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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穗,才覺得心里好過些,忍不住提醒她:“你……” 麥穗停下手里活,仰起頭一雙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 對上麥穗清澈、信任、疑惑的眼神,陳長庚吸口氣:“你畢竟和他們不一樣,還是離遠些好?!?/br> 哦~原來是這個啊,麥穗松口氣不以為意,起身給陳長庚前后拍拉整齊:“怕什么,反正也沒人知道?!?/br> 氣悶,陳長庚轉身從床鋪上拿起裲襠布甲,給麥穗套上,拿腰帶給她扎緊! “哎呦,這還有鐵片兒呢?!丙溗胄ξ们米约盒厍皥A鐵片。 “那叫護心鏡,你是火頭軍所以穿這種布甲,如果是步兵騎兵,另有藤甲鐵甲?!?/br> “哇~長庚你知道的好多?!丙溗胄Σ[瞇,果然帶崽崽當兵是對的,看他多喜歡。 兩個人出了帳往西走,麥穗瞄瞄四周比較空曠,好奇側身低頭:“你干嘛給人說我叫麥子,張麥穗不好嗎?” 陳長庚也側身靠近麥穗,微微仰頭到她耳邊:“說真名將來有人知道你混過軍營,誰還娶你?!?/br> 切~麥穗直起身子不以為意:“這兒離青合幾千里,誰沒事跑那么遠?!?/br> 好心沒好報!陳長庚生氣加快步伐超過麥穗。 又生氣,麥穗無奈還是個小氣包,不過誰讓自己是jiejie呢?小跑幾步,麥穗扯扯陳長庚衣袖哄他:“好了,姐……我知道~”拉長聲音甜蜜蜜“長庚是好心,嗯?”眼睛小心觀察。 哼!陳長庚鼻子輕哼一聲,嘴角卻抑不住向往上彎,腳步放慢拉起麥穗手往前走。 根據黃猛說法,出軍帳往南一百丈就是伍百戶火頭軍所在,結果還沒到麥穗就找到了。確切說是聞到了,濃郁的飯香還有一絲rou香味。 “吳叔,吳叔!”麥穗拉起陳長庚就跑,沖著一個腰里掛酒葫蘆,紅臉酒糟鼻的大漢喊。 黃猛說了吳火頭很好認,三十出頭大高個,酒糟鼻子棗紅臉,腰里掛酒葫蘆的一準兒是他。 吳興德正在棚下收拾鍋灶,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抬頭一看樂了:“呦呵,哪兒來的兩個黑皮小豆芽?” 麥穗笑瞇瞇拉著陳長庚跑過來,停下:“吳叔,我叫麥子新來的火頭兵,這是我弟弟?!?/br> 一邊說一邊把簽子遞給吳興德,辯白:“我弟弟可不是黑皮豆芽,他可白了,捂捂你就知道?!?/br> “呦,是個白豆芽兒啊”吳興德樂呵呵接過簽子比對,然后揣進懷里。抬頭,新來的麥子一雙眼睛全溜到鍋里去了,那表情恨不能鉆進去,小的冷冰冰沒啥表情。 “麥子這是餓了?”吳興德樂呵呵拿起飯勺。 “嗯嗯”麥穗興奮點頭“我都快兩月沒吃過人飯了,吳叔這飯能給我吃不?” “能”吳興德很豪邁,另一手抓過一個大瓷碗“餓誰也餓不到咱火頭兵?!?/br> 大半碗小米干飯,半勺子炒豆芽,吳興德遞過來悄聲笑:“這豆芽兒是將軍們的,頭一天吳叔給你點油水接風?!?/br> 麥穗雙手捧住粗瓷碗笑的見牙不見眼:“謝謝吳叔,”看著陳長庚也打一份,麥穗才和陳長庚圍著廚房小桌子坐下。 陳長庚豆芽有點少,麥穗從自己碗里挑一筷子過去,陳長庚在豆芽里看到一條rou絲兒,給麥穗挑過去。 兩姐弟相視一笑,都是牙齒白白。吳興德拔開酒塞子抿一口,看著兩小孩兒樂呵:這兩崽子真親,比他家那幾個打不完的兔崽子好多了。 