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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的可能有幾成?”乾寧帝呆呆地注視著折子上的內容,雙耳似有空鳴響起,滿眼都是不敢置信。襄陽王俯下身子,在乾寧帝耳邊低聲道:“對了,我的另一個乖侄兒秦策,最近似乎也做了不少震驚世人的大事,相較下來,他可比當上皇帝的你要出息多了?!?/br>“不會的……”折子落在地上,朝外攤開的內容字字清晰地寫著秦策是如何將昌、青、平三州收入掌中,乾寧帝捂住了耳朵,雙目呲裂:“像他那樣不務世事的人,只靠兩萬兵馬,怎么可能奪下青州和平州……這份折子是假的,你在騙朕!”襄陽王憐憫地看著乾寧帝,不再解釋,而知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到底誰才是不務世事的人啊——”這一聲笑將乾寧帝徹底拉回了現實,他的面容漸漸灰敗了下去,卻仍是不停嘟囔著:“不會的,你在騙朕,不會的……車騎大將軍在哪,司馬大元帥在哪,朕要下訪平州!還不快備駕!”“所以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希望本王的三侄兒不會讓我失望,否則這登基路上的樂子,也實在太少了一些?!?/br>襄陽王嘆著氣,步履優雅,從容不迫,跨過朝門口踉蹌急走的乾寧帝,乾寧帝高抬著頭顱,在他的面前,朱紅色的大門被宮人緩緩關上,阻隔了那最后一絲明亮的天光。“至于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安心當本王的寵物罷?!?/br>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碼字碼字~?o(* ̄▽ ̄*)ブ第六十七章當日夜,一封來自青州的密信,正快馬加鞭往秦策府邸而去。已經過了歇息的時辰,一盞盞的橙紅燈籠只將方圓的地界照得明亮,遠望出去則是一片黑,侍從前去通報,送信者則進了大廳等候,目光鎖著昏暗的臥房,然而他卻沒想到,首先亮起燈光的會是大廳里屋。走出來的秦策身著工整,眸色清明肅穆,絲毫不見被人突然叫起的不清醒,送信者心中為之一振,見秦策對他示意,忙將信封雙手奉上。“這是謝軍師吩咐小人帶給殿下的?!?/br>秦策接過信,還未拆開,問道:“你離開青州時是什么時候?”送信者回道:“回殿下,三天前?!?/br>秦策嗯了一聲,拆開信封,將大致的內容收入眼底,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頭,看向正巧急急趕來的管家:“準備去楚府的馬車,再差人去楚府通報一聲……”管家疑惑地看向突然啞聲的秦策:“殿下?”秦策揉了揉額頭:“罷了,晚兩個時辰再去楚府通報。不久前楚先生帶來了有關襄陽的文書,現擱置在書房書架的左上方,你去將它們找來?!?/br>只不過還未等管家應聲,送信者便諾諾答道:“啟稟殿下,謝軍師此次派人送信,除了小人還另派了一人,正是送往楚先生的居處?!?/br>似是擔憂秦策誤會,送信者連忙又道:“謝軍師讓小人告知殿下,因不知殿下會歇在哪里,以防誤事,還是派倆人保險?!?/br>秦策一時間沒有說話,好半天才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算他‘聰明’?!币f這狐貍不清楚他對楚淮青的心思,秦策一萬個不相信。古人雖然含蓄,但兩位男子共寢的例子并非沒有,是以管家哪怕聽到就寢之言,也只以為楚淮青與秦策是友誼方面的感情深厚,并未往他處去想。管家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秦策,詢問道:“殿下,是否還要小人將文書找來?”“找來罷,擱在里屋即可?!蓖挥X心累的秦策道,“再勞你幫我找來一件披風?!?/br>“是,殿下?!?/br>在秦策收到信封之后,楚淮青同樣也收到了這樣一封信件,不過背后卻用小字多添了一句:不知信者腳程如何,若值深夜,殿下當會體貼淮青已經歇下,而將事情推后,便先特地通知,說辭早已向殿下備好,還望淮青體貼,權作不知即可,莫要向殿下揭穿窮酒。馬車內的楚淮青無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看到最后標著的‘窮酒’二字,仿佛謝富輕佻的笑顏就在眼前,終是忍不住似嘆似笑:“你啊?!?/br>“楚先生,秦府到了?!避嚪蚝暗?。楚淮青嗯了一聲,收好信件,見簾子被人揭開,便傾身走出,一雙手接在此刻伸來,將厚實的披風順勢搭在了楚淮青的肩上。伸手撫向肩上的披風,楚淮青微微一愣,看向面前站立的男人:“殿下?”秦策眉宇染有細碎的露水,顯然已經在此處等了一會,他向楚淮青伸手示意:“先生?!?/br>楚淮青順勢將手搭了上去,下了馬車:“殿下早知屬下要來?”握著楚淮青的手,秦策若無其事地答道:“畢竟謝富都做得這么‘萬無一失’了,我又怎會不知道?!?/br>楚淮青:“……”他做了什么?來到大廳里屋,爐內炭火正旺,屋子里暖洋洋的,秦策需要的公文也疊在了桌案的一旁,案上還備有醒神的苦茶與夜宵,看起來愜意無比。秦策為楚淮青取下披風,掛在一旁,楚淮青落座案邊,捧著暖手的苦茶,少許的倦意與疲色也在這若有若無的清香中驅散,不由道:“還是殿下考慮周到?!?/br>“這倒不是我考慮的?!?/br>楚淮青道:“是管家?”秦策嗯了一聲。楚淮青笑了笑:“那也是殿下治下有方,才引得府內下人如此愛戴?!?/br>秦策抿了一口苦茶:“平時我可享受不到這般待遇,策這次,算是借了先生的光?!?/br>若是管家就在此處,怕是要為秦策這話暗暗叫屈:他何曾沒為秦策準備過這些東西,全是秦策嫌他興師動眾,勒令除楚淮青來訪之外不許再做而已。楚淮青手中一頓,不知道該怎么接,好在秦策挑眉一笑,說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管家明擺著偏袒先生,所以日后還望先生多來幾次,策也好跟著多享受一下?!?/br>“殿下這是什么話……”見秦策雖是調侃,但眼中也泛著期許的邀請意味,楚淮青下意識點頭道:“好?!?/br>“便這么說定了?!毕采谌?,秦策回歸正題,“信中說到公孫驥率兵攻下了幽都,先生可知這公孫驥是怎么樣的人?”楚淮青沒有想太久,出口便答:“能人?!?/br>能讓楚淮青稱為能人,秦策有些訝然:“比之先生如何?”“攻城守城,心術詭策,政務決策,我不如他?!背辞喑烈鞯?,“但要與謝富比起來,他差了不止半成?!?/br>秦策反而糊涂了:“先生能力與謝富相當,既然謝富強于這公孫驥,先生為何反而要說自己不如他?”雖然一直知道秦策對他有種‘萬事皆能’的錯覺,但楚淮青此刻才知道這錯誤的念頭竟陷得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