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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逢廚娘來問:“楚大夫,飯菜已經做好了,可要現在端上來?”以為秦策這次會留下吃飯,楚淮青特地讓人準備了許多菜色,還將飯點提早,沒想到人沒留住,菜還是做了這么多。想起酒窖里還剩著的幾壇美酒,楚淮青笑道:“不用了,勞煩大娘幫我把菜放入食盒,還有今晚我可能會遲些回來,讓其他人不必等我,早點回家歇息?!?/br>“好叻?!?/br>來之前是考慮著謝富應當與自己一樣清閑,沒想到剛進門就被一個飛撲過來的‘不明物體’給抱了個滿懷。那‘不明物體’形容風流,如天工所琢的柳葉眉向上微挑,將不羈與風流盡顯,眸眼清亮,若無塵明月,皎皎清然,端的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美郎君。他直直地看向楚淮青,眸內清波流轉,開口帶著泣訴的顫音:“淮青,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楚淮青:“……”邊安撫著這只委屈的大孩子邊進了屋,在謝富不住的埋怨聲中,楚淮青這才知道近日總不見身影的秦策原是與謝富呆在了一起,呆在一起也不是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總歸四個字可以概括:處理公務。早晨處理公務,午時處理公務,晚上處理公務.....除去吃喝等必要時間,幾乎沒有一刻不在處理公務。謝富的辦事能力雖強,但也架不住秦策這樣每日每夜地折騰,他現在走路走不動,睡覺睡不穩,喝酒都沒了興頭,時時懊惱自己為什么想不開跟了秦策,簡直是衣帶漸寬,悔不當初。看到屋子里堆了小半個身子高的公文,楚淮青本來是站在謝富這邊的,但當他從謝富口中得知,秦策每日要處理的公文是這里的兩倍有余時,那顆心立馬又顫悠悠地偏向了自己的主公。敏銳地察覺自家友人的偏袒之意,謝富也不說話,就這么默默地注視著楚淮青,許是謝富的眼神過于哀怨可憐,楚淮青輕咳一聲,于心不忍道:“剩下的公務我幫你來處理罷,你先休息一下?!?/br>“如此甚好!”絲毫沒有扭捏與客氣,謝富十分干脆地當了甩手掌柜,拍開泥封,細嗅一口,微彎的眉眼掩不住喜悅之意,“還是淮青體貼,每次帶來的酒都甚合我心?!?/br>自從收了青州,給謝富送酒的人也多了,自家窖中更不缺各類好酒,只是單論酒色酒誼,謝富還是最喜從楚淮青那帶來的。楚淮青笑笑,坐至案前,隨手拿起一份公文,只是略微一觀,便一手挽袖,提筆開寫,行文流暢,絲毫不見桎梏。只是兩個州的小半數公文,比起上一輩子最多一次性管理過五個州縣的楚淮青來說,當是小菜一碟。雖然公務都簡單,但想著楚淮青以往從未接手過公文,應該會比較躊躇,此番瞧著對方輕而易舉的樣子,謝富倒是有些意外,忍不住湊近觀看,咦了一聲:“為何要在南城門多添五名守衛,北城門兩名?”處理公文時,楚淮青最為專心致志,未曾移眼,答道:“南北城門臨著山口,之前的山賊雖已剿清,但另一處山口又接著通往平洲的大道,平洲動亂未息,近日便有百姓看見一伙惡徒流竄了上去?!?/br>“這伙惡徒應當會借住在前山賊留下的山寨中,山寨與南城門靠近,要去北城門得過一座橋,那座橋許久沒修,早已破損不坎,橋下又是山澗,應當不會有人愿意犯險,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加防備為好?!?/br>謝富抱著酒壇眨了眨眼,說道:“殿下還擔心讓淮青你來處理這些繁瑣小事會感到勞累,這下他總該放心了?!?/br>楚淮青手一頓,調侃道:“是你想偷懶罷?”謝富晃著酒壇,灑意一笑:“當閑得浮生半載,舉酒高杯,逍遙自在?!?/br>說說笑笑一陣,謝富也喝完了壇子里的酒,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倚著楚淮青闔上了眼。楚淮青停了筆,喚下人拿來薄毯,為謝富披上,見察覺動靜的謝富蹭來蹭去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不由失笑。屋內燈火通明,唯有紙張收攏的灑灑之音,兩位皆是風姿卓越的俊美公子,靠在一起的景象美得能夠入畫,若將一方換為女子,當是才子佳人的現世翻版。進屋后的秦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作者有話要說: 秦策: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要保持微笑^_^..........................秦策:(╯‵皿′)╯︵┻━┻保持個鬼?。。?!第五十六章當身上靠著的力道突然消失時,楚淮青第一反應是謝富在調整位置,沒有去過多在意,等他處理完手中的這份公文,動身去拿另一份,方才意識到身邊已經沉寂許久。楚淮青疑惑地轉頭看去,看見秦策靜靜端坐在他身側極近的位置,深邃如墨的眸眼與他對視,也不知在這看了多久。楚淮青:“……”一定是他眼花了,不然怎么會將謝富看成是主公的樣子。于是‘謝富’開了口:“這么晚了,先生為何會在此處?”楚淮青:“......”竟然真是主公?楚淮青眨了眨眼,因為有些驚訝,加上秦策聲線一貫低沉,沒有聽出對方在壓抑自己的語氣,回道:“屬下閑來無事,便想著來拜訪一下…..殿下是來找謝富談公事的?”他注意到秦策身邊堆著幾卷公文。秦策嗯了一聲便沒再出聲,楚淮青頓了頓,看周圍沒有謝富的影子,疑惑問道:“富去哪了?”臉皮不自覺繃緊,秦策道:“他‘乏’了,現在臥房休息,剛才不方便打擾先生,便沒告知你?!?/br>“原來是這樣,看他近日也累壞了?!背辞嗖簧踉谝獾匦π?,看向秦策身旁的公文,道,“若主公不介意,屬下愿為殿下分憂?!?/br>然而秦策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俊顏映照在黯淡的燈光下,隱約有些晦暗不明,根本無法忽視這樣的視線,楚淮青小心問:“殿下,怎么了?”秦策斂眸,手指摩挲著楚淮青剛處理好的一份公文,口中帶著輕嘆:“先生大才,策一向知道,卻一直沒有委任先生以重用?!?/br>“…..殿下?”“所以,為什么先生從來都不會生氣?”手指不自覺攥緊,秦策道,“無論是高官厚祿,還是金銀珠寶,亦或是聲望名譽,先生均不放在心上…..策想不出先生究竟會在意什么?!?/br>如同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將一切視為身外之物,若有朝一日楚淮青要走,秦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來挽留。楚淮青愣了愣,依著這話搖頭回道:“坦白了講,若非需要,這些東西也沒什么用處,屬下不是不在意,只是它們不值得屬下過于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