎昀輕笑了一聲，“以為我是個娃娃，就那么好騙？”他可不信青年有這么好心，將傳承下來的心法教與外人。

“比起永絕后患……”話音未落，炎昀又警戒了許多，青年淡然接著道，“我更喜歡樂師說的話，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br>
炎昀眉頭皺得更深。

“我教你心法，你與我約定，永生不得攻打鐵鏞城或傷害城內城民，必要時刻，不得違抗城主命令?！?/br>
炎昀笑了一聲：“聽起來對我沒什么好處?！?/br>
青年舉起左手，寒冰在他手掌心中凝聚起來，不理會炎昀的警戒，青年道：“如果不能做朋友，那我只好斬草除根?！?/br>
這是威脅！

心高氣傲的炎昀臉上露出殘酷的笑，他最不喜受到威脅，這青年很成功地再度燒旺了他心中的怒火！

“我從不受人威脅?！闭Z畢，他做出臨敵的防御姿態，戰意畢露。

但就在這時，大門忽的被人發瘋似的用力敲擊起來，熟悉的聲音從外傳來，不斷呼喚著炎昀的名字。

炎昀有一絲動容，但緊接著是翻天覆地的怒火跟憤恨。

林賀歇斯底里的聲音傳入在場三人的耳中，青年問：“他是你什么人？”

炎昀臉上怒意更甚，“仇人！”

“你恨他？”青年似是有些驚訝。

炎昀嗤笑一聲，不屑回答他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青年思索了一下，道：“不如換個約定，你跟我走，我教你心法，門外之人派人看守起來，方便日后你報仇，我給你定下的條件不變?！?/br>
炎昀：“我要報仇，何須他人幫我？”

聞言，青年掌心的寒冰瞬間化成一把利劍的形狀，他淡然道：“談判失敗，那我只好斬草除根?！?/br>
“炎昀！你們把我弟弟還給我??！”門外的林賀還在喊，一聲比一聲更令人動容。

炎昀眸光閃爍了幾番。

心中思緒萬分，情景從前世那人拔劍殺害自己，切換到在炎家受到的屈辱折磨，再到掉入陷阱，林賀救助自己收留自己的畫面……最后到知曉自己身上中了同心枝的毒時，腦中一閃而過的林賀的笑臉。

“兩年時間……兩年之后，不管學習心法的進程如何，我都會離去，但我不會違背答應你的承諾?！毖钻赖吐暤?，青年消去手中緊握的利劍，冰水化成蒸汽消逝在空中。

青年：“談判成功?！?

☆、第十四章禍不單行

?　　回憶到最后，只剩下天師大人用一種漠然的目光看著自己，并囑咐自己想方設法絆住林賀兩年的畫面。

此外，即便天師大人沒有多余的指令，老者也心領神會，從不多言。

就算試圖說服林賀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但也未曾和盤托出一年前那日所發生的一切。

將林賀帶到院內等他醒來后，兩人定了一個協議。

剛醒過來的林賀呆滯無神，許久只問了一句：“天師大人……會帶我弟弟回來這個地方嗎？”

老者道：“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