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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賀覺轉個身繞到工作臺邊。賀臻握著廚師刀,食指在刀刃兩側各抹了一下,側身問:“這樣行么?”“行,用胡椒和鹽稍微腌一下就成了,”賀覺捻了一點近乎剁成rou泥的rou末,發自內心地贊賞道,“臻哥一看就是個愛下廚房的人?!?/br>賀臻被他夸得后背汗毛一豎,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搖頭,道:“不常做,過年在家幫我媽打過下手。是不是要用生姜?”賀覺點了點頭,又說:“入鄉隨俗,這地兒只有洋姜?!?/br>想到“入鄉隨俗”四個字,兩人不由自主先后瞥了封聲一眼。該混血土著毫無身為土著的自覺,正一臉震驚朝戰友徐小花嘀咕:“我靠,這手法專業的吧,你看見他剛才那刀工沒有?忒溜了......”賀臻:“......”二貨。階級戰友徐小花同志的心路歷程此處不表,真要細說,怕是能寫一本厚厚的回憶錄:。男色時代,女星出頭比男星艱難許多,要將人氣積攢到能在擔綱嘉賓的程度,自然不能只靠臉。情商、智商、放下身段的臉皮、被久黑而不崩的心態,簡直缺一不可。上次的調侃事件結束后,徐小花托朋友探了些消息,連夜在微信上誠懇地向二人道了歉。她行事手段固然功利,有時見不得光,但也并不打算害人害己。到幾期節目錄完,徐佳媛還覺得毫無真實感——幸虧當時修補關系及時,與賀臻、賀覺漸漸熟了起來,不然哪會這么順利。在其他節目嘉賓為鏡頭打得頭破血流時,她已經靠著這組的逆天優勢和本色出演的吃貨人設,大喇喇圈回一批大叫“女神好萌”的新粉。一邊名利雙收,一邊默默拜倒在賀覺的圍裙下。別的不說,真想有個會做飯的男朋友??!TAT現如今地位顛倒,輪到別人對著賀覺的手藝懵逼,徐佳媛胸中涌上一絲謎之驕傲,笑瞇瞇道:“是啊,我們小覺特別厲害?!?/br>此話一出,扛著機器站在工作臺附近的攝像大哥跟著點了點頭,鏡頭順應動作,如實地顫了兩顫。剪輯師:“......”因而節目播出后,這組的攝像大哥因為后期惡搞字幕蹲了一天熱搜:擔任美食節目的攝像是種什么體驗。你說是什么體驗?這節目給看給聞不給吃,你們還要哈哈哈我?!......此時新的風暴還未出現,攝像大哥人未紅心已老:唉,好餓。******主機位附近,跟拍導演摸了摸自個兒扎手的短胡茬,讓指腹和腸胃口舌享受同等待遇,回頭問了身后的年輕助導一句:“今天晚飯訂的什么?”助導推了推眼鏡,答:“還是對街中國餐廳約的盒飯,一葷一素?!?/br>兩人對視半晌,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哀愁莫名。“下回提醒我接個選秀節目,需要節食減脂健身的最好,”跟拍導演沉痛道,“我看之前那個伊麗莎白內衣秀的邀請就很不錯,真是錯過了才懂珍惜啊?!?/br>助導:“......”改天到海角論壇開個貼子,就叫八一八我的那個奇葩領導,好嗎?意面通常分黑紅白青四色醬汁,紅醬由番茄汁炒制,黑醬由墨魚汁著色,白醬的底料是無鹽奶油。賀覺做的是最普通的番茄rou醬意面,除了熬制番茄汁費點事,實際cao作時間不算長——畢竟這是試菜環節,如果批量供應......應該還能再快點吧。淋醬后賀大廚很有閑情地焯了兩朵西藍花擺盤,用檸檬片、蜂蜜和薄荷葉泡出四杯飲料,這才把成品端到眼冒綠光的兩名組員跟前。徐佳媛自告奮勇洗好了四套餐具,來回不到兩分鐘,健步如飛如同兔子精上身。“我怕放涼了影響口感?!毙煨』ㄔ谑潞笤L談中如是解釋,網友紛紛表示理解。不過說來也妙。播出以來,有人承包笑點有人承包尬點,賀覺好端端一個歌手,你跨界演戲也就算了,非要做一手好菜!這下好了,成功獲封爆點。其他選手心里幾乎是崩潰的(賀封不在其列)。不是說好秀色可餐才是節目主旨么?!那個姓賀的你出來,隔壁歡迎你??!我們集資給你開個專題好不好——舌尖上的小鮮rou,多帥!你以為真比臉我們會輸嗎?!......但如果真的說出口了......賀覺同學多半還以純良一笑:“會的,不約?!?/br>不怕對手比你更努力,就怕對手比你有才藝,萬一哪天用上了呢?娛樂圈前輩誠不欺你。這邊兒蹭吃組一派熱鬧,備受褒獎的賀大廚偷偷低頭看了眼兜里的手機,暗搓搓繞到了主機鏡頭外。這支土豪金色的水果機剛才震了一下,是江珊告訴他自己有點兒事先離開一會兒,要等今天的花絮拍攝結束,再來接他一起回酒店。末了還很貼心地附了一句——“就算是花絮拍攝,也要敬業哦~給老娘把手機麻溜兒藏好!”關節漂亮的手腕在指令下動了動,打算把手機裝回兜里,偏偏拇指不聽大腦差遣,又擅自點開了微信。好吧,都依你,看一眼就看一眼。賀覺對著自己的拇指姑娘默默念了一句,并不打算為這個末端器官的決定承擔責任。月亮圖一閃而過,賀大廚滿目紅光。他賀三兒性格好,朋友多,圈內圈外,這個圈那個圈,喊出來吃飯能湊一個加強連。自然而然,這主流社交工具,也比其他人熱鬧一點兒。賀覺本著強迫癥的尊嚴清掉一排紅色圓點,發覺獨坐至尊高位的置頂“大哥跟我說:”動也沒動,略微有些失望。時間已經過去十個小時,徐行之還沒回復。業內都說,徐影帝拍起戲來敬業得不行,連動作片都盡量不用替身,從不遲到早退耍大牌,夜戲到凌晨四五點,第二天下午還能含情脈脈“說情話”。但賀覺清楚,離了片場,這人作息飲食就規律得像個退休老教授,五點起十點睡,睡前半小時,雷打不動。算一算,這個點兒國內該是早上八點,徐行之今天沒有通告,是病了么?要么是八年來頭一遭賴床了?賀覺眉頭微皺轉著念頭,右手把手機擱回兜里,動作幅度小而快,企圖再次融入鏡頭、瞞天過海。還未得逞,面前卻突然多了一柄雪亮的餐叉。“自個兒還沒嘗過吧,”封聲的京片子咬字清晰,音量不高,藍眼睛里揶揄崇拜各占一半,“味道超贊,回了北城我得跟你學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