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到了千府,千袂下了轎還沒走進門,后面連城邪就下了馬走了過來,千袂怕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又做出什么事,不由的退后一步。千袂慢慢閉上眼,又睜開眼,是來興師問罪來了?“進府吧”連城邪隨著他走了進去,千袂看著唐伯關上了府門,微微嘆了一口氣,只怕自己那個是連城邪一黨人的名聲已經被人完全的坐實了吧。要是以后越重璇輸了,是不是自己也得陪葬?千袂讓人上茶,他坐在那里看著下人上了茶以后,才讓所有人都退下。昪京的冬日還是冷,正堂上也冷,那一盆火似乎也被凍結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不舉薦越重璇是有我自己的理由”“明哲保身?”千袂不理會連城邪眼中的質問,繼續淡淡的說“這是其一”“其二?”“越重璇可以做成統帥自然好,到時候功可蓋世,鳳傾第一人,可是你們別忘了越重璇上面還有名正言順的太子,還有正直壯年的皇帝。這蓋世之功他要不得?!?/br>“那就這樣算了?”千袂蓋上茶蓋:“自然不!”連城邪懷疑的看著千袂,那目光看的千袂一陣陣的心涼,說話的語氣也就越來越公事化。“麟夕哪有那么好打,太子雖自小熟讀戰術,但并無實際經驗,麟夕國有一天險名為雁門關,我想那里不好打。只要太子兵敗雁門,或是拖個一年半載,拖得久了,文帝肯定會換人?!?/br>“你的意思是到時候再……”“而那時候的人選與這次出使龍淵百炁的使臣有很大關系”“百炁不過彈丸之地,地方人口不過我鳳傾一個州之大,不足為慮,主要還是龍淵?!?/br>“所以可讓勤王殿下去龍淵做使臣”“這可是個難辦的差事”“這是個難辦的差事,只是要是辦好了下一個統帥就是勤王的了”“你可有法子?”“我這里沒有什么好法子,不過是聯姻、許諾城池而已?!?/br>連城邪繼續說:“那我今日便可讓二皇子去告訴陛下,愿親自去龍淵?!?/br>千袂點點頭。連城邪站了起來:“走,今日你不用去大理寺,我帶你騎馬去寒山寺?!?/br>千袂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忽而想明白了,連城邪怒中而來,如果就此離去,到了文帝耳邊,就是暗相勾結。到時候越重璇突然去皇宮請旨出使龍淵,只怕會惹得文帝猜疑。千袂將謝寶兒叫了過來:“小寶兒,府中可有馬?”“有,小的馬上給大人備馬”連城邪看著謝寶兒跑了出去:“他的名字叫寶兒?”千袂點點頭:“是個伶俐的孩子”“千歲,駙馬不好做吧”連城邪意味深長的看著千袂,千袂似是知道了他眼中的意思,冷冷的笑了一聲。謝寶兒心思細敏,替千袂披上披風,他在千袂脖子上系了一個結,千袂開始還不習慣,近幾個月被他已經伺候習慣了,這孩子伶俐,很得千袂喜歡。“千歲,寒山寺已經很冷了,路上還有前幾日下的余雪,路途不怎么好走,可要小的陪同?!?/br>千袂接過馬鞭:“不用,有玄睿陪我就行了,我進宮這么久還不曾與玄睿一起出去過?!?/br>千袂看著謝寶兒,若你是別人派來監視我的,這話就傳出去吧,反正自己已經成了勤王一黨了,坐實就坐實吧,只是不知道在那上位者心中,自己可是勤王一黨?☆、第三十九章棄我去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二人慢慢騎馬出了昪京,千袂騎術并不好,便沿著蓮湖邊打馬慢慢行走。兩個人都沉默著,在馬背上,那二人聚積的恩怨,在這一刻形成了一堵無形的墻。那日千袂一個人孤獨離去,一夜看盡了那衢州八百里骨灰。那匹連城邪的愛駒青菱,血流成河。那日千袂金榜題名,洞房花燭。恩恩怨怨,哪一個怨懟,哪一個怨恨,哪一個狠心,哪一個無情?千袂覺得身上腿上都冷颼颼的,他默默的拉著馬韁。氣氛太僵了。走了許久,兩個人也是沒有一句話,仿佛現在他們之間除了政事,別無其他可言。千袂還是決定開口了:“你可知道沈存之現在怎么樣了?我那天去齊王府上,只見了他一面,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br>“沈存之,就是那個戲子?”千袂對連城邪對沈存之的態度有些不滿,戲子低賤,那以往他在連城邪心中也不過是一個賤民而已?千袂輕聲說了一句:“是”“據說他已經瘋了”千袂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連城邪,自己那時去看沈存之的時候,雖然在唱戲,但并不覺得瘋啊。“一年前,據說他爭寵吃醋害越重隱的一個妾室喪了命,而且還是一尸兩命?!?/br>連城邪看著千袂難看的臉色,愈發的不留情面“越重隱聽聞后就打了他一頓,把他關了起來,那日以后他就有些瘋瘋癲癲的在那閣樓上唱戲,唱一句不唱一句,真是可笑!”千袂看向連城邪:“可笑?”千袂冷冷的笑:“我那一日被你逼的答應幫你攻打麟夕,現在我要是提一個條件,你可答應?”“你要我救他?”“是”“那我跟你說個實話,越重隱把他關起來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救過他,只是他不愿離開?!?/br>千袂有些詫異,連城邪竟然救過沈存之,千袂不愿意往深處想,只是又忍不住的想,莫不是因為自己?忽而又想起越重璇那一日說連城邪竟然在畫自己,那顆死寂、不愿意在動心的心還是嚯嚯的跳動了兩下,雖然很快又恢復平靜,但足以讓千袂失神。千袂喃喃的念到:“不愿意?他真的對越重隱動心了?”“那倒不是,他那時候已經一陣清醒一陣糊涂的,他說,他最愛的人是九月,他現在已經沒臉見九月了,所以他打算待在齊王府了此殘生了?!?/br>連城邪緊緊盯著千袂,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心底所想似的。千袂沒有注意連城邪,只是黯然的低下頭,“九月,可是九月已經死了啊……,殘生……?他今年才二十有二,怎么就是殘生了,憑什么生來貧賤,連命也貧賤了?”連城邪沉默不語,繼續打馬而行,馬蹄在寒山寺的青石板上噠噠的響。到了寒山腳下,下了馬。鳳傾信佛教的人不多,這寒山寺算是鳳傾最大的佛寺了吧。向山上走著,冷風呼嘯過耳跡,千袂唇邊呼吸一次吐出一絲白氣,走到一半,實在是走不動了,有些想不通他為什么要來這寒山寺,難道真的只是掩人耳目?想在半山腰上的涼亭里想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