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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多話,她家小姐看著溫婉其實極有主意。 下午熬了兩個時辰的臘八粥,終于糯糯nongnong一鍋,姚茶最后加入冰糖攪勻,裝進小瓷罐里去麥穗家。她記得今天陳長庚值前夜,這會兒人剛走。 麥穗圍著炕桌,一大勺甜甜糯糯臘八粥喂進嘴里,幸福的瞇眼:“還是以前的味道真好吃?!?/br> 姚茶淺笑看著麥穗,眼睛里說不出是痛楚哀傷,還是如釋重負:“喜歡吃就多吃點?!?/br> “以前在青合,臘八節姚嬸嬸就會送一大碗臘八粥過來?!丙溗胂阆愕挠忠ㄒ淮笊缀M嘴里“我那時候就喜歡吃,長庚死活不肯吃,只肯和下人們吃一樣的……” 是嗎?姚茶眼神黯淡一下,立刻打起精神淺笑看麥穗,看她幸福瞇眼,看她笑瞇瞇帶著小得意炫耀:“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吃完?!?/br> 袖下的手指慢慢捏緊 第65章 初春薄霧籠罩田野,不遠處綿延的矮山,像是沒睡好的水墨仕女朦朧縹緲,近處一塊塊稻田,飄蕩著清新的泥土氣息。 一戶農家小院打開門‘嘎嘎嘎’搖搖擺擺擠出一群歡快的小鴨子。錦兒一邊小心用柳條趕著,一邊不時回頭:“夫人今天還要出去?” “嗯”麥穗一身利落騎馬裝,牽著雪白駿馬往外走“我今天去彩鳳縣?!?/br> 姜采萍跟在后邊笑:“夫人把這十幾個小縣城跑遍了,將軍在外邊知道又該抱怨夫人不想他了?!?/br> 陳長庚不在家里人似乎都開朗起來,還能說些笑話真奇怪,麥穗笑:“咱不告訴他?!?/br> 怎么能告訴他,她是在方圓幾百里內給他找名醫呢。那一日麥穗疾馳回京,京城不許出入戒備森嚴,她靠著張連才暢通無阻。 陳長庚沒事只右臂輕傷,兩人沒說幾句話陳長庚就要領兵出征,去剿滅齊建業齊占元手下金虎、鐵鷹兩軍。這兩軍駐扎在隆南,也就是麥穗他們剛當兵的地方。 臨別陳長庚讓麥穗帶著下人住這里,他說:“jiejie為了保護我說自己不孕,如今我騰達在即,那些自作聰明的人一定來jiejie面前胡說,惹jiejie不高興?!?/br> 麥穗又不是包子當然不怕,但她厭煩煙州地界狹小,也是懶得麻煩,就領著姜采萍她們來鄉下。麥穗天生閑不下,先養了一群小鴨子玩,沒兩天想起陳長庚的病,就把鴨子扔給錦、繡她們,每天騎馬出門尋醫。 今天去的彩鳳縣,麥穗聽說那里有一個隱居高人,專治男子不育。彩鳳縣離吳莊有三百多里,麥穗第二天才趕到一路走走問問找到周莊。 莊里人看到麥穗都笑:“你找張大夫???趕緊回去吧,張大夫不見女人?!?/br> 不見女人是什么毛???麥穗在莊子兩三里地方,找到一圈竹籬笆幾間茅草房?;h笆墻上掛著木牌:女子不得入內,不育男子需十里外敲鑼打鼓前來求醫。 這先生怕是腦子有毛病吧? 麥穗牽著馬繞著籬笆院子轉了一圈,茅草房不過三間,廚房是個簡易棚子,就幾根木棍撐著篾席,后院雜草叢生下不去腳。 麥穗真不覺得這先生能看病,不過永寧縣郎中說,這位張大夫是奇醫高人,凡是他說能治的目前都治好了。