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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汜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九天之力在排斥作為還陽者的他,那么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夠作為祭祀人主持九天祭典,增強九天之力嗎?沈清汜緩緩起身,盯著九天池狠狠皺眉,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自己剛蘇醒時袁桐月告訴他的話:天裂和還陽者并不是同時出現的,只是這兩件事先后發生,之后又顯現出一種相輔相成的趨勢,所以人們難免認為它們之間存在某種聯系。可是,仔細想想,這世上凡是陰邪之物,或多或少都會與至陰的濁氣產生共鳴,還陽者不過只是其中之一,而反過來看,還陽一事卻似乎并不會影響到濁氣的蔓延。除此之外,還陽者的出現應該與人界陰陽法則的動蕩有關,時隔這么久,沈清汜并不曾聽到有濁氣影響人界至陰之力的消息傳出,而在天裂最初,濁氣也不至于影響到遠在昆侖山的九天。所以說,如果死者還陽并不是十年前那場天裂造成的呢?那么在那個時間段,會影響到九天的是什么?沈清汜的心不由地一沉,他想到了他自己——他是這世上為數不多可以直接影響到九天的人,天裂之后,他回到首陽宮,在后來的一個多月時間里,他都處于昏迷狀態,待他醒來……沈清汜痛苦地扶住額頭,待他醒來,蘇醒后的他來到九天禁地,在九天池中養傷沉睡——一個還陽者以心法將自己納入九天之中。整整十年。難道說,在他潛移默化地影響下,九天在那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污濁,只是有他自幼修習的心法作為中和,污濁程度尚低,這才沒有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嗎?沈清汜忍不住想笑,在此之前,無論如何他也不敢去想,自己竟會是導演出這出大戲的罪魁禍首。由于首陽宮自古以來皆以身負純陽血脈的長子作為祭品獻祭九天,作為祭祀人的孩子出生以后,很快便會被門中長輩以秘法將其與九天牢牢系在了一起。因此,沈清汜與九天之間的聯系是無法割斷的,只要他還在世一日,死者還陽便無法停止。沈清汜自嘲地笑了起來,虧他還想著以獻祭的方式終結一切,殊不知,若是他當真不管不顧地獻出魂魄,這才是真遂了洛蒼妍他們的愿。“……不行,這只是個猜測罷了,別因為這種事自亂陣腳?!鄙蚯邈嵘钗豢跉?,他握緊了拳頭,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里可是世上最接近九天的地方,如果他在這里由于心緒激蕩而泄露自己還陽者的氣息,那么在被別人發現之前,他首先便會被九天吞噬得一干二凈。“洛蒼妍那邊還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而我若獻祭,很可能只是為人作嫁,在最壞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九天都會污濁……”沈清汜喃喃道,“可是即使是死局,或許也存在著把它玩活的可能……”沈清汜最后回頭看了柳鶯時的棺木一眼,而后他闔上雙目收拾好情緒,轉身走出禁地。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忙得要死要死的……之前說好的雙更跳票了,不過今天晚上0點前應該還會有一章的quq順便打個滾求評論求收藏_(:з」∠)_☆、試問“……夏征?”剛走出禁地大門的沈清汜被出現在外面的人嚇了一跳,可是還不等夏征反應,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年輕男人便看著沈清汜驚叫了一聲:“??!”沈清汜一愣,他這才發現在場的不止夏征一個,循聲看去,只見除夏征之外,另有三名年輕男子站在禁地門前,其中一人還頗為眼熟,沈清汜仔細辨認了片刻:“你是……?”“莫雍??!風臨城那個!”不等沈清汜多想,莫雍便已經笑著自報家門了,“這兩個是司長贏和司玄英,他倆是兄弟!”“兄弟……”沈清汜聞言,看了那兩個年輕人一眼,“你們也是送葬人?”“是啊,我們都是新晉的,還沒什么經驗?!彼鹃L贏連忙應道,他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他既然從首陽宮禁地走出,地位肯定非同一般。沈清汜點點頭,轉而看向另一個人,司玄英本是低著頭,剛一抬眼便跟沈清汜的目光撞在了一處,僅僅是一個愣神的工夫,紅色瞬間便從臉蔓延到他的耳根。沈清汜看著有趣,嘴角微揚:“你叫司玄英?”司玄英舔了舔嘴唇,垂著頭答道:“是……”沈清汜正想說什么,卻聽夏征低聲喚道:“清汜?!彼麄冗^頭去,不知何時夏征已經站到了他的身邊,沈清汜當即回給他一個微笑,問題卻是毫不客氣:“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夏征對著莫雍他們一揚下巴:“他們說要來看看?!?/br>莫雍三人見狀暗暗叫苦,夏征一句話把自己剔除干凈了,他們弄不好可就要被首陽宮記一個“私闖禁地”的罪名,一時間,三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說出話來。沈清汜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夏征,搖搖頭,問道:“你們可知道這禁地門口為何不設守衛?”“……”莫雍三人在他面前站成一排,全都垂著頭不說話,活像正在挨私塾先生教訓的學生。“因為沒有必要。體內沒有陽屬性血脈,甚至血脈不夠強大之人,只要打開那扇大門,便會在瞬間被涌出的至陽之力燒得灰也不剩?!鄙蚯邈嵴f著,輕輕笑了一聲,感慨道,“你們的命都挺大啊?!?/br>莫雍被他笑得有些毛骨悚然:“我們保證不再亂跑了,沈大公子你就別這么嚇人了!”沈清汜收起笑容:“那你們知道現在該做什么了?”三人連連點頭:“我們這就回去好好呆著?!?/br>沈清汜對此微微一笑:“不送?!?/br>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夏征無奈地笑了笑,轉頭看向沈清汜,問道:“怎么了?心情不好?”“何以見得?”沈清汜一挑眉,有些意外地看著夏征。“你在調侃司玄英,”夏征答道,“你有心事,但不想讓我們看到,于是想轉移話題……可惜有些用力過猛了?!?/br>沈清汜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嘆道:“夏征你啊……”夏征笑笑,沉默了一陣之后,開口問道:“這兩天見你,一直都是一副很累的模樣,是遇上了什么難事?愿不愿同我說說?”沈清汜聞言,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先一步轉身離去:“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br>在沈清汜的帶領之下,夏征二人步上長階,一路來到天極臺上。他們并肩站在天極臺的邊緣,沈清汜低頭看著下方的云海,久久沒有言語。夏征扭頭看著沈清汜,距離上次見他,不過只有幾個時辰而已,可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沈清汜似乎變得愈發疲憊,他就站在夏征的身邊,可是夏征卻覺得兩人間的距離前所未有的遙遠,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