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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真的是同他如出一轍。那么這個人……也許,是他?他還記得當日附在云沐澤身上的“玉華公子”。回到寢宮之時,他聽得那個人低聲道:“黎曜,呵……你真是好得很……忠心耿耿的丞相大人……哈……”這個“他”已經不相信丞相的忠心了。在朝堂之上的時候,顧雋就感覺出來了,兩人的針鋒相對,矛盾已經激化到最大程度,這種矛盾使兩人關系惡化,并且影響了對彼此的觀感。丞相覺得“他”不可理喻,獨斷專行,“他”覺得丞相插手過多,威望愈重,欲行不軌。一日日的矛盾激化,讓“他”已經打算對丞相動手。既然,玉華公子可以做到,他沒可能做不到。在一日日的試探之下,顧雋終于突破了不能動的禁錮。顧雋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個“他”已經變了,因著一直以來的高高在上,甚至驕傲任性,大景朝臣也多是縱著他,讓他的心境出了很大毛病。一種……無可匹敵的傲慢□□。甚至對于丞相一直以來勸誡上言,隱有管制壓制之意,而生出了極大的不滿。同樣作為大景的帝王,“他”知道的,顧雋當然也知道。他叫出暗衛給丞相送了一封信,甚至于命令暗衛,反正有什么計劃“他”在前面施行,暗衛在后面偷偷的破壞就是。對于坑自己他并沒有一點愧疚。至于暗衛驚訝于這樣奇怪的命令就不關他的事了,暗衛只需要聽話做事情,而不是問為什么。對于計劃屢屢失敗,“他”陷入了另一種極焦躁的地步。也是,心性傲慢,認為天下沒人可以配得上他的老男人,欲求不滿諸事不順,慢慢不正常暴躁是很正常的。一個三十未婚的老男人,沒錯,“他”還沒有成親。朝臣無法勉強顧雋,當然也無法勉強“他”。一個,三十未婚,獨斷專行,欲求不滿,疑神疑鬼的,老男人。顧雋微笑。他看不上那個人,當然也不會口下留情,哪怕這個人是“他”自己。沒想到這么做后,“他”更加忌憚丞相,他認為暗衛里面混進了丞相的人,由是對丞相更加猜忌。顧雋嘆了一口氣,他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變作這樣不堪的的地步。這樣說起來,倒是要多謝系統了。遇見系統的時候,他的心性已經開始有一點跑偏了。他毫不懷疑,沒有系統,他怕是真的會成為眼前這樣不堪的模樣。系統的意思,他好像有一點懂了。也許因為顧雋多年穿梭空間,他的精神力也越發強大,他掌控身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只是基本上都是在晚上。整天跟個暴躁老男人在一起,顧雋也很惱火的。所以他一個深夜,跑出宮去了。顧雋本身的武功不說,單這些年來,他不斷去其他世界,武功已經到了一種極高的地步。所以他能夠從守衛森嚴的皇宮里跑了出去。當然能從皇宮里跑出來,進入丞相府也不是那么難了。天色已經晚了,丞相卻還沒有睡。遲早有一天過勞死。顧雋突然得意他對于自家的丞相大人保護得足夠好,早就沒有讓他這么拼命過了。這個是“他”的丞相,不是他的,但是只要是黎曜,他都無法看著他被“他”害死。燭光搖曳,丞相抬起頭,看見窗邊坐了一個人。他慢慢皺起眉頭,語氣有幾分不可思議:“顧……”他頓了頓道:“陛下?”看來他們關系確實不好。顧雋突然想起當初那個晚上,黎曜同他坦白認為他有陰謀時,那時候他滿是怒意,也稱呼的“陛下”。而這個丞相,已經開始直呼名字了。“要叫什么?顧雋?”顧雋突然笑著問。丞相卻愣?。骸邦櫨懊??!彼@樣冷淡的回答,然后問道:“你是誰?顧雋又是誰?”“我就是顧雋,顧雋就是顧景明?!鳖欕h道。顧景明這個名字,真的是丞相特屬了。他嘆了一口氣。“你不是?!必┫嗾Z氣漠然:“不知閣下扮作今上意欲何為?”“你已經對他失望了?!鳖欕h突然認識到這一點。他心里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閣下若再說這些無謂的話……那我可要叫人來了?!必┫嗟?。顧雋看著他:“顧景明,很熟悉的稱呼方式。當年,珩水之戰時,是你救的我吧?那時候,你是叫的我顧景明吧?”丞相愣住,垂下了眉眼,過了一會兒,傳來他無波無瀾的聲音:“抱歉,我并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菹?,如此深夜,您不好好待在宮里,怎的會出現在這里?”說著不記得,卻分明是記得的,不然又怎么會突然就確認了他的身份。他們之間已經無可調和了。這種矛盾已經扎入了彼此的rou里,扯不出來了。如果當初他們是這樣的關系,就算黎曜夜夜做夢,他也不可能接受他的吧。他慶幸,他們未曾到這種地步。“你小心點他?!鳖欕h道:“你應當知道,你已經站在懸崖邊緣?!?/br>丞相不言,半晌道:“我知道?!彼粗骸八?,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知道曾經珩水之事?”顧雋終于從窗臺上下來,走進屋里。丞相只是看著他走近,并沒有做什么。顧雋嘆了一口氣,伸手抱了抱他,道:“再見,我的朋友。還有……抱歉?!边@個人不是他所愛那個人,只是他曾經辜負過的那個朋友。他轉身,不再回頭,從窗戶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丞相愣住,眼里慢慢有了思憶之情。這是:“景明?!彼麄冊浭桥笥?,也曾志同道合,最終南轅北轍,不復初心。當年的陛下,也曾英姿颯爽,馳騁疆場,令人傾心追隨。“你是什么東西?”那個人終于發現了他的存在。“我就是你?!鳖欕h慢條斯理道:“你已經老了。你沒發現你已經不對了嗎?裴然走了,燕不予離開了,大司農也不再研究東西了。熟悉的面孔一個個離開,只有一個丞相,不曾離開,你還暗地里幾般算計。你盡管算計好了,他死了,你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也合了你一直自稱‘寡人’二字。你沒有兒子,沒有妻子愛人,追隨你的臣子離去,擁護你的人才離開,忠心相隨的你糟踐,你死了不會有人難過,只會有人拍手稱快:‘那個暴君死得好’,這遲早是你的歸宿?!彼@樣一字一句說著,清晰無比。完全不管在外的“他”如何暴跳如雷,砸東西摔桌子。在“他”找來各種和尚道士要收了顧雋,卻不果后,他終于接受了這個現實。“他”陷入了沉寂。然而這個時候,除了上朝已經不會同“他”私底下任何一次見面的丞相,竟然求見。顧雋沉默半晌,同對方爭奪了一番,最終得到了身體的使用權。顧雋迎上去。丞相突然笑了:“是你?!?/br>顧雋也笑了:“是我?!彼麄冎g的關系竟分外緩和??匆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