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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里?!?/br>“…………”宗鍇沒說話,十分不甘愿地看著姜軻。“別讓我動手?!?/br>其實姜軻說這些命令時心里并不是特別有底,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見宗鍇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忍不住想欺負他,想試探他到底能忍到何種程度。宗鍇似乎在做心理斗爭,姜軻以為這回他怎么著也會跑掉了,沒想到宗鍇咬了咬嘴之后,竟然真伸手拿了一個雪球,咬著牙從校服下擺塞了進去,馬上就被冰得直貓腰。“隔著衣服不算?!?/br>姜軻得寸進尺,抓了另一個雪球從宗鍇的后衣領口往里塞。這下可沒有任何內衣隔著了,雪球直接貼在后背的暖rou上,凍得宗鍇忍不住連連“嘶”了好幾聲,一時間也不知是該貓腰還是該挺肚,前后夾擊的滋味太銷.魂了。“我可沒讓你拿出來,我看的見你?!迸R走前,姜軻警告他。宗鍇光顧著忍受冰冷了,壓根沒力氣還嘴。姜軻走回雙杠的位置,靠在上面盯著宗鍇。他心里直納悶:偷看個卷子至于把他嚇成這樣么?就算怕影響形象,頂多打個水做個衛生什么的還能忍,這么明目張膽地欺負他,他都能忍?到底是為什么?然而他越是這么忍著不吭聲,姜軻越是煩躁,越看他來氣。他不僅搞不懂宗鍇,他也搞不懂自己。就這樣在馬路邊不知站了多久,一番回憶都從腦中晃過去半天了,姜軻才抽回神來,鬼使神差地從道旁的花壇邊抓了一小捧雪,低頭鋪進了自己的脖頸。“嘶!”果然不好受。此時的宗鍇剛吃過午飯回到辦公位,不知為何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感冒了?”旁邊同事聽見關心道,“這些天是冷,多穿點兒?!?/br>“謝謝?!?/br>宗鍇客氣了一句,起身去了洗手間,再回來時才注意到窗外大雪紛飛。同樣的一幕也從他的記憶中被調了出來。其實對于雪球的冰冷他早已記不清了,他印象深刻的是當天回家之后的一切。活動課是最后一堂課,下課后學生們回教室拿了書包便一窩蜂地往校門口擁。宗鍇也沒多逗留,直接收拾書包去了存車處——他來不及等暖氣烤干衣服,因為那樣他回家就該晚了。一想到父親不由分說的數落他就發怵,他寧愿穿著冰冷潮.濕的衣服一路吹風回家。當晚他發起了高燒。那是宗鍇讀書以來第一次因病請假。再去學校以后,姜軻好幾天都沒找他麻煩,連水也沒讓他幫著打。兩人只遠遠地對上過幾次眼神,總是姜軻打量他幾眼之后,又若無其事地走開。這樣的平靜一直持續到期末考試??纪暝囉值搅俗阱|最緊張的時候。他這次的名次跟期中考一樣,都是班里第二,可在年級的排名卻一下跌出了前十。那天家長會后,母子倆一前一后地往停車場走。宗母在前面走,宗鍇低著頭跟在后面,一路忐忑。他能感覺到母親的不滿意,但母親從不在公共場合批評他,一切都要等回了家再算賬。走著走著,宗鍇原本盯著地面的眼神開始發飄。他瞥見馬路對過的人行道上走著的人有點像姜軻。他不自覺多看了幾眼,還真是他——姜軻背著書包,大剌剌地走在前頭,后面一米多的距離跟著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唯唯諾諾的,但家長會時宗鍇看見了,那是姜軻的母親。宗鍇看見那女人不時趕上兩步,跟姜軻說著什么。姜軻一臉的不耐煩,有時候擺擺手,有時候回頭搭兩句話,但那架勢一看就知道態度不好。這樣的母子關系多少震驚了宗鍇,這是在他的家里從來沒出現過、也永遠不可能出現的畫面。他忍不住一路盯著對面看,越看越詫異,不過看到最后他默默想到:這人對自己媽都能這種態度,那對他的各種捉弄更沒什么稀奇了。怎么好端端想起這一幕了?宗鍇也鬧不清。這些久已不再回憶的往事,自從重遇姜軻就總是有意無意浮現在腦海里。其實,除了自尊心有些受挫之外,宗鍇實在撿不起什么記恨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中邪了。因為他竟然覺得回憶里一臉情緒化不高興的姜軻有些……可愛。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以回憶為主~~第6章第六章自從二月中旬秦子陽敲定一處房子,姜軻幾乎就沒了休息時間,一有空閑就被秦子陽拽著跑東跑西,不是選建材就是選家具,腿都溜細了。秦子陽從小養尊處優,對每天入眼的東西挑剔得很,一副裝飾畫他能選上好幾天。這可折磨壞了姜軻,他抗議多次,都被秦子陽駁回了,問他:“姜兒,什么叫把公司當成家?”“……但是我真沒你那么有品位,我眼都逛花了?!?/br>“克服一下,堅持就是勝利?!?/br>于是,這一堅持就堅持到了三月中旬,裝修終于暫時告一段落。周三一早,姜軻去經理辦公室找秦子陽簽文件,敲了兩下門沒人應聲,他估計秦子陽準又塞著耳機沒聽見,于是直接進去了。結果秦子陽沒在聽歌,正杵在窗邊一臉別扭地打電話。姜軻聽他哼哼唧唧的語氣就知道他是跟宋賀楠通話,等他有氣無力地掛了電話,姜軻問他:“怎么了蔫兒成這樣?”“咚”一聲,秦子陽老大不高興地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扔,“那大爺說今兒不能一塊兒過生日了?!?/br>“我說這可是你剛換的手機,有錢真他媽任性?!苯V把被遷怒的“倒霉蛋”往旁邊挪挪,攤開文件夾等著秦子陽走過場。秦子陽掃了幾眼,一邊簽字一邊發牢sao:“你說他們家正常么?一個大男人,三十幾歲生日還非得跟家里人一塊兒慶祝?我頭回聽說?!?/br>“要不說有錢人家的日子不是我這種人能懂的呢?!苯V收回文件夾,意有所指地朝桌上的“倒霉蛋”又瞟了幾眼。秦子陽讀懂了他的眼神,可還是撇嘴:“白費勁準備禮物了,今兒都送不出去?!?/br>“那就明兒送?!?/br>姜軻從來不在乎形式,秦子陽卻向來看重這些,反駁道:“明兒那還叫生日禮物么?”“把你矯情的,”姜軻無奈,“那不行你就晚點兒叫他出來唄,他還能跟他們家人一塊兒耗到午夜場?”“誰知道他幾點才能接見我?!鼻刈雨栕焐线@么說著,手已經摸去手機發消息了,等發完他又跟沒事兒人似的問姜軻,“誒對了,今兒下午簽那合同,你去我去?”“我去吧?!苯V想都沒想就應了一句,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秦子陽這才一臉壞笑地戳穿他:“是去見那人吧?”姜軻給他問得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秦子陽話里的意思:他下午要去的這家公司跟宗鍇就職的公司在同一片商務區。其實秦子陽要沒提,他還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