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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價格高得卻讓人咂舌。據說腎挺值錢的,穆玄掐指一算,要想買下這件有些許靈氣的東西,他起碼得長十個腎。第三天,開始試圖找工作,差點被人用掃把掃出去。第四天,未果。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包大娘:“穆玄你每天去哪兒鬼混了?早就跟你說,我工廠一姐們的親戚家缺個廚房的幫工,你去做個改刀的,順便跟大廚偷師一下,將來實在不行咱考個中專廚師學校也有個出路,你怎么就是不去工作呢?我可是求爺爺告奶奶人家才答應收你這么個童工,還得你不能去前面露臉的活,你再不去人家就招到人了!”熱心的包大娘早就知道一個孩子自己找工作不容易,幫著穆玄爭取到一個機會,誰知這孩子不務正業,和他說了幾次這人都當成耳旁風,每天趁著她上工就不知道躥到哪兒去了,比包小明還不省心。小明現在可乖了,每天在屋里學習,早上還鍛煉幫她賣包子,包大娘現在幾乎幸福得冒泡,據客人說,她包的包子都比以前帶了一絲甜味,回頭客也越來越多了。倒是穆玄這個帶領她家孩子走上正路的人,現在開始走歪路了。包大娘下了最后通牒,今天必須去那家飯店,否則晚上皮鞭沾涼水伺候之。穆玄無奈之下,只好打算今天再去古玩街試試,實在不行,只能先去飯店應聘,最起碼把下學期的學雜費弄出來。而這一天,他剛一到古玩街,就看見一群人堆在L市最大的古玩店——裕芳齋門前,交頭接耳地不知在討論些什么。第9章初識鴻海(九)一般來說,真有好物件大家都藏著掖著賣,真擺在明面上收的那都是傻子,懷璧其罪,這個道理誰都懂。會在門前聚集成這樣的,不是東家腦抽開個光明正大鑒賞會把好東西擺出來等著人搶,就是有人砸場子,來下人面子的。裕芳齋的東家絕對不是傻子,鑒賞會這種東西就算要開,也得是在重重保護下,并且是在圈子里私底下找行內人開個小規模的炫耀大會。在古玩街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沒有人會把好東西明面擺出來,傻乞丐都知道捂好錢袋,裕芳齋難道還比他傻。如此看來,就是砸場子了。穆玄默不作聲走近,只是靠在邊緣的墻壁上細聽,沒一會兒就把大概捋順了。有人一大早抱著個包袱來到裕芳齋,神神秘秘的樣子,把店里店外的人都忽悠過來,擺足了譜才拿出一對三彩馬,說是祖傳之物,現在家道中落才忍痛割愛的,讓裕芳齋開個價,合適他就賣了。在唐三彩陶器中,馬是最常見的題材。唐三彩動物俑中,矯健的駿馬是最為重要和出色的一種,也是極富神韻的藝術珍品。1989年,蘇富比拍賣行曾以374萬英鎊的高價拍賣了一件中國唐代三彩馬,約合600萬美元,其價值無可估量。若這是真的三彩馬,裕芳齋是無論如何都要入手的??裳矍斑@人刻意的高調舉動讓人心中生疑,怎么看都不像個善茬?;镉嫑]辦法做主,一邊私下里叫了掌柜過來,一邊與那人周旋。誰知沒聊多長時間,那人拍桌子表示,別搞這拖延時間的戲,趕緊的找個明白人來看。咱古玩街這么多行家,就不信沒一個長眼睛的。于是在掌柜和裕芳齋坐鎮的陳老趕來時,門外已經圍了一群來鑒賞的了。天朝最強大的技術就是山寨,似唐三彩這等有名的文物,有些時候明知是高仿貨都能賣出高價。從目前見到的高仿三彩來看,胎釉造型、色彩風格這幾個方面是沒有根本差別的,就連胎釉的各種化學元素和物理特征的百分比都基本一致,什么“光齡”、“釉的老化程度”等等,仿造高手照樣信手拈來。辨別唐三彩的重點是目前高仿者還無法仿出或無法仿得逼真的幾個特殊點上面。如蒼老千年的陳舊感是否自然等。而這對三彩馬,舊感極其自然,富有層次滲入胎中,怎么看怎么真實。可三彩馬越真實,眼前這人的舉動就越可疑。這種貴重的物件,明目張膽地拿到古玩街,還鬧得人盡皆知,若真是賣不出去,估計他連家都回不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對頭來砸裕芳齋這百年老字號的門面來了。第一種可能,三彩馬是假的,若是假,裕芳齋就必須明明白白給個說法,你看不出來就說是假的,那位可是等著找茬呢。第二種,三彩馬是真,可這種情形,誰敢說是真的,說出來誰信?然而一旦裕芳齋指認出這是假的,并說出理由,人家拿出官方證明鑒定是真品,那裕芳齋這老臉就被人結結實實地扇了一個巴掌。砸場子是肯定的,現在最需要的是,明明白白地證實這對三彩馬的真實性。只要說得準了,這巴掌怎么扇過來的,裕芳齋就怎么扇回去。可這三彩馬實在太過真實,真實到難以辨認,難道了裕芳齋一干掌柜。最后那人干脆擺了個桌子,把馬當街擺著,讓眾人品評品評。裕芳齋的陳老心里那個窩火啊,窩火到爆粗口,媽的這玩意要是個真貨,他把腦袋當球踢,誰敢把真貨這么擺出來玩??!可偏偏,他們的老對頭,鴻海會名下的名軒閣的東家,就是這么個能把真貨摔著玩兒的瘋子。九十年代中期的時候,董明海這個瘋子,為了打裕芳齋的臉,把自己珍藏的一只元代“纏枝牡丹”的青花瓷罐拿出來跟玩似的讓人家鑒定,裕芳齋幾個掌柜湊在一起合計了半天,這青花瓷怎么看都是真的,可真的誰敢拿出來當球踢?果斷假的。結果董明海舉起罐子,一砸砸了個滿地瓷片,裕芳齋幾個老人拿著那瓷片差點沒哭出來,這就是妥妥的元代青花瓷啊,尼瑪上千萬的玩意就這么砸??!最重要不是錢的問題,“纏枝牡丹”的青花瓷啊,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第二個了!當場裕芳齋坐鎮的林老就中風了,現在還在醫院半身不遂著呢。眼見著這對三彩馬,經歷過五年前那件事的人心里都犯怵,誰也不敢說這是假的,打臉都是其次的,它再摔一次,估計裕芳齋這幾個老頭都得進醫院。鴻海會那群由黑轉商的瘋子,財大氣粗沒文化,為了打壓對手什么都能做出來。沒半個小時,穆玄便將這段恩怨了解的一清二楚。鴻海會這名字他不陌生,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就是那鴻海會的大漢;包大娘租的房子據說已經被鴻海會收購了,沒兩年就要拆了蓋樓;他家更是因為母親楊佳欠了鴻海會的高利貸,才父母全跑,房子被收走的。他和鴻海會的恩怨仿佛就是命中注定一樣,注定要對立。穆玄人小身子矮,像個泥鰍般輕松地在人和人的間隙中擠到了人群前面,那美輪美奐的三彩馬,穆玄看了一會兒,心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