麥穗找了一個多月,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 又轉了一圈回到門口,柴門用草繩拴著,沒人。麥穗揭開轡頭讓雪浪自在吃草,自己在不遠處樹下坐著等。等啊等……一個激靈麥穗睜開眼,原來是雪浪在她耳邊嗅聞。 麥穗摸摸雪浪熱熱軟軟的鼻子,拍拍它讓它自己去玩。站起身活動一下僵硬酸疼關節,看天太陽開始偏西,麥穗走到柴門前草繩依然在。 張大夫到底干嘛去了,出診?麥穗無聊蹲下身給張大夫門前清草,雪浪搖著耳朵過來親昵。麥穗揪些嫩草尖喂雪浪,摸摸它的腮幫子和它臉挨著臉。 “長庚,jiejie一定給你找到最厲害的大夫?!?/br> 短短的毛發順滑溫暖,雪浪親昵的蹭蹭女主人,男主人臨走讓它陪著女主人。 張妙手三步兩搖回來,遠遠看見一個女子在他門前拔草,身邊還跟著……凝神觀察。 照夜玉獅子!千里神駒,極品中的極品。 張妙手倒吸一口氣,然后就暴躁了!這是什么?這是寶劍配個軟腳蝦,這是太監養嬌娥,糟蹋東西的玩意兒! “哎,你誰啊拔我草,賠錢!” 麥穗站起身,打量走過來的男人:一身破袍子,草繩充腰帶,天生帶著三分不耐煩。 “您是張大夫吧?”麥穗笑瞇瞇。 “笑什么笑,笑能頂飯吃?賠錢?!?/br> 麥穗眨眨眼,不明白:“為什么?” “我辛苦養大的草,被你拔了喂馬,你該不該陪?” 哦,原來是個碰瓷的,麥穗昂起下巴:“你養的草,你叫一聲看它應不應?” “呵”張妙手冷笑“都被你馬吃到肚子了,我怎么叫?” 呃……竟然遇到一個和她一樣能胡攪蠻纏的,麥穗冷笑回去“你說吃就吃了,我還說沒吃你訛人呢?!笔植嫜l怕誰。 “女人都不講理?!睆埫钍忠荒槺梢?,好像麥穗是什么腌臜東西。 “那你娘肯定講理?!丙溗肜湫?。 這句話絕對有坑,張妙手懷疑的打量麥穗神情,麥穗嗤笑:“你娘和別的女人都不一樣,所以才生下你這怪胎?!?/br> 張妙手炸了:“你是來求醫的吧,告訴你你男人跪在地上我也不醫!” 麥穗眨眨眼,不敢相信,再眨眨眼,這個邋遢男人是張大夫? “張大夫是吧,咱這是不打不相識啊”麥穗立刻笑瞇瞇套近乎。 “哼,你擋著我路了?!睆埫钍质窒訔夁@個勢力女人。 “哦哦”麥穗連忙讓開,張妙手解開門上草繩進去,不等麥穗跟‘啪’一聲把柴門拍在麥穗臉上,大搖大擺回屋了。 麥穗揉揉鼻子,抱住過來安慰的雪浪腦袋:“咱們好像得罪人了?!?/br> 雪浪抽出腦袋打個響鼻,不是咱們,是你。麥穗重新抱回來,一邊給雪浪順毛一邊盯著屋門,輕易放棄的不是張麥穗。 張妙手回到屋里茶壺沒有熱水,但他懶得出去燒水,隨便喝幾口涼茶倒頭就睡。至于院子外的富貴女人,管她去死。 第二天莊子里隱隱約約雞鳴叫醒張妙手,被子掀到一邊伸個懶腰坐起來。衣裳還是昨天的衣裳,張妙手蓬頭垢面游魂一樣走出屋子。 “張大夫!”清脆的女生讓他渾身一個激靈,抬眼昨天糟心女人正在門外歡快招手“我給你帶了早點,小籠包五味粥?!?/br> “哼~”翻個白眼自己生火做飯,瞬間煙霧彌漫在院里。麥穗看的目瞪口呆,怪不得沒廚房就這煙得把人熏死,不過關她什么事。 鮮美的小籠包、可口的五味粥,張妙手在嗆人的煙火中向外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