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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鬧了一頓后,不再讀書了。據他的班主任周老師說,這是子弟學校今年最可能考上一中的孩子。一中啊,省重點呢,全市最好的高中,子弟學校一年也出不了一個,就這么不讀了?人們終究是惋惜了些。所以看到夏凡的身影,幾個老人難免搖了搖頭,說了聲造孽。迎著這些目光,夏凡的煩惱是,他的嘴唇腫了。昨天貝誠畢竟是喝了酒,使了不少勁,雖然當時只是破了個口子,夏凡還忍著疼回家喝了碗稀飯,可一早起來,他的嘴唇就腫了起來。像是泡發了的饅頭,又疼又難看,這讓他的心情難免壞了不少,對貝誠的不喜更加嚴重,想著不過這樣放過了他,心里難免有些不平。可這樣嘴唇落在了眾多行人的眼中,卻是另一個說法,這孩子,日子過得怕是不怎么樣,瞧他那件洗的發白的t恤——夏凡外公給買的,穿了三年了,瞧他那腫起來的嘴唇——肯定是吃不好上火了,“哎,安強這家沒良心的”,一路上,不知多少麻將攤發出了這個聲音。夏凡好容易鉆回了家。家中臨走時他已經全部用布將家具遮掩住,這時候拿下來大體打掃了一下,就能住人了。夏凡先給外公上了三炷香,然后才去了學校。今個兒是中考第二天,所有學生都會回校拿題本對答案,對成績進行估分,班主任和所有初三學生都會到校。夏凡畢竟一路磨蹭了些,又在家收拾了一番,到的時候,熟悉的教室里已經有些亂糟糟,不少人拿著題本開始回憶答案,當然,更多的則是聚在一起說話。子弟學校的學生,從幼兒園開始便是同學,再加上九年義務教育,在一起的時間長達十一二年。但學校的高中不好,多數學生都是要考出去的,雖說仍舊住在一個院子里,可畢竟不能同進同出了,不少人都在寫同學錄。夏凡瞧著里面的熱鬧,并沒有進去。雖然重活后只上了一天課,他已經知道跟這群孩子有多格格不入了,再說,他還記得楊薇和同學們看他的目光,夏凡并不準備讓自己本就不好的心情,更難受一些。他瞧著坐在第三排,獨自一人埋頭想答案的王小虎,將來時撿的小石子捏了扔過去,那石頭啪的一聲砸在了王小虎的題本上,他猛然抬起頭,一打眼,就瞧見了站在門外的夏凡。夏凡沖著他招了招手,王小虎眉頭皺了皺才站了起來,拿著題本走了出來。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夏凡還有事兒找周老師,不過是跟他約個時間。見他出來,就開門見山地說,“我找你有件特別重要的事兒,現在不方便說,我下午晚上都在家,你自己過來一趟吧?!?/br>這話著實有些不客氣,你找別人還讓別人跑腿?王小虎皺了皺眉頭,可又瞧了瞧夏凡那腫著的嘴唇,舊的不能再舊的衣服,瞬間就會錯了意,這人怕是過得不好,想要開口借錢,不好意思吧。兩人從幼兒園爭到了初三,王小虎原先對夏凡是恨之入骨,頗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但夏凡家出了這樣的事兒,猛地退學了,他卻有些不適應??傆X得接替夏凡名次的張芳芳,實在不算是對手,一時又落寞了。落寞的高手總是同情心多一些,王小虎腦補多了,就點了頭,還沖著夏凡說,“你放心,我下午定去的?!毕姆惨矝]在意,說完就跟他分了手,下了樓去了辦公樓。初中語文組倒是干凈了不少,高一高二已經放假了,屋子里的桌子全部都收拾干凈,倒是像個辦公室了。周老師開了門,先是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他,眉頭就有些緊皺,指著他的嘴唇道,“怎么腫成這樣子了,上火嗎?”這事兒實在不太好說,夏凡連連點了頭,算是認下了,周老師見他不想多說,也就沒再問下去,而是從一邊抽屜里拿出了一本畢業證,幾張紙,沖著夏凡說,“畢業證早下來了,我一直給你留著,你拿回去放好了。這幾張表格是入學表,保留學籍用的,我跟校長說了你的事兒,你不來上課,也不考試什么的,就不用交錢了。就算……”周老師想了想才說,“就算三兩年不成,你歲數也不大,只管過來讀就是了?!?/br>夏凡沒想到真辦成了,他捏著手中的那幾張紙,有些激動。沖著周老師就想開口道謝,誰料周老師壓根沒等他說話,就直接下了命令,“你家里沒開火吧,中午跟我吃去,你叔叔還想問你生意的事兒呢?!?/br>周老師長得挺和藹的,但當慣了班主任,說話就有點說一不二的味道。再說夏凡一向尊重她,生意的事兒也的確該謝謝他們夫妻,立刻就點頭應了,只是推說家里還有點地方收拾,先回了家,將畢業證放好后,才又揣了錢出了門。他這一個月沒少掙,萬元戶已經打不住了。但夏凡的計劃實在太需要錢,所以他自己連身衣服都沒添。但對周老師這夫妻倆,夏凡覺得,自己怎么也要表示表示。這時候物資雖然已經不那么匱乏,但花樣著實不多。夏凡在商場里轉了一圈,才給周老師買了個紅色皮包,給王秋川買了只鋼筆,一共花了五百六十七塊錢,在那時候算是大數目了。夏凡用不起眼的布手拎兜裝著,上面又買了兩斤葡萄放上去,這才去了周老師家。一路上倒是有人打著招呼斜眼瞧,但看著不過是一兜葡萄,算不得好東西,才撇撇嘴離開。進了們,周老師也只當夏凡買了點葡萄,沖著他說了兩句,就收下了,讓他進書房跟王秋川說話去。王秋川是單位最年輕的高級工程師,住房條件相當不錯,是難得的三室一廳,有自己的書房。夏凡敲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書,見著是夏凡來了,王秋川連忙站了起來,沖著他說,“呀,你來了,快坐快坐?!?/br>他這樣子不把夏凡當小孩,夏凡倒是也聽得高興,跟著坐了下來。兩人所有的交集就是夏凡手中的生意,他也不藏掖著,直接就說起了不少人看他們生意好,跟風的事情。王秋川顯然十分關心,挑起了眉頭道,“你們怎么處理的?”摔斷人家骨頭的事兒,夏凡自然不能說。于是就將分化經營這主意拿出來講了,那王秋川聽了連連拍大腿,興奮地在地上走了幾圈才道,“你說是個年輕人出的主意?這人可真不錯?!?/br>夏凡聽著他表揚貝誠那色鬼,心里總是有些不得勁兒,便燦燦地不去應和他,王秋川倒真是對這事兒著迷,自己又在那里想了想,轉了好幾圈,這才坐下來說,“主意是好,但卻有點瞎了?!?/br>這讓夏凡聽了有些不解,“瞎了?”王秋川瞧著他那樣,便沖著夏凡解釋道,“我不懂經營,只是想著那塊不過是四棟寫字樓,就算日后全租出去,也不過再多上一千人,你們五家甚至更多的人,在那里掙這點人,就算全搶過來,又有多少呢?”王秋川不過是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