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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墨打斷他,“請給我血玉墨寶?!?/br> 對方似乎受了上級的命令,被拒后,不再死纏爛打,笑笑退下,宣布了另一樁附加的規則:“還請這位狐仙把你所作的詩親手題在木板上,我們好放在館內,供人品賞?!?/br> 被認出后,一種不安的心緒蔓延全身,謝墨想極快的回去見到她,待在她身邊,方能安心。他結過筆毫,大筆揮就在木板上。 字如詩意,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作者有話要說: 這首詞蠢作者自創的,鷓鴣天這詞,講究些,應該上片三四句對仗,下片一二句對仗,蠢作者暫時想不出來了啊啊啊,以后有時間再修改。 第101章 堂倌凝睇木板所書, 若有所思, 待謝墨寫畢, 他便與上級商量, 隨即叫來雕刻師, 吩將木板按照筆跡拓出來。 彼時,謝墨已帶獎品回到了二樓隔間,想到方才小廝對他的耳語, 對妙言欲言又止,終究不想這一刻煩擾她, 只握住了她的手。 妙言看了他一眼,往樓下看去,要瞧他們對木板做些什么。 木板很快被雕刻師神工鬼斧的技藝拓刻下來, 堂倌驚喜至極,怕遠座人瞧不清楚,朗聲解說:“諸位當聽說過魏晉時一代書法家王羲之的事跡,晉帝去祭祀時,讓王羲之把祝詞刻于木板之上, 后找人削刻下來,竟深入三分?!肽救帧辉~便是由此創造!沒想到今碧水閣, 也迎來能夠‘入木三分’的書法奇才。雕刻師削進了木板一層又一層, 墨跡一直滲透到了里面,筆力如此的遒勁深厚!” 果不其然,隨后,碧水閣安排將拓下的木板從頭遞給一位客人, 再遞給下一位,競相傳閱。 平常人約莫能做到力透紙背稱得上是對書法有造詣,像這等能力透木板的,除了達到與書法心靈相通、對它們運用自如的境界,另大有可能是個孔武有力的武將,方有這般雄勁力道。 即便是后者,也是他們望其項背的。武將對書法有此造詣,豈不是允文允武的全才? 驚嘆聲此起彼伏,稱今晚不虛此趟。 不過不久,有不和諧的論調冒出,指出筆法戾氣帶逆鱗,看來主人心性不是平和的,未免有些違背其詞瀟灑放蕩的和潤之感。 妙言轉過頭來,捏了捏謝墨的手,眉眼彎起:“真厲害啊,讓我見識到了真正的入木三分。難道是你平日以王大書法家為楷模,苦心鉆研過的?” 謝墨嗤的笑:“隨意寫的罷了。王羲之雖出名,也不值得我效仿他?!?/br> 妙言瞪他:“圣人你也敢不敬,他為什么不值得效仿了?” “至少對待女人的方面。王羲之不僅創了‘入木三分’這個詞,還有‘東床快婿’。傳聞郗鑒要為女兒找女婿,便去同朝為官的丞相王導家找。王導的兒子們聽說了,等郗家來人時,都精心打扮一番出來見客,唯有王羲之,在東廂房露腹袒于榻上,不甚在意的樣子,郗家人回稟郗鑒,郗鑒便挑中了王羲之,將女兒嫁給他……故事雖是美好的,不過天下男兒都像他那般傲慢,誰還娶得上媳婦?”謝墨大發言論。 妙言嗔他:“一堆歪理!這則典故分明是說,做人不要太刻意,要豁達淡泊。怎么到你這就變了味兒?!?/br> 謝墨交握她的手掌,慢慢將人壓倒于榻,附在耳邊吹息:“別人我不知,我的女人,我自要牢牢的抓緊?!?/br> ……于是,得了墨寶哄媳婦兒的男人之后什么也不理了,在文人興熱之際急流勇退,帶妙言去開了一間客房,胡天胡地了一番。 直到東方熹微,伴著圓月朝替,云雨方消。 妙言短促的歇了短短兩個時辰,天大亮時,不得不離開了,她身體尚吃不消,走得慢吞吞。 行到郊外時,謝墨背她前行,忽然真的擔憂:“妙言,這段日子可是我照顧不周?你身體以前好像沒那么弱?!?/br> 妙言嗆咳,氣惱蒸騰,不知男人是假調侃還是真愚蠢,他造的孽,怪她頭上來了? 她冷呵:“是,只要晚上讓我早點安睡,我就能恢復如常了?!?/br> 謝墨不以為然,一派道貌岸然:“為夫還是覺得,強身健體方是根本,畢竟我出力為主唔?!?/br> “別說了!”妙言捂他嘴臉,窘得無地自容。 不消一會,妙言突然看到前方有情況,趕緊松開他:“放我下來,前面好多人,看看怎么回事?!?/br> 距村口尚有大段距離,七八名大漢攔于此處,手中又無兵器,不像打劫,像在等人。 待他們二人走近,一人上前警告:“云溪村的人嗎,還是來云溪村探親的?別過去了!這一帶已經淪陷給北梁將領劉廣了,你們去衙署,隨郡守去新野逃難去吧?!?/br> 妙言大驚:“才一夜的功夫,怎么會。據我所知,荊襄是南北商貿的要地,兩方就算打起來,也沒有這么快波及到這里。何況,我在碧水閣也聽說了些,劉廣不過奉命駐守,上級沒派他攻打……昨日的進攻定是劉廣私自所為,既然是他的私兵,不會上萬,難道整個襄陽還敵不過嗎,這一夜難道打都沒打,郡守就把襄陽白白讓出去了?” 漢子抓抓頭發,一臉納悶:“小姑娘家懂什么政事,聽我的走就是了!” 他們不是最后一個知道云溪村淪陷的,去往新野的路途中,遇到不少同行避禍的人,有些拖兒挈女的走不快,有的去云溪村剛碰壁加入逃難隊伍。 哀嚎遍野。 有的哭喪家中剛收來的秋糧要落入賊兵手中,有的擔心去新野分配不到田土,會餓死。有的世代居于云溪村,死活抱成一團不肯走,哭喊著要殺回去。 途中,他們倆還遇著梅大爺一家。 梅嬸是個一點就燃的炮仗,看到鄰居,上前來哭天搶地:“挨千刀的劉廣,打仗不上戰場去打,專門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老娘要回去用殺豬刀把他們一個個給宰了?!?/br> 梅大爺:“你別在那逞嘴能了!劉廣就是沒糧了,曉得襄陽剛秋收,繞路來搶糧的,但新野還沒淪陷,我們過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你現在回去只是送死?!?/br> 梅嬸嚎啕大哭:“死也跟我的豬牛羊死一塊,我喂的母雞昨晚才抱了一窩蛋,老娘一個也沒舍得吃,全便宜那伙畜生了!” 四周哀嚎四起,妙言不禁受感染,哽咽安慰梅嬸:“算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還有一箱子黃金沒帶走呢,損失比你多多了?!?/br> “啊,妹子你果然是有錢人,還有一箱子黃金?”梅嬸哭聲止住。 妙言擦擦眼淚:“那些就罷了,還有我的嫁衣,我養的小雞,我新學縫制衣裳,還給我夫君做了一套程子衣,差衣袖收線腳了……” 謝墨不動聲色將妻子拉去一邊,拭去她眼角的濕潤:“別哭。這么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