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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值了?!?/br>這筆賬不用葉修展開跟周澤楷細談,輪回和嘉世爭搶過的地盤,其價值自然水漲船高。見周澤楷沒什么反應,葉修接著說,“送佛送到西,這筆錢里面還包括了封口費,我不會說出去這地盤是你花了大價錢從我這買的,而且,你想讓我怎么幫你造勢都行,給足你面子,就沖這點,多少錢都值了吧?”周澤楷耐心聽完,臉上的表情是既嘲且冷的,他搖搖頭,“葉修”,念出這個名字后他又停了一會兒,似在抓取最有分量的語言,直到那串浸深綠色的數字變淺,褪痕,才緩緩地說道,“從一開始,你就搞錯了一件事,我沒必要買它?!?/br>葉修以眼還眼,“尊稱呢,周先生!”現世報特別快的周澤楷,“……”玩一下就算了,正事要緊,葉修跳過插花,回歸主題,“你很有必要啊,你看你都輸給我了?!?/br>從腔調到內容無一不像是在為周澤楷著想。贏的不是葉修,輸的也不是周澤楷,可大面上這么說也沒錯,周澤楷不會勞心勞力糾正這個故意的口誤。葉修不是說他輸了么,那又怎樣,輸了就認,輪回還沒到離了這盤菜就開不了飯的地步。比起葉修,他周澤楷的底氣可足多了,經過連番折騰,嘉世那點老底都空了,這連外人都瞞不住,要不然葉修肯舍棄這個長線買賣,跟他換一筆快錢?周澤楷動動嘴角,“沒必要,我……”,他拖長音,等到葉修的胃口被調動起來,才不疼不癢地說,“輸得起?!?/br>周澤楷極少在言談間故弄玄虛,偶爾耍一次,收效還不好——葉修聽了他的話,沒顯露出算盤落空的失望和不甘,反而收起那份閑散,坐正了身子,頗含深意地看了周澤楷一會兒。他在用這種眼神推翻周澤楷的自得,對答更是直取對方要害,“你輸不起?!?/br>被否定,周澤楷也沒急于搭腔,他和葉修只是互相望著,用目光遞推各自的攻勢與守勢,看誰先棄子,輸掉這一盤。氣氛被葉修的一個動作破壞掉了,戒煙快兩個月,他還是會偶爾低頭拍身上的口袋,想要摸煙,這下未果,只得撤回手指,在賭桌上遺憾又不安分地彈動幾下,葉修就著這個姿勢,進一步撬動周澤楷的心理,告訴他為什么他輸不起,“嘉世我能做主,輪回,不開董事會,不投票,你做得了主么?”周澤楷面皮上還是繃得住,不波不動的,心下卻被葉修的話投注出一絲紋瀾。他瞬間明白了葉修憑什么有恃無恐地跟他大講特講,葉修的全盤計劃,依仗的又是什么。而葉修指出來的,之于周澤楷而言,的確是一個隱疾,是一場不會致命但會讓他難受不適卻無法根治的慢性病。他坐最高位,但拿不了大主意,處處被元老董事限制。被人逼宮也只是兩個月前的事,還歷歷在目,輪回上下多少人真心跟他,多少人心懷鬼胎、有錢大家賺有禍當家背,他心里也有本帳,只不過如今有了嘉世這個外敵,輪回內部才達成了表面上的和氣美滿。改造舊街的計劃從他手上輸掉了,輸給了葉修,難保不會有人借機搞事。葉修話還沒說完,“就算嘉世讓我敗得只剩一毛錢,也沒人動得了我,可是你不一樣,你搞沒輪回一毛錢,就有人想讓你不痛快。你重新上臺也沒多久,應該很需要從我手里拿點東西回去,堵別人的嘴?!?/br>該說的說完,葉修適時收聲,給周澤楷足夠的時間去權衡利弊。葉修說話向來夠全套,叫人心服口服反駁不得,周澤楷人實在,不做無謂狡辯,換了種方式同意葉修的論點,“你可以把手上的股票賣給我?!?/br>“讓你多點話語權是么?還惦記我手上這點輪回的股票呢”,葉修咂咂嘴,“下次吧,下次如果我還有生意跟你談,我會考慮把這個當籌碼擺上桌的?!?/br>同時他暗地里嘆口氣,看來是沒得談了。果然,周澤楷站起來,攏攏衣服,作勢要走,還扔在桌上一句話,“那就下次再說?!?/br>葉修最后拯救一下,“我降點價,藍雨啊霸圖啊搶著買,你信不信?”周澤楷點頭同意,他當然信,話面卻來了個轉折,“你不會這么做?!?/br>葉修聳聳肩,不再言語,談判破裂,其實不能算他話術上的失敗。他拉開強買強賣的架勢來跟周澤楷談,靠的是他看準了對方有寧愿咽下這口氣也要選擇挨宰的理由。但周澤楷擺明了不計后果,也不買賬,葉修也是束手無策。反過來看,周澤楷將這筆挽回聲譽的買賣拒之門外,一是他有條件跟葉修打硬仗,二是他吃準除了輪回外,沒有集團合適接手這單生意,且給葉修一個滿意的數目。葉修口中的藍雨和霸圖,缺它一個不少多它一個不多,自然更樂意圍觀嘉世和輪回,或者說是葉修和周澤楷斗法。周澤楷并沒有走人,而是走到葉修面前,葉修沒半點站起來的意思,意思意思抬起頭看他,一臉惋惜,“我以為你不會這么意氣用事,雙贏的買賣都不干,我難受,你也好過不了哪去?!?/br>周澤楷新換的西裝是暗綠色底配黑色格子的,被他高大的身架撐起來,造出一片陰影蓋在葉修身上,他在陰影上面平靜地說,“那就看誰撐到最后?!?/br>背光,葉修看不清周澤楷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平靜背后蘊藏的堅韌決心,葉修并不陌生,當有需要的時候,他自己也會露出與此雷同的一面,以身飼敵,不惜自我焚毀。“兜上自己也值當的么?”葉修也很平靜,甚至有些不以為意的淡然,問出這樣的話,他的舉止反而回本朔源,隨性中透著得體,前者是天生的,后者是這種場合下需要的。一個上挑,一個下壓,兩人視線再度相交,周澤楷的眼窩偏深,這使他的注視更有力度,他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能遞出一份壓迫感來。他口音淡淡的,說著截然相反的厲害話,“以血換血,才能贏你?!?/br>46利益掛鉤的事,值不值得,自然是以收效為第一前提。周澤楷給自己的答案是,對手是葉修,他可以不惜工本,甚至視之為攫取勝利的過程中不可減免的代價。葉修可不認為周澤楷對他的“執著”是余情未了的一種形式。他攔路,周澤楷被撩起戰意,出手狙敵,再正常不過。何況勝利女神自有她獨特的魅力,為周澤楷的野心指路。這樣既深藏又外露、既安靜又熾烈的野心,如同??蓱財车拟惭?,葉修于無形之中拂了過去,他很興奮——葉修能讓周澤楷的勝利變得更為香醇可口,反過來亦然。只是,對葉修而言,興奮早已進化成為一種情緒上的概念,他接收的到,感知的到,神色上卻不會表現出半點異動。他甚至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