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義慷慨,謝家滿門沒齒難忘。以后凡有需要謝家效勞的地方,請盡管直說?!?/br> 聶夙心道,這謝老頭子沒得寸進尺拉近關系,將他管的閑事稱為仗義慷慨,聽著倒叫人舒服。他謙遜擺手:“我哪有什么功勞,動動嘴皮子而已,謝老爺子該驕傲,你有一位運籌帷幄的孫子?!?/br> 妙言驚道:“干爹一向不理政事的,我還好奇,您怎么會短短幾句話把薛尚書給收服,難道此事跟墨表哥有關?!?/br> 謝沖望向云淡風輕的孫兒,“跟謝墨有關?” 聶夙點頭:“是啊,今天即使沒有我們,一切也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話,是在妙言彈琴的時候,他派人傳字條教我說的,什么三陽郡、十里坡,也跟我沒關系,還在謝墨手中?!?/br> 他只負責傳話,以他巨商的身份,使一切變得更有說服力,但個中緣由還弄不明白。謝墨接話,言簡意賅道:“我之所以遲來宴會,這段日子一直在想辦法收服三地,經我打探,那是薛家最想要的東西。我深知在上巳節宴會上,不論其他人如何勸解,若能過了薛昱這關,事情才能定下?!?/br> “哈哈哈哈,說得對啊,好啊……” 一陣突兀的凄涼帶諷的笑聲至桃園拱門邊傳來,那人由遠及近,快步邁入了亭子,爾雅溫笑:“各位,孤不請自來,不會打擾到你們的雅興吧?!?/br> 眾人齊齊起身,“參見太子?!?/br> 謝沖把主位讓出來,去和聶夙他們擠一擠,“太子請坐?!?/br> 趙景安撂袍落座,看向謝墨,續接他方才的話:“謝君侯說得對,朝堂之上,已成了薛家的一言堂,今日若非君侯照敵人心理巧設妙計,投其所好,今日無論來了多少家族,哪怕聶先生出面,薛昱最終也會力排眾議,代天子下詔,把鹽場還給喬家?!?/br> 眾人眼皮跳了跳,對最后一句不敢盲目茍同。謝沖道:“太子且放寬心,薛尚書再權重,也不敢僭越皇權?!?/br> “這是謝家,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話,這里在我眼中,比皇宮還安全。謝老爺子就不要說客套話了,誰忠誰jian我分辨得清。薛家當皇家的家,做皇家的主,是名副其實的大jian臣!”趙景安隱含淚光,站起身,彎了一躬:“謝老爺子,我此次風聞君侯要再度出征,懇請他帶我一同出去,哪怕只當個馬夫,能逃離薛賊的監視,出去闖蕩一番,孤感激不盡?!?/br> 音落,妙言詫異的看了眼謝墨。他又要出征了? 第69章 謝墨常年征戰, 對在場人來說, 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 除了妙言多向謝墨觀望了兩眼, 其余人沒發出什么質疑聲, 謝墨允準后,太子謝過。 饗宴結束,賓主盡歡, 妙言原本是要跟聶夙一塊出府的,但甄老夫人派人來說, 當日妙言搬出去匆忙,還未跟她老人家好好道別,叫暫留謝府宿一段時日, 陪她解解悶,宋氏那邊她已派人去說明。說白就是先斬后奏。 聶夙聞訊心中冷嗤。那時他將陷入軍妓營的妙言搭救出來,雖是有驚無險,還因禍得福認了這個干女兒,也不禁為她出現在那種地方感到后怕, 盤問翔實情況。 還記得妙言那時還為謝家開脫,說是她負氣搬到宋氏糧鋪, 沒跟謝家打一聲招呼, 同樣的,謝家也不差人來往。 她險里逃生被他帶回糧鋪后,他在附近住了幾日酒樓,一是為等待上巳節盛宴, 不愛挪窩了,也有擔心看守妙言的原因。在他監守的那幾日,可沒見謝家人來問候過。 紅日西垂。聶夙出門之際,就話里話外暗示妙言,跟干爹走吧!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樣捧高踩低的人家有什么好待的?干女兒佯裝聽不懂般,撒嬌的喊他干爹回應,催促他趕緊走,磐石的站在門口目送他,沒打算跟他一道離開。女大不中留! 這夜,妙言又搬回了錦園,住的自然不是藥庭那小破地方了。 甄老夫人備房用心,按說,現在錦園空著,最好的房間要屬春意齋,但那兒是不久前薛瑾瑜住過的,老夫人顧慮到這點,給安排在了離春意齋較遠的碧宵閣,也在不錯的地段。 屋中被褥帷幔全換上嶄新的,都仲春了,也不是很冷,紅羅炭跟不要錢似的堆在耳房,被指派來伺候的小丫鬟不忘念叨老夫人的恩賜,把滿屋的紅羅炭說了,把床褥被套的出自哪個名貴綢緞莊也說了,正要分析貔貅爐里點的香料有哪幾味珍貴藥材,讓妙言給打斷了。 跟丫鬟說不習慣有人跟前伺候,這段時間管好底下灑掃仆人即可,不用管她。 丫鬟剛開門出去沒多久,咋咋呼呼的喊了聲君侯。 妙言還未拆發髻歇下,徑自出去庭院外相迎,等丫鬟識趣的回了耳房,她甜甜喊人:“墨表哥……你這么晚來,不怕長輩們說什么?”她想逗一逗他,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水漲船高,老夫人大概也愿意謝墨同她往來了。 誰知謝墨擰了擰眉梢,仿佛并不懂其中的關竅,只定定道:“那也要來。我們去外面走走,旁人不能說三道四?!?/br> 妙言暗笑他呆,內心深處,其實無比喜愛他的正直,對她的感情并沒有從她變成聶夙干女兒后有過變化。 月色溶溶,拉了兩條長長的影子。妙言走在前方倒退著走,讓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謝墨看著蹦蹦跶跶的她,突然道:“今日聽我又要出征,你一直看著我,是否惱我不留下履行婚事?!?/br> “才不是呢,你自己惱還差不多,干嘛誣賴是我,”妙言惱羞成怒的駁回,“我在想,鹽場的事剛落定,你應當有政務要處理,怎么又去打仗,去打誰呢?連太子也跟去,不會是去瑯琊郡吧……” 謝墨多次聽她提起瑯琊郡,聳聳眉梢:“你怎知我要去瑯琊郡?!?/br> “啊,真的是……你去帶多少人馬,你去那里干嘛?!泵钛赃o汗津津的手心,生怕與前世的一切重合。 謝墨不知她為何緊張,不繞圈子,坦誠道:“我此去北徐州,除了收購三地,還探到消息。慕容世家在行圍獵場設了埋伏,意圖不明,幕僚分析是對付皇室的,”他壓低聲音,“萬一戰起,我怕會波及到與北接壤的漢民,故而想去一趟觀察情況,倒不是去瑯琊郡,只不過它也在我監視的范圍內?!?/br> “唔,不是大規模舉兵去瑯琊郡就好?!泵钛脏?。 謝墨上前執起她的手,話鋒一轉,柔和而朦朧,“你在桃園頻頻望我,當真沒有舍不得我的念頭?” “墨表哥……” “我希望有,”謝墨偏頭錯開,輕輕擁籠她,蹭了蹭久違的想念的柔軟發梢,“在桃園,每一個人的神情我都看得清楚,有漠不關心的,有覺得理所當然的,有對我心存厚望的,我想,唯一不想我離開的人,只有你了?!?/br> 妙言回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