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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未必是壞事,威逼下可能供得出那個組織的事也說不定,以此助思媛一臂之力打壓他們,也好將功補過。有家仆聽見動靜奔進來,慌張地不知如何幫助李云巍。“說話!你……”卻見李云巍停頓了一下,突然松開了手。原來少年已經痛得暈厥,肩膀下傷口因劇烈的行動被扯裂,殷紅的血在床鋪上暈開大片。李云巍趕忙退下床,冷靜心神。若是不小心讓他死了,可就什么都審不出來了。李云巍這樣想著,讓家仆喊醫生進來重新包扎。父親還在棄影幫忙善后,等到他回來報告一聲,就把這個人送去地下室關押了吧。李云巍做了這樣的決定。少年安靜躺在床上的側顏有著姣好的弧度,恬淡而柔和。李云巍駐足凝望了片刻,轉身退出房間。火是從地下室的軍火倉庫著起來的。不幸中的萬幸,前幾日May命榮叔對囤放的大部分槍支彈藥做了裝箱處理,運去碼頭進行交易。否則一旦引燃爆炸,后果不堪設想。李穹宇協助May進行查證,卻因為焚毀得太徹底,并沒有什么蛛絲馬跡可尋。李穹宇懷疑是張殷雅一手謀劃了這場災禍,May卻搖搖頭:“她不待見我,是因為我的存在阻礙她霸占棄影的資產,就算要讓我死,也沒必要把自己和張濤的命搭進去?!蓖ピ豪锇卜胖鴶稻哌z體,用白布遮蓋,在焦黑的土地上尤為明顯。“可明明是從地下室發現的她……”李穹宇指著其中一塊白布堅持道,卻見May緩慢地搖了搖頭不想再深究,便住了口。棄影才遭毀滅性打擊,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媒體猜測此次事故由May引發,因與棄影二夫人母子長久不合,便制造火災以絕后患。一時之間棄影關聯產業股價大跌,合作市場也迅速縮水。May卻也不予回應,只是安靜地打理著一切,無奈棄影大勢已去,很難恢復元氣。昔日繁榮的奢華富麗就此垮落,陷入不知期限的消沉。李穹宇擔心棄影的存亡,和榮叔日夜商討對策而不得,焦急上火。“這些日子承蒙穹宇叔費心了?!边B著跑了好幾天手續的May終于回來,見到李穹宇,連聲道謝。“有什么好客氣的,就當是自家人?!崩铖酚钚φf,“現在輿論矛頭直指在你身上,可能短期內棄影的發展會停滯,如果有什么燃眉之急,告訴我,至聲隨時都可以幫忙?!?/br>“沒事的穹宇叔?!盡ay淡然地說,“我去遞交了相關的一些材料證明,近期棄影會整體轉移到新西蘭發展,中國這邊,不會再留駐任何貿易了?!?/br>第6章第六章酒亂李穹宇終于頹然地回到至聲時,少年已經被軟禁了一整月有余。他默不作聲脫下外套遞給家仆,拽開領帶想讓自己舒服一些。李云巍下樓來迎時,李穹宇正呆立在客廳思索著什么。“父親,棄影那邊……”李云巍試探地問,見父親面色不善,已猜出□□分。“小巍,從此恐怕棄影不復存在了?!崩铖酚畹谏嘲l中,“宵義,May,棄影。美芳所在意的這些,都七零八落得不像樣子,”他痛苦地抱住頭,“是我的錯,我什么都沒有保護好?!?/br>李云巍皺著眉,什么也沒有說。陳美芳。這個名字,李云巍自幼已聽過多次,是父母激烈爭吵的□□。母親的死,也與這個人有關。李云巍閉上眼,心口鈍痛。自己終究是應當怨恨這個人的存在的,可是,她并沒有做過什么,更應該怨恨的,是自己的父親吧。不?;蛟S該怨恨的,是自己才對。如果自己沒有降生,是否這一切,本便應該是另一種光景?少年回轉身,看向李云巍。因了過去的回憶而郁郁寡歡,李云巍痛飲了洋酒想要麻痹神經,卻令自己深陷酸楚不能自拔。他拎著酒瓶漫無目的地在宅邸行走,鬼使神差般,停在了軟禁少年的房門外。保鏢們行禮,等待李云巍下一步指令。李云巍擺手遣散了他們,輕輕推開門。少年沐浴在明麗清冷的月光下,仿佛皮膚都在發著光。他回轉身,淡然而冰涼的目光投射過來。一個月的密切看守,這個少年倒是令人意外地再也沒有采取過激行為,也沒有試圖離開。他安靜地配合治療,安靜地進食,安靜地觀望窗外日出月落,只是始終緘默,不發一言。李云巍先后去逼供了幾次未果,一度懷疑是否這個少年先天失聲,卻也無從考證。他走近少年,一把擒住他的頸將他拖拽到床邊。少年呼吸不暢,卻只是輕微扳動他的手,并不劇烈反抗。李云巍將瓶口塞進少年口中,硬逼他吞咽著。少年扭動回避,酒水灑了一身。李云巍拋開酒瓶,掏出一柄□□,鋒利的刀刃將月光打在少年臉上。他用刀刃抵在少年喉前,半晌,又將刀尖沖向自己,把刀柄交在少年手中。“給你個機會,殺了我,我就放你走?!崩钤莆≌f著,松開了手。少年跌坐床鋪劇烈咳嗽,李云巍冷冷看著他,已經做好準備迎接下一秒刀刃沒入身體的疼痛,卻并未如愿。少年收起□□的刀刃,隨手撇到床的另一側地面,發出短促的碰撞聲。“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少年說著,太久沒有發聲,嗓音略顯嘶啞,“但你救過我,我不想傷害于我有恩的人?!?/br>李云巍看著少年,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又很快被蔑視頂替。他發出一聲譏笑。“真可笑,明明剛醒來時便要襲擊我,現在卻又說這種話?!?/br>“對不起,那次的事,是我的錯?!鄙倌甏瓜卵劬Φ狼?,“怪我沒搞清楚狀況?!?/br>“哼,現在搞清楚了?撿起來,”李云巍示意他拾起刀,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往這兒捅?!?/br>“我不能?!泵鎸︴裢致詭Ч粜缘睦钤莆?,少年沒有動彈,他的沉穩冷靜,太難以符合他年輕的容貌。“敬酒不吃,可別怪我?!崩钤莆⑺麎褐圃诖?,一拳揍了上去,“既然始終不肯說你在為誰賣命,又不殺死我,你以為我還能給你機會放過你?”少年口鼻見血,現出一種悲涼的神情,而盛怒之下的李云巍并沒有注意到。“我不是……”他辯駁著。“好啊,你不是,那你告訴我啊,你到底是誰,從哪里來,你都告訴我啊,不然怎么洗凈你的嫌疑,怎么讓我相信你?!”李云巍揪起少年的衣領拼命晃蕩,末了又補上一拳。李云巍不肯停手,拼命地毆打著,身下的少年卻變得怪異,面色緋紅,眼神渙散。李云巍覺察出不對勁,拳頭懸在空中,低頭看著二人疊在一起的下腹。這個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