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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吧的股份他跟宗越各占一半,宗少爺只收錢不理事,知道這一晚上酒水開銷多少嗎,還他買單,買個錘子,不理會,全當這句話他沒聽見。 其她人紛紛舉杯跟宗越道謝,宗越也沒理,只是極其自然地把手搭在方念肩上,問她,“想喝點什么?” “謝謝,不用”熟悉的香味襲來,方念渾身都不自在。 “干嗎這么害羞”他的手背有意無意地蹭過她的耳垂,像在逗弄一只小貓,“哪里人,是涼城的嗎?” 楊佳寧看出她的不自在,幫她答了句,“不是,她是江城的?!?/br> 宗越意味深長地哦了聲,“難怪呢,江城是個好地方,自古名人多,美人兒也多,江城哪的?” 方念摸不準宗越這是什么意思,這顯然不符合他的風格,或許在認識他之前,他就一直這個樣子,也有可能多年不見,他早變了。 遲意嗤笑,“問這么清楚干嗎,上門提親?” 真有意思,明明那么熟的兩個人,偏偏裝作不認識,不認識你看見人家泡吧生什么氣。 宗越緩慢抬頭,冷白的光落在他眼里,像初春小河邊上結著的薄冰片,只一瞬間又消失的干干凈凈,他用食指在方念左臉頰蹭了蹭,狀似親密地問她,“晚上回去嗎,跟我走吧?!?/br> 方念:…… 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她,方念對這種場合不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歉意地對眾人笑笑,“你們玩,我先走了”回頭又對楊佳寧說了句,“我去樓下等你?!?/br> 說著也不理會宗越看她的眼神,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經過,他坐在最外面,再里面是大大的落地窗。 “小心”伴隨著他的提示音,方念腳步一阻身體失去平衡跌進了他懷里。 宗越毫不遲疑地握住她的腰,把她往腿上一帶,順勢摟住了她,“受傷了?我看看?!?/br>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捏住她的腳踝,輕輕摩挲了幾下,“疼不疼?” 溫熱的指尖滑過她的肌膚,帶起了一路火花,方念沒想到宗越會這么幼稚,當著眾人的面給她來這么一出。 他低垂著頭露出短短的發根,上面兩個發旋,一正一反,這樣的人,據說脾氣都不太好。 宗越捏著她的腿骨寸寸上移,很快到了小腿肚的位置,方念回過神來看見一圈人都吃驚地看過來,頓時尷尬不已,她想都不想抬手在宗越頭上拍了下,氣急敗壞地說道:“宗越?!?/br> 時間仿佛靜止了般,連空氣都變得有些粘稠。 頭頂的燈一動不動,桌上的酒不晃不搖,就連對面大樓上的彩燈,似乎都茫然了三五秒,然后絲竹聲起,有人來回走動,玻璃杯相碰,電梯門開合,魔法消失,世界一下子變得鮮活。 宗越緩緩地抬起頭來,眼中的暖意瞬間冷卻下去,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方念,如同捕食者圈中了獵物。 方念有些害怕,趕忙說了聲,“對不起?!?/br> 她想掙扎著站起來,卻被他緊緊地按住,宗越下頜繃緊,薄唇抿了抿,聲音又平又直,“方念?!?/br> 不會是打暈了吧,她明明沒怎么用力的,方念的手還沒落下來,動作已經先于意識覆上了他的頭頂,輕輕揉了下,“疼嗎?” 他的發絲有些硬,又有點扎手,掌心似是被灼燒了一般,方念趕忙縮回手來。 “下去”宗越微抬眼皮,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涌動,然后輕輕吐出了一個字,“走?!?/br> “不好意思啊,很晚了我們先回去了” 楊佳寧看出不對,趕忙拉著方念走了。 遲家是海城鼎鼎有名的大家族,能跟遲意做朋友的,絕非一般人,再說了那人目光狠戾,一看就不好惹。 “念念,你沒事嗎?” 一路到停車場,方念都心不在焉的,聞言回過神來,“沒事,你晚上還回去嗎?” 楊佳寧去了副駕,啪嗒一聲系上了安全帶,“回去啊,不回去我去哪?!?/br> “那走吧”方念轉了下車鑰匙,第一下竟沒打起火來。 楊佳寧凝眉,她好像不太對勁,自從那個人出現后,方念整個人都有些亂,認識她這么久,在楊佳寧印象中,方念這個人一向是比較淡然的,流行點來說就是比較佛,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 不會是嚇著了吧,楊佳寧安慰了她一句,“沒事,別害怕,我們跟遲意都很熟,他要敢sao擾你我給遲意打電話?!?/br> 方念苦笑了下,就怕,遲意不敢,也攔不住他。 ☆、桃花(4) 啟動車子往回開,夜已經很深了,海面上黑黢黢的,她把車窗開了條細縫,任由強勁的風灌了進來,吹走了凌亂的思緒。 到了宿舍已經快午夜十二點半,上樓的時候方念總覺得背后有人盯著她,一回頭卻是什么也沒有。 門口有人放了束玫瑰,上面還插著張卡片,方念說:“佳寧,給你的?!?/br> 楊佳寧彎腰看了會兒,一腳把玫瑰踢飛出去,“傻逼,誰稀罕?!?/br> 肯定是她前男友送的,方念也沒問她為什么分手。 玫瑰花在地上滾了幾圈,孤零零地躺在走廊中間,方念盯著看了會,忽然想起宗越送她的桃花,她把那些花枝拿回家栽著,天天悉心澆灌,就盼著第二年能長成小樹開出粉粉的桃花。 后來有次她去宗越家,看見徐叔在侍弄那些花草,就隨口問了句,“徐叔,家里種桃花好不好?” 宗越家布置得挺講究的,無論是亭臺樓榭還是花園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專門找了高人看過的,徐叔聞言哈哈大笑,“桃木辟邪,桃花花開富貴,不過也有說前不栽桃后不栽杏,一處有一處的講究,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宗越恰巧從樓上下來,問他,“前不栽桃,不好嗎?” 徐叔說:“唔,桃通“逃”,寓意不太好,也有人喜歡在家里種桃花,桃花運嘛,哈哈?!?/br> 宗越不太高興,當天就讓人把她種的桃花枝給拔了。 方念有些不舍,“你干嘛,開花挺好看的呀?!?/br> “你想要桃花運”宗越陰惻惻笑了。 方念辯解了句,“不是還有花開富貴嗎?” 宗越捏了捏她的臉,“你不需要運氣,我就是你的好運,桃花運也好富貴運也罷,都只能是我?!?/br> 她說:“誰稀罕?!?/br> 春光暖暖的午后他把她抱在懷中抵在廊柱下極盡熱吻,許久才松開她威脅道:“念念,你要敢給我惹上爛桃花,我就把你埋在樹下做花泥,不信你試試?!?/br> 最終,方念撿起了那束玫瑰,放到了垃圾桶旁。 回宿舍的時候,楊佳寧早已經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窗外的雨還在滴滴答答,偶爾有野貓的叫聲劃破靜夜,方念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睡不著,她抱著被子翻來覆去,身體是疲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