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手背在身后,開始給葉面噴水,還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投放在植物上,繼續漫不經心地說,“前兩天,我們幾個老家伙聚在一起打高爾夫,也聊了葉修和吳雪峰的賭局,聽說他是自愿棄牌認輸的?”“是,那么多人在,這點錯不了?!碧哲幓亟鸪闪x。“既然如此,何來害死之說?”周澤楷仍是一言不發,不合時宜地閉目養神,陶軒從金成義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結論,往下接話,會顯得嘴臉難看,因而也沒說什么。金成義接著說,“小周,就算葉修是你的Omega,你也還是太沖動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們二人對輪回嘉世、對賭壇的影響,你做事,不能不周全考慮。既然陶軒說有誤會,你不妨聽他解釋一下,你還信得過我這個叔父呢,我就給你倆做個見證?!?/br>如此的輕描淡寫并沒讓周澤楷覺得不甘或憤怒,他被金成義點到,徐徐地睜開眼睛,神色如常,先搖搖頭說,“他不是我的Omega?!?,又不容置疑地轉向陶軒,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一個短句,“我們沒有誤會?!?/br>周澤楷和陶軒坐在同一水平線上,他斜過身子去看陶軒,以眼傳話,仿佛在說,前因后果,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陶軒被他盯牢,不甘示弱,不閃避,兩雙四束帶勁的目光,在半路交接,針鋒相對。周澤楷的目光風平浪靜,不駭人,可那種執拗的堅定,落到陶軒眼里,比起恨不得撕碎人的兇狠,更讓他心驚,他從這里面得知,周澤楷到現在為止的作為,不是一時地沖動,他不會罷手的,他要和陶軒,不死不休。陶軒到底是大風大浪里過來的人,他也是個Alpha,就是看似溫和得更接近一個Beta,在這個拿實力掙命成王敗寇的世界里,他賭術平平,作為Alpha的優勢好像只停留在生殖上。撇開這個表象,他既然敢全盤算計著搞葉修,就不是什么善茬,他自有自的巧妙手段。要不然,當年的葉修也不會跟他結伴,一起打天下,一起坐天下。周澤楷從來沒有、也不會低估陶軒。金成義聽出來了周澤楷語氣中的不依不饒,他有些驚訝,他欣賞和喜愛周澤楷,連同他的這股韌勁一起,可這不代表他喜歡這股韌勁的反作用力,作用在他身上。他最后往栽種富貴竹的盆里滴了幾滴白蘭地,手里的活告一段落,把東西一擱,終于是轉過身來,皺紋堆起的眼睛里精光矍鑠,“第一,葉修自愿認輸,愿賭服輸,這是規矩,你身為賭壇中人,就該守,怎么也不該找上陶軒。第二,你說沒有誤會,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陶軒從中作梗?”14年老者缺少活力的聲音中氣不足,但不失威嚴,擲地有聲,撥動空氣,氣氛陡然收緊,如同原本略寬敞的水流,進入了狹窄的澗口,壓迫感增重。金成義的目光像拂塵一樣掃到周澤楷身上,臉上,稍作停駐,他加重了話里嚴厲的成份,緊接著,挪開目光,又降下調來,自圓自話,收個留有余地的尾,“當然,如果你能證明你說的屬實,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你們自己按江湖規矩解決,我不會插手,老馮也不會插手?!?/br>這話是句模棱兩可的話,可以當規勸聽,也可以當通牒聽,唯一明確的那層意思是,調停周澤楷和陶軒,并非金成義一人的心血來潮,而是幾大元老們的共同商議結果。可這不是一個能夠模棱兩可論處的話題,不能讓在座的周澤楷和陶軒有任何可以做文章的空間,金成義兩句話就把調定死了——要鬧可以,師出有名,否則,這事我們不能放任自流。周澤楷神色淡然,他處在漩渦中心,目光擺放得隨意,還是那副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樣子,仿佛事不關己。而陶軒,有意誰也不看,安心吃茶,好像專為此而來。場面又陷入了短暫的僵持,金成義背著手,慢慢踱開步子,順帶觀賞自己剛才的勞作成果,渾濁卻精明的目光不時地饒過眼前的綠色,到兩人臉上巡視。話柄還是由他把持,突然他又將話鋒一轉,似是感嘆地聊起來,“前兩天還有人來游說我去參選下屆賭業聯合會主席,我說,我都是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還跟年輕人攙和什么,不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還是愿意盡一份綿力,我是看著你們起來的,尤其是小周,你出道時也就十八吧?我第一眼就看好你,并非池中之物,只是需要時間和機會……”金成義時晴時雨地敲打周澤楷。賭壇也屬江湖,最講究論資排輩,輩分大一級,壓下來,能壓死人,越是有頭有臉的人,至少表面上越要講究尊老,以示溫良恭讓,攢得好名聲,名利雙收,說得就是這個了。陶軒把他那小瓷杯里的茶喝完,又自斟一杯,才說,“我沒有什么問題,聽金老您做主了,周先生還年輕,難免一時沖動,我虛長他幾歲,嘉世和輪回也素有合作,我愿意退讓一步,不跟他計較了?!?/br>金成義略頷首,沒說什么,只是目光全給到周澤楷臉上去了,以此作問,也要他給個說法。金成義的想法其實也簡單,還是老派的可以話事的江湖前輩想法,混到他這種段位的人,不會明擺著偏幫任何一個人,陶軒請得動他,雖然是陶軒的面子,真正起作用的還是他作為一個“家長”的責任感,他只會幫上位者所把持的秩序和規則,以及利益,以大局為重,維系幾大勢力的平衡。陶軒擺明車馬不會應戰,周澤楷要是不散伙,一旦和陶軒斗開,不管哪方敗亡,都會牽連甚廣,沖擊損失難以估量。當然,金成義也是有些私心的,他手里持有不少輪回和嘉世的股票,自然不愿因兩家掌舵人的私怨而損失錢糧。現在全看周澤楷的了。周澤楷居然笑了一下,只有一下,十分輕快,兩片薄嘴唇抿著,兩邊嘴角翹起又搭回來,同時肩膀一聳。這笑一點聲都沒出,也不帶任何可以去捉摸的意味,金成義和陶軒也都不好估測他在作何盤算,盤算到何種程度。和之前去嘉世下戰帖時一樣,周澤楷沒有堆起臉的恨,沒有咒罵和質問,他只是平靜地闡述事實,告訴陶軒他要怎樣。周澤楷連咄咄逼人都是悄無聲息的。一個人的嘴巴不說話,表情和眼神也不說話,確實讓人無從下手。但是很明顯,周澤楷拿不出金成義所說的證據,有的話他早拍出來打臉了。金成義慢慢地踱到周澤楷身側,左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既像是對晚輩的安撫,又像是對周澤楷的另一種施壓。這種細枝末節和微妙的感受終是意會大于言傳的,金成義也不再言語,他的手在周澤楷肩膀上搭了一會兒,周澤楷的身體沒有像弓一樣拉滿緊繃,金成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