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子一派,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哪一個都遠遠凌駕沈風逸之上,而沈風逸一個毫無母系一族支撐,至多因為是先皇意外之子而稍微受點青睞,近乎于在夾縫中求存。其實沈風逸深一腳淺一腳地一路走來,不能不說,自己在其中起了不小的推波之效,那時候只是單純地想著,只有幫著沈風逸變得強大,才能真正讓他擺脫被人欺負的命運。可時至今日,宋瑞不禁懷疑當初的想法是不是錯了,懷里的人雖越走越高,卻也越走越不開心,越走越寂寞,當克制自己的一切情緒都成為習慣時,那樣的高高在上不受欺負還又有何意義呢?宋瑞越想越是難受,好似心口堵著一層不透氣的膜,進出不得,唯有愈發摟緊了懷里的人,輕輕拍著他的后背,縱容著他多一刻地放縱自己的情緒,不論是軟弱還是撒嬌,都無所謂。許久的安靜過后,宋瑞發覺懷里人的呼吸不似方才那般重,而是變得輕淺,小心翼翼地扶著沈風逸離開自己的肩膀,才發覺,懷里的人兒竟已經睡了過去。看著這人恬淡的睡顏,宋瑞情不自禁地揚起一絲寵溺的笑,輕手輕腳地抱起沈風逸,將他放置在后面自己睡覺的地方。只是沈風逸向來易醒,這一搬動,便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發生什么事了?”宋瑞替沈風逸脫了鞋子,拉過被子將他蓋好,自己也和衣躺在一側,在沈風逸額頭輕吻了一下:“什么事都沒有,你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br>一個月來都沒能睡個安穩覺的沈風逸,聞言再次閉上了眼睛,腦袋在宋瑞頸窩處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嘟囔道:“那我就睡一小會兒,你陪我一會兒就行?!?/br>宋瑞恩了一聲算是回答,摟著沈風逸仰躺在床上,懷里人的呼吸再次變得淺淡,而他卻盯著頭頂的帳頂無法閉眼。沈風逸說葉嵐想借太師之手逼他立后,明面上看好似是想給沈風逸找個毫無權勢的皇后,好以此截斷沈風逸借助外戚力量的機會。可細想下來,這般說法其實勉強,縱使沈風逸取個無勢力的皇后,可他依然可以有妃有嬪,但凡后宮里有家族強勢的女人,并不愁日后廢后另立,甚至還能以此作為籌碼,得到更多的支持。換言之,若自己是葉嵐,見沈風逸后宮無人更無子嗣,應該值得高興,甚至縱容下去,如此一來,時機恰當,便可以以沈風逸后繼無人為由立太弟,這樣不僅僅合乎祖宗禮法,更是不被世人詬病。這里面,究竟有什么含義?換言之,這么做對他們有何好處?剿匪……立后……裝病……早朝……宋瑞倏地瞪大了眼睛,難道他們一早便料準沈風逸會回絕?但又因此事在旁人眼里看來確是為沈風逸考慮,故而有把握沈風逸不會當面直言拒絕,只會借故回避。而這一來,裝病是最有可能的選擇,少則數日,多則數十日。莫不是朝中有何動作?可為何沒有收到外公或者于之泓的任何風聲?千頭萬緒在宋瑞腦子里撲棱,卻愣是理不出一點道道,就這么在心里搬來倒去地想,期望多捋過幾遍能發覺點什么,結果竟就在這般糾結的愁思中迷糊了過去。當沈風逸迷迷糊糊醒來時,有那么一瞬間有點恍惚自己現在身處何處,感知到身旁那個大大的熱源時,先前的事全回到了腦子里,他悶著頭偷偷笑了一下,隨后輕手輕腳地往里移了移,方便自己能更清楚地看看宋瑞。剛才第一眼就覺得宋瑞黑了也瘦了,這會兒近距離看,才發現嘴唇邊還泛著點點胡茬,臉上也因寒冷干燥起了皮,雖不至于多嚴重,可到底看得出,在外的日子不好過。緩緩伸過手去,沈風逸隔空描繪著宋瑞的輪廓,卻突然被宋瑞一把抓住,沈風逸詫異地看著宋瑞,卻見他眼都未睜,倒是嘴角略顯上揚:“你以為隔空我就感覺不到了?還是會癢的?!?/br>沈風逸氣結:“原來你早醒了?!?/br>宋瑞睜開眼轉過臉來:“知道你淺眠,怕動了你就醒了?!?/br>望著宋瑞眼里的繾綣溫柔,沈風逸的心瞬間熨帖了,好似一切俗世紛爭都在對方眼里遠去了:“你怎么睡得比我還淺?”宋瑞笑:“因為懷里有個難得任性的家伙,我正在惆悵明日你返回我該怎么安排,無論如何也不敢讓你像來時一樣獨自一人?!?/br>沈風逸不滿地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我的功夫你還信不過?”宋瑞只笑不答,以沈風逸的功夫,對付三五小賊絕無問題,甚至于遭遇一兩個高手也能脫身,可是,怕就怕有心之人,好虎架不住群狼,勢單力薄實在容易吃虧。第四十四章第四十四章兩人又在床上磨嘰了一會兒才終于爬了起來,宋瑞本就是和衣趟在外側,腿一跨便下了床,很是自然地彎下腰拿起沈風逸的鞋子,一百年替他穿上一邊問道:“除了營地外那兩個守衛兵,軍營還有誰知道你來了?”沈風逸略作思考:“我來時天已經黑了,除了守營的跟阿燁,應該沒人知道我在這里?!?/br>宋瑞點點頭:“那你就先好好在帳里待著,畢竟營地都是御林軍,你這張臉都見過,想否認都不行??墒钱吘谷硕嘌垭s,還是莫要……”沈風逸對著宋瑞的叨叨頗為無奈,直接打斷了他:“我知道啦!你該忙什么忙什么去,我就待在這內側,哪兒也不去行了吧?”宋瑞一看沈風逸的表情就知道他又不耐煩了,無聲地嘆了口氣:“我把你方才看的兵書拿給你,消磨消磨時間,等天黑了,我帶你出去轉轉?!?/br>沈風逸聽完突然笑出了聲:“臨軒,我怎么覺得,被你這么一整,跟偷情似的?”宋瑞聞言一愣,眼看著沈風逸的神情因為自己被他說愣而愈顯愉悅,當即眉峰一挑,湊到沈風逸爾側,似呵氣般低語:“難道你沒聽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話音未落,便見沈風逸從耳根開始,漸漸向上爬起了紅暈,宋瑞壞笑著退后一步,便見沈風逸緊抿著唇,怒視著自己,那模樣,絲毫沒有朝堂上的威嚴。宋瑞總覺得,自從上次說開了話后,沈風逸時不時就會很自然地在自己面前露出小時候的一些習慣表情與動作,那帶著幾分憋屈的小模小樣卻反而讓他看得心里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