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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了就怕累,不怕累的又不漂亮,像我這樣肯吃苦不怕累還不影響市容的,比較少的啦。所以咯,選來選去反而男的多啦!”“昨天?哦,說來也邪門,除了我之外,另外三個家伙都有急事,一天里面全部請假了。四十五放走一個,剩下兩個沒辦法,當然也放掉啦?!?/br>“你說我???他們都走了我留下來做什么,一個人會累死誒,所以我也跑了。哈哈哈哈……”抹著不知道抹過多少遍的空杯子,大寶笑得亂沒形象,金色的爆炸頭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亂動。如果是假發的話,一定會掉下來吧。姚樂故作老成嘆了口氣,天曉得剛才他可一句話也沒說,都是大寶一個人在自問自答。“他一直那樣睡在沙發上不用工作嗎?還占了客人的位置?!彼钢榫拍菑埶煤馨惨莸哪槅柎髮?。女孩的個子真的很高,姚樂只能跟她平視,再加上色彩鮮艷的爆炸頭,看起來比他高出一大截,這讓他看著她說話時不太習慣。空杯子推回原處,大寶很用力地用手肘支住上半身,壓在吧臺上,小幅度的上下墊墊腳趾頭,不屑地撇嘴:“誰讓他是老板呢?!?/br>姚樂偷偷地,并且很害羞地往她裙子下面看。原來是穿了高跟鞋,站久了腳會累。有了這一發現,他心里平衡多了,個子被女孩子比下去,真的很慘。“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大概三天里面兩天是在睡,如果我是老板鐵定炒他魷魚吃,可誰讓他才是老板呢,忍忍就過去了,反正這里也不差他一個?!瓪g迎光臨,請問要喝點什么?”玻璃門上掛的風鈴清脆脆的響起,一對穿相同款式T恤的年輕情侶推門進來,大寶一瞬間露出的溫軟的微笑,讓姚樂差點以為剛才起勁說老板壞話的人根本不是她。“誒呀,你們這里允許睡在沙發上的嗎,這人怎么回事?”女孩子扯著男孩的衣角,扇子般夸張的濃黑假睫毛眨啊眨,踮著腳尖從他肩膀上好奇地看過去。“他馬上會消失的,實在對不起?!贝髮毼⑿Σ粶p,再次溫軟地道歉,暗地里推了姚樂后腰一下。沒注意地朝前一撲,姚樂很識相地推開吧門出去,傷腦筋怎樣才能才把睡得死豬一樣的伍九扛起來。“丟到洗手間就行了?!贝髮毢眯奶嵝阉?。姚樂很多時候都是聽話的,他認真考慮起大寶的建議。大寶講他壞話那會,伍九就已經醒了,他只是閉著眼睛裝睡想聽聽她到底還能說些什么,聽到她幸災樂禍地慫恿姚樂,終于忍不住,幾乎是跳著坐起來,把站在一旁的姚樂嚇了一跳。惡狠狠瞪了大寶的特大號腦袋一眼,伍九板著臉,豁然站起身,看起來是真的清醒了。他精神頭十足地拍了姚樂額頭一下,發出聽起來會很痛的啪的聲響。“好好干,我走了。下班再來?!?/br>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他已經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帶起了吧臺前,那個努力讓眨眼睛這一動作看起來俏皮的女孩那條粉紅色的超短裙,留下一串波瀾起伏抑揚頓挫的嬌嗔尖叫。姚樂愣愣地目送他離開,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要摸摸有被拍疼的腦袋。☆、一杯四十五伍九只是“一杯”名義上的老板,真正的所有者,是他老媽。原先他老媽也只是名義上的老板娘,最早的所有者,是他那個很多年沒見不知道死了沒有的老爸。聽說他以前是混/黑/社會的,后來被人砍成重傷快死翹的時候遇上多情又美麗的老媽,干柴烈火郎情妾意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不過這個所謂的愛情故事還有有另外一個版本,他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是那個時候看傷花了很多錢,老爸還不出錢給老媽只能含淚以身相許。第一個版本來自老媽本人,第二個版本則來自他已經去世的奶奶。至于哪個才是真的,就只有見到老爸本人才能分曉了。遺憾的是,從伍九懂事以后就沒再見過他。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伍九不喜歡做名義上的店老板,尤其是這個店還只是個非常小的飲料店。不過這家店是老媽和老爸愛情的兩大結晶之一——另一個毋庸置疑是他本人,再不喜歡他還是在很認真地經營。認真的意義,是至少還沒倒閉。畢竟,他最愛的,還是打游戲,玩。上大專的三年里什么功課都沒學好,倒是把學校附近的游戲廳通關了個遍。所以大專畢業領了結業證后,他就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游戲廳。只有在那里,他才是真正的老板,雖然只是半個。游戲廳的名字還是很正常的,叫做陽光游戲城。溜冰、桌球、電動、跳舞毯等等,正常游戲廳該有的,這里都有。不正常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建在鬧市區沒錯,周圍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酒吧也對,甚至游戲廳樓下就有一家不錯的名氣很大的酒吧。只是那家酒吧是個Gaybar,所以,到游戲廳玩的,都是男人。這一結果直接導致他很長時間里除了老媽以外見不到一個女人,直到大寶頂著一頭亮紫色的大波浪卷出現在一杯門口,這才終結了他的噩夢。是的,那個時候,她還不是爆炸頭。朋友找到房子后也沒跟他說明,好久以后某次聚在一起吃飯,隨口問起來,朋友表示自己是故意的,順便在伍九面前出柜了。伍九苦惱了很久。不是不能接受朋友是同志這一事實,而是,店開在這種地方,害他經常被搭訕。不過幸好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陽光游戲城的小老板是個直男,漸漸也沒什么人來煩他了。過得反而自在。伍九喜歡這里,除去這些人的性向不談,都還是不錯的人。他因此還交到了幾個關系很好的朋友。早上起床以后,去一杯睡一覺,睡醒再去游戲廳打發時間。差不多每天如此,這天跟往常一樣,離開一杯之后,他就直接去了游戲城。“四十五,這邊!”沉腰,瞄準,出桿,花子進洞。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陳堯直起身,沖伍九揮一下手,趁給球桿上粉的時間,細瞇眼睛,繞著球桌尋找下一桿最佳的進洞角度。伍九抬手撥了幾下手指,算是回應他。陳堯就是和他合伙的那個瀟灑出柜的朋友,比他要大那么一點的大老板。“今天狀態不錯嘛?!?/br>隨后的一桿又進了,只剩下最后一顆黑子。伍九站邊上看著,有點手癢,躍躍欲試:“怎么樣,玩幾盤?”“不了,等下要帶他出去玩,”陳堯朝邊上努努嘴,伍九這才注意到座椅區那個抱著球桿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