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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謝,老板娘這才退了出去。周澤楷還算自覺,一早坐在桌邊,也沒先開吃,等著葉修一起。兩人顧不得一身臟,先洗了手,就開始給肚腹上供。只是那盆吃食比老板娘敘述的還要慘絕人寰,只有一碟沙拉醬,幾片沾水的菜葉,上面蓋了兩個糕餅。不要跟孕夫計較吃相是否優雅高貴,總之葉修狼吞虎咽地吞完自己那份,愁眉苦臉地擦嘴,周澤楷才咬了幾口。吃完了但沒吃飽的葉修無所事事,好不容易坐下,又不想那么快起來,他轉頭到處觀光,搞得低頭進食的周澤楷總覺得葉修正盯住自己這份糕餅——在看它,在看它,一直在看它,想把它吃掉。半是不得已,半是挺理解,周澤楷只好掰下一塊糕餅分給葉修。葉修驚訝地接過來,咬了一口,“你吃不了?早說??!”不,其實我吃得了。周澤楷的眼睛忽閃,欲言又止。可惜為時已晚,給出去的餅,潑出去的水。把盆掃光,二人都沒吃飽,今天沒少出大力氣的周澤楷尤甚。睡覺還早,閑著也是閑著,他想到了隔壁的雜貨店,跟葉修說他去弄點吃的。葉修當然無限贊成,還讓他務必要多弄點回來,吃不飽飯他連果干都沒心情吃。周澤楷面無表情地出去了。周澤楷回來的時候提了一個塑料袋,他輕手輕腳地抹黑上樓,一拐,站到客房門口。木板門有些變形,失去了上鎖的功能,他沒有敲門,而是自行推了一下。他并非故意,誰料想葉修趁他不在,已經打來了水,草草擦完身,在換干凈衣服。木門吱喲著開出一個扇面,屋里的燈光爭先擠出來,周澤楷怔住了。葉修正好側身對著門口,對著周澤楷。他的褲子已經換好,穿在身上,褲子顏色接近米色,比較合身。相比之下,上衣就小了點,簡直不成套,葉修的兩條胳膊穿進同色的T恤里,投降一樣舉高。他將腦袋套進去,擰動上身,雙臂配合著撐開衣服和領口,想把笨重的身體也裝進去。他穿得速度很慢,半天沒鉆出頭來,整套動作看起來像衣服把他雙臂捆住了,他在解困。最常見最便宜的那種燈泡長在天花板上,燈罩里長年積塵,揮灑不出應有的亮度,照得葉修上身皮膚白得失真,有些發青。他的肩頭胸板還是薄的,被孕肚襯出脆弱易折的奇藝效果。往下看,連緩沖的地方都沒有,肚子強行拉出一個圓弧球面,夸張地、顫顫地鼓出去,圓圓的肚臍凹進來,撐得那塊皮膚驚人的亮滑。周澤楷的心里忽而翻涌上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觸,他從來沒如此刻一般清楚這感觸的每一個細節,不再是那個情潮洶涌的傍晚,噴薄而出的錐心痛苦和惆悵酸楚,而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平靜和漠然。時間及造化,后者把前者擠掉了。他與葉修不同的,若不是他平等且心如止水地看待葉修,他和他的相處不會那么輕快寫意。周澤楷明白,就算經歷了這一遭,他們的關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走出這里,走出這個暫時扶持合作的環境,一切照舊。一個觀念的對與錯,與接受人的心境有著莫大的關系,周澤楷現在就同意葉修當初說過的話。他們不是一路人。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刻意趕也不刻意留,他在葉修身上迷途了太久太久,好在是去是返,最終還在自己掌握之中。或許自從走出嘉世賭廳起,他就已決定不再回頭,只不過,他是用另一個事實,來認清這個事實的。一棵老樹魁梧的樹枝從窗戶框外斜伸過來,生生切割了月亮。葉修聽力何等了得,他不用看的,也能感知到周澤楷就站在門外,他只是換衣忙,兼不會矯情地指責對方偷看而已。他拉蓋好T恤,堪堪包住肚子。背心偏上那塊皮一陣癢過一陣,他想給自己撓撓,胳膊短了一截,怎么擺弄膀子也夠不到癢處。這可要人命。透過胳膊圈出的空隙,葉修求助若有所思的周澤楷,“來幫個忙?”。56周澤楷把該想的想完了,就沒再讓這種思緒對自己多加纏繞,好像一個定論在那里放了很久,就等他按上手印蓋上章了。他心里沒鬼,也不講AO授受不親的教條,把塑料袋扔在桌子上,直接就伸手上去了。他手剛落下,隔著衣服,中間三根手指的指尖彈鋼琴似的點在葉修背上,葉修就嘟噥了一句,“你這不行,解不了癢,手得伸進去?!?/br>周澤楷不搭腔,而是直接行動了,掀起葉修棉布T恤的下擺,右手從兩空之間探進去,直接按在葉修的背心處,拉扯得衣服出了條手臂的輪廓。周澤楷的手也是長年泡牛奶泡出來的,重中之重的指尖紋路細膩得幾乎不存在,滑滑涼涼的,輕輕觸到葉修身上,那里本來不癢的,一下子也叫他碰癢了,根根汗毛都要跟著豎起來了。葉修微微微微微弱的顫了一下。其實,周澤楷立在門口瞧他,他看在眼里,心里不是一點感嘆都沒有的,只不過即刻被皮癢打斷了。就看現下他這反應,也夠詭異了,明明什么親密的事下流的事都做過全套了——證據都睡到肚子里去了,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心臟在一瞬間被電痹了,幾乎甜蜜地飄出來。許是這環境鬧的,遠離繁世塵囂,靜謐到了極處,舍二人之外,再無他物。身處此間,一顆心難免軟和了,泡酥了,連帶著人也會多發些應景的感慨。再加上葉修腹內存著需兩人共同幫扶才能孕育出來的生命,冥冥之中搭建起一份獨一無二的關系。這種種心境,原來覺不道怎樣,也不覺得怎樣,現在想來,確實有所不同。葉修看了一眼窗外,月亮被框在窗棱里,有點可怕,只有一彎大小,不干好事,總是惹禍。他從不是個好想東想西的性子,這回也神不知鬼不覺地體會了一口身不由己的滋味。周澤楷照葉修背心刮了一下,修剪得體的指甲蓋就在葉修身上造了孽,周澤楷停下來,意思是問葉修,是不是這里?你讓我撓哪???葉修那點稀世珍貴的感慨都叫周澤楷一爪子刮沒了,遂專心指揮他,“往上點……”周澤楷如法炮制,往上點又撓了下,再等,葉修繼續指正,“再上點……往左點……哎對,再下點……就這了!”指甲蓋低空掠了一圈,終于找準了位置,周澤楷一氣兒撓撓撓,葉修還不放過他,哼哼哼地叫出來,“呼……用力!”不管怎么個舒服法,人舒服起來的聲音總是軟軟的水水的,要是老板躲起來聽墻角,搞不好會鄙視他這兩位賒賬客戶——這兩個道貌岸然的家伙,還裝作要沒有一腿呢。決計想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