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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仍然把他當做唯一的朋友,這個朋友不會把他承擔的重擔當做理所當然。他得救他,必須要救他。段青崖點點頭,示意謝暝繼續走,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這里的石陣,如果有一個石頭而被挪動了,那路線還是一樣的嗎?”謝暝的全副心思都在心算下一步怎么走,聞言心不在焉的說:“當然不一樣了,現在這個還是我私底下算過很多次才記住的,如果陣法變了,估計還要算上一個月才能知道。萬一變動了,咱們倆都要困死在里面?!?/br>兩人終于走到了密道入口。謝暝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陣,在某個地方極快地拍了幾下,石壁上出現一個門。他轉頭正要說什么,就被段青崖用身體撞了進去。與此同時,一支箭射進了他原來站立的地方。侍衛們走著剛剛謝暝走過的路追上他們。倉促之間,謝暝想伸手再次拉住段青崖,可是抓了個空。段青崖向來時的路勉力跑了幾步,然后把雙手放在一塊石頭上,吸了一氣,用手臂的力量把石塊搬離原來的位置。手腕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流下。謝暝看得目眥盡裂,他想沖回去把段青崖拉住,可是剛一踏出入口,就被石陣擋住——陣法變了,連他也無法走回去。侍衛當然也無法前進,段青崖靠著石塊喘著氣,他就像是被困在海中的孤島上,卻心滿意足。他張口,對謝暝無聲地說著:“快走,后會無期”。謝暝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他明白,要救出段青崖是不可能的了。他胸口劇烈地起伏幾下,轉身鉆入密道關上了門。段青崖看著謝暝消失在入口,終于松了一口氣,倚在石塊上失去了知覺。“叮,謝暝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8?!?/br>第8章將軍大人我錯了(七)再次醒來,入眼的是熟悉的床帳花紋。段青崖知道,自己又被帶回皇宮了。應該慶幸,他沒有睜眼就看到牢門。周洛:“小8,我昏迷了多久?”008:“已經三天了?!?/br>周洛:“那個小P孩在干什么呢?”008:“他這次又疑心您暗通魔教,打算新賬舊賬一起算。弄來一種類似‘致幻劑’的藥物?!?/br>周洛:“等我吃了那個藥,你記得幫我保持清醒?!?/br>008:“沒問題(ノ°▽°)ノ?!?/br>口中很干澀,段青崖勉強撐起身,想下床去喝水。這動靜卻驚動了守在旁邊的宮女。宮女一面叫人去通知陛下,一面趕緊為段青崖倒了一杯茶水送過來。剛喝完,就聽到房門一響——小皇帝一聽到段青崖醒了,就立刻趕了過來。可是,推開門了,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魔教禁地中發生的事,侍衛都向他稟告過了。雖然將段青崖帶了回來,但是他卻冒死把謝暝送走,這讓小皇帝的怒火又燒了起來。為了一個魔教中人,段青崖寧愿連性命都不要。如果說之前,小皇帝還對于段青崖為了救他而被謝暝威脅的事心中內疚,那么現在,他又開始懷疑那個時候的段青崖根本就是樂意的。不然為什么段青崖在魔教的這段時間,身體比之前離開皇宮時還要好?明明御醫都說了無藥可醫的。這世上的每一個結果,本來就有很多個可能的原因。對于一個多疑的人來說,你怎樣做,都是錯的。小皇帝快要被自己心中的猜疑搞瘋了。他想,即使段青崖真的殺了先皇,他現在已經成為廢人,這懲罰也夠了,就讓他活著把;但是經過了謝暝一事,他又懷疑開始抑制不住地想,段青崖會不會跟魔教早有勾結?如果那樣,段青崖的命還能留著嗎?他想知道真相,瘋了一樣地想知道??墒蔷瓦B他自己都不清楚,這里面的動機,恐怕還有他迫切地想要證實自己的錯的。如果他猜錯了,那么段青崖就是無辜的,那么他就還是那個在他幼小時輔佐他,在自己無助時默默地站在背后支持自己,在滿朝文武都做縮頭烏龜主張議和時,這個人敢站出來說:臣愿出征,護我邊境。小皇帝迫切地需要知道真相。他攥緊了手里的藥瓶。段青崖看到小皇帝進來,掙扎著想要下地。小皇帝眼神明明滅滅,終于一揮手,身后的兩名侍衛快步上前將段青崖制住。段青崖起初還當陛下是因為禁地的事情在生氣,但是當他看到小皇帝拿出藥丸,他就明了了。也許陛下不僅僅是生氣,陛下是想直接處死他。耗了這么久,終于要了結了么?“陛下,如果陛下要處死臣,還請容臣稟報……”小皇帝搖了搖頭:“處死你?不,朕要先弄清楚真相,再決定你的生死”,他叫來另一個侍衛,把藥丸給他,吩咐道:“喂給他”。弄清楚真相?段青崖瞳孔一陣緊縮。不,他絕對不能說出去,他答應了先皇,將那段往事一起帶到自己的棺材里!看到侍衛拿著藥丸逼近,他胸口劇烈地起伏,突然爆發地掙扎起來,兩個侍衛險些按不住他。但是他本就體力虛弱,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再也掙不脫。小皇帝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還這么有力氣,看來朕是不用擔心了?!睋氖裁??段青崖來不及思索,就被那侍衛掰開下顎將藥丸松了進去,還被灌下了一杯茶水捂住嘴,確保他將藥丸吞了下去。侍衛們又按了他一會,直到段青崖不再掙扎,才松開手退到一邊。段青崖此時將全部的精力都花費在抵抗藥力上。他不知道吃下的是什么,只是覺得一陣陣的困倦,全身都乏力。以前他領兵打仗,三天三夜不睡也沒有過這種疲累。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透支了,連呼吸都是一種負擔。縱使他意志力再頑強,也抵不過霸道的藥力。一刻鐘之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小皇帝揮手讓侍衛退下,自己走向段青崖,坐到了他的床前。服下“真言”,段青崖的臉色透出一種嚇人的青黃色。這個藥十分消耗心血,連普通人都未必受得住。很多心智不堅定的人,醒來之后變成了傻子。小皇帝眼神木然地看了段青崖一會,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后者躺在床上,無意識地回答:“段青崖?!?/br>小皇帝抿了抿嘴唇,終于問道:“先帝的死因是什么?”“……中毒?!?/br>段青崖之前對外所稱的,先帝的死因是為病故。果然有蹊蹺。“誰下的?”段青崖嘴唇顫抖著,似是在對抗,呼吸急促起來。小皇帝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他知道,沒人能抵抗“真言”的效力。“先皇后?!?/br>“不可能!”先皇后就是小皇帝的親生母親,在他的印象中,母后一直是個善良溫婉的女人,直到得了急病去世。然后不久,父皇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