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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咱家如今的資財,養我一個混吃的還不是小事一樁,兄長又這般出息,將來不管是做什么,還能少了我一口飯吃?”七王妃端著茶杯的手指頓在半空,若有所思的睨了韓玹一眼,冷冷道:“哪兒那么多歪詞謬理?回屋給老娘去抄……嗯,就你案頭上那本吧,抄完之前不得再出府門半步,去吧?!?/br>“我和你父王也不多指望你什么了?!逼咄蹂π淦鹕?,裊裊娜娜回了屋。韓玹欲哭無淚:“母妃饒命——”韓玠閑閑揮袖,也準備離開了,韓玹忙緊緊拖住兄長的衣袖:“兄長救命!”☆、第17章七王妃有一句話說的不錯,不管韓玹做什么,韓玠必是堅定站在他身后的人,往死里寵!別的不說,如今韓玹被罰抄書,晚上送飯韓玠必定親力親為。韓玠將飯食一一擺放在桌上,例行公事般隨口問道:“抄得如何了,可有何感?”韓玹要死不活的往案桌上一趴,悶聲道:“生不如死……”韓玠無奈的看著弟弟,終是忍無可忍道:“所以下次可記著了,該收斂的時候也收斂著些,這個月沒過二十天,來告你狀的快把府門都踏破了,你說你軟的不欺,轉碰那些硬茬兒,叫母妃如何不生氣,還日日摸不到你影子,可不憋了一大口氣了?!?/br>“這話也奇了,人不犯我我不人,你弟弟向來是非分明,然而都被騎到頭上了,我還先問問他硬不硬不成?自然是不管軟硬一起捏死了?!表n玹撇嘴道。韓玠深吸一口氣,差點又被氣死過去,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弟弟額頭點了一指頭,恨鐵不成鋼的道:“頂嘴!說不得你了?!?/br>韓玹抬起眼,聳聳肩望向韓玠,伸手拽住他衣衫,軟下口氣道:“自然說得的,大哥說什么我都聽,求救命!”韓玠真是受不了他這一出,憋胸前的一口氣也無端消失了,嘆道:“罷了罷了,隨我來吧,最后一次下不為例?!?/br>“知道知道?!?/br>韓玹眼前一亮,屁顛屁顛跟著兄長進了里屋。兄弟倆把外袍利索的一換,韓玠雙眉舒展,嘴角斜斜一勾,儼然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而韓玹整理好衣冠,雙手往腹前一袖,臉色沉沉拉下來,雙眸中凌厲之色盡顯,兄弟倆竟似連神魂都換了過來。二人對視一笑,韓玹大搖大擺離開書房,而韓玠卻留下來繼續抄書,絲毫不顯任何破綻。韓玹回屋躺在韓玠的炕榻上,睜著眼開始發呆,剛剛抄書抄得迷迷糊糊,此刻卻又睡意全無了,腦海里都是外祖母家那個跟屁蟲一般的小表弟秦柏。秦柏比韓玹小十八個月,那時候軟軟糯糯的特別好欺負,長得又干干凈凈的像個小姑娘一般,絲毫沒有舅父身上那一身的戎鎧之氣。想起秦柏,韓玹便又記起了那一年秦柏南下時,那一次“生離死別”,小秦柏哭著要表哥,一路淚水飄零,韓玹差點被他的淚水給融化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腿傷好的如何了……韓玹暗暗嘆口氣,說不出心里是個什么滋味,于是索性起身披了件大氅來在屋后,這里還栽著當年從侯府里挖過來的那棵樹,雖然從來不曾發過芽,韓玹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棵什么樹,或者一顆草?借著微弱的月光,韓玹俯身在小樹旁邊盯著它看了起來,然后起身在一旁的池子里舀了些水,給小樹澆在樹根的四周,眼前浮現出和小秦柏道別的情景:“父親封了侯,我們一家就要南下了,那日我聽祖母說,過了這個年節,等明春花兒開了便起程?!?/br>“那我們的小樹怎么辦?”“要不……我把他們帶走吧?”“那你帶走我的吧,我把你的移回府里去,千萬別忘了澆水!”“你也是……表哥會想我的吧?”“會?!?/br>“我也會想你?!?/br>一個簡單幼稚的約定,韓玹卻固執的守了十年,連府里的下人們都覺得二公子有些奇怪,奇珍異寶無一他所好,偏偏跟呵護心肝兒一般呵護著一棵從來不會發芽的死樹苗。在韓玹幼時的記憶里,長公主家美味的蓮子糕與那個兇悍的姮文表姐總是交替出現,作為別人眼里的“鼻涕泡”的年少光景悲慘不堪回首。韓玠對他的呵護可謂隨時隨地,然而除一人之外,那人便是秦姮文。當然,韓玹的外祖母家也有一好,那便是小他十八個月的表弟小秦柏,秦柏溫柔細心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在他年少的時光里,不論是調皮搗蛋還是肆意妄為做壞事,小秦柏都堅定的跟在他身后,做個小尾巴。九月初七,被在家禁足了大半個月的韓玹終于得到了赦免,因為長公主一行將至城外,韓玹接了王妃重托,前去相迎,同去的竟還有二皇子府上的韓昱。韓昱一身華服手搖折扇,唇紅齒白杏眼斜吊,竟比韓玹這個花花太歲更顯不堪,二人往城墻上一站,倒是成了過往行人眼里的一道風景線。韓玹站在韓昱身邊只覺渾身不自在,然而兄長有命不敢不從,兩人還哥倆好的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直到日頭高高升上頭頂,遠遠一行車隊終于映入了眼簾,韓玹眸光一亮。待得車隊近前,韓玹瞇眸望去,見行于最前的卻是一個小公子,這人眉目俊逸、鼻梁筆挺,神色恬淡、身材修長,頭戴瑩白玉冠足踏掐金云靴,腰間佩戴一枚玉佩,便再無其他修飾,然而一身月色長衫卻襯得整個人更顯清爽俊美,不可方物,正是秦柏。韓玹心頭莫名浮上一句佳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車隊緩緩而至,韓玹和韓昱先后從城墻上下來,上前相見。秦柏勒住馬韁躍下,走到二人面前,深深一揖:“秦柏見過兩位兄長?!?/br>韓昱虛扶一把,笑道:“快快請起,小柏也這般大了?!?/br>秦柏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韓玹,眉尖輕挑:“玹表哥?!?/br>韓昱一怔,不敢相信的看向秦柏:“你竟能認得他?平時連我都是分不清的?!?/br>秦柏笑道:“也認不大準,不過看這衣著裝扮,必是玹表哥罷?!?/br>韓玹往前小錯一步,隨手把韓昱的折扇拿到手中,輕臺扇骨一挑秦柏下頜,痞痞笑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流氓?!鼻匕孛娌桓纳?。不過并未推開他,兩人隨即貼近了身體。“……小柏,腿傷可大好了?”韓玹低聲問道。秦柏點點頭道:“已是好了?!?/br>二人隨即分開,韓玹這才收到了一個來自秦柏的白眼,韓昱哈哈大笑起來。寧遠侯秦翊川此時也已親自走了過來,見幾人有說有笑,朗聲道:“小昱幾個也這般大了,個個皆是才俊啊?!?/br>韓昱兩人忙道“侯爺”,韓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