麥穗端起碗把頭埋進去就是刨,陳長庚溫聲制止:“吃慢點,傷腸胃?!?/br> “哈哈”吳興德又喝一口酒塞上塞子掛到腰里,開始收拾廚具“咱們吃兵糧的只怕慢不怕快,打起仗來恨不能直接灌肚里去?!?/br> 鍋里剩飯舀出來,碟碗鐵勺放進去加水挽袖子:“長庚別是那家少爺出身吧?在咱們軍營不興那套慢條斯理,糙爺們才是真男人?!?/br> 麥穗樂:“聽到沒,糙爺們才是真男人?!睉涣岁愰L庚一句,轉頭對吳興德笑嘻嘻,“吳叔碗碟你放著我來洗,我以前在廚房干過活,摘菜、洗碗、劈柴、提水能干的很?!?/br> 這話沒人不愛聽,吳興德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喜歡洗碗,抹布扔鍋里樂呵:“行啊,麥子是不?吳叔以后管你叫小麥?!?/br> “嗯……這名字好,聽著不發愁?!眳桥d德咂摸。 “呵呵”麥穗瞇起眼睛笑笑,繼續端起碗刨,不過速度慢許多。她是餓壞了,其實娘教過很多次吃飯要慢,姚家程大娘也教過她。 陳長庚看著桌上飯碗想了一會兒,他是想當將軍的人,難道戰鼓擂起他還要慢條斯理吃飯? 端起碗就是刨! 吳叔慢悠悠解下葫蘆,看著兩個小崽子頭埋在碗里笑呵呵:肯吃好啊,肯吃才肯長。 得,吳大叔純拿兩孩子當豬崽養呢。 不過這兩個被吳叔當豬崽養的小孩兒,干活才讓吳叔眼前一亮。大的手腳麻利洗刷刷一會兒洗干凈一堆,小的整齊細致,碗碟抹干擺整齊。 火頭軍嘛除了做飯也沒什么活,吳叔看兩個崽子頂事,叮囑幾句自己去軍帳里躺一會兒展展腰。 麥穗和陳長庚收拾完廚具,拎桶到河邊提水。說是河叫溪也行,就是他們沿著走過的渭水支流。 陳長庚提根棍走在后邊。 麥穗勸他:“我一個人提水還快,跟你抬反倒慢?!?/br> 陳長庚有點懊惱,麥穗八歲就能提水了,他十二還提不動。 “你手有凍瘡,太過用力會裂開”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懊惱。 一點凍瘡算什么,麥穗簡直想仰天長嘆,崽崽真麻煩。陳長庚觀察麥穗臉上的不耐煩,找話題:“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要騙廖成將軍?” “對??!為什么?”麥穗興奮彎腰圍住陳長庚,眼睛亮閃閃好奇。 亮閃閃的眼睛讓陳長庚心里泛甜,嘴角微微彎起雙眼帶笑:“先生名頭極大,在北地也很有聲望,我如果借用先生名頭當然待遇會不一樣?!?/br> “雖然古有甘羅十二拜相”陳長庚臉色沉靜下來“可打起仗來誰肯用一個十二歲孩子,我怕被人利用過河拆橋?!?/br> 那樣的話就不知道等他的是什么,反正不會是好事。 “所以我只能等,等到再大一些說話有人重視。再說良禽擇木而棲,誰知道這里主將是什么樣的人?!?/br> “什么梁琴?” “就是你以前說的,一樣種子出苗也得找塊好地?!?/br> “哦……”麥穗明白點頭“那就是咱先裝傻唄,等你長大,等你找到好地?” “嗯” 不知不覺中麥穗和陳長庚抬著水來回幾趟。麥穗不知道,陳長庚卻明白自己在戰場上到底有多重要:強大的方向感,對水文地質用心研習——永不會迷失方向。 吳興德合了一會兒眼,渾身肌rou松泛帶著另外兩個火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