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被煩到,麥穗不知噫語了什么嘟嘟囔囔側過來。 陳長庚給麥穗身后壓好草簾子,把麥穗胳膊拉過來搭在自己身上,自己環住她溫溫軟軟的腰,把頭放在放在她脖頸下,閉眼。 不一會兒睜眼抬頭,一根不順服的茅草梗不知從哪里別出來老扎臉。陳長庚把那草梗拔了扔下草鋪,重新摟住麥穗在她頸窩找個舒服的地方,閉眼睡覺。 早上醒來的麥穗:“……長庚,jiejie不是故意的,天太冷了?!?/br> “嗯”面無表情 第三天,麥穗看著被自己摟在懷里的陳長庚,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她到底什么時候學會睡覺摟人的! “沒關系”陳長庚淡定起身。 第四天,麥穗已經沒想法了,同樣淡定的收回胳膊、腿:“冬天冷,夏天就好了?!?/br> “……嗯”面癱 第五天麥穗收回胳膊、腿,陳長庚卻先說話:“今天收拾收拾下山吧?!?/br> 麥穗一愣她不想出去,不想面對那個吃人的世道??申愰L庚說得對,他們沒吃的沒穿的,沒法在山里熬過冬天。 “嗯” 吃完早飯,幾根山藥洗干凈捆好提著,大瓷碗夾在胳膊下。麥穗最后看一眼厚厚的草鋪、石桌,打掃干凈的小廟。 “走吧”合上廟門,姐弟兩下山。 “碗給我,我拿著?!标愰L庚在后邊說。 走了大半日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他們再次來到那個村莊外的樹林。 滿目殘垣焦壁,村口的大柳樹被燒了一半焦黑詭異,幾只寒鴉落在上邊。 靜的很,連風都沒有,萬物都是枯寂。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找找能用的東西?!标愰L庚拔出匕首,袖子被拉住麥穗說:“不行,你去哪兒jiejie就跟到哪兒?!?/br> 陳長庚靜靜看著麥穗眼睛:“你知道里邊有什么嗎?他們在這里燒殺劫掠,吃……”陳長庚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他不想麥穗去。 麥穗心里一縮渾身汗毛豎起,但是拉著陳長庚的袖子很穩:“你去哪兒我去哪兒?!?/br> 陳長庚看著麥穗許久,麥穗眼神慢慢冷靜下來,任他看語氣不容反駁:“一起” 最后陳長庚把麥穗腰里布袋解下來,綁住她眼睛:“我拉著你,咱們一起?!?/br> “嗯”麥穗握緊陳長庚的手往前試探邁步。 “別怕”前邊都是平路,拉著她的手語調溫和。 看不見時間似乎就過得非常慢,麥穗不知道走到哪里,不知道陳長庚看見些什么,只是被握的手忽然一緊‘嘎嘎’兩聲凄厲的寒鴉叫聲,還有翅膀撲扇的聲音。 陳長庚胸口起伏呼吸微粗,握緊麥穗的手。柳樹下人骨橫疊。一堆分辨不出的毛發腐rou散在一邊。 “長庚怎么了?”麥穗抬手想掀開眼前約束。 “沒什么”陳長庚平穩呼吸“不管發生什么,我沒說你不許取下袋子?!?/br> “……哦”麥穗繼續戰戰兢兢順著陳長庚的力道,向前向左拐彎抬腳。她琢磨自己應該是進了院子、屋子,然后一會兒又出來換一家。 又是一家抬腳越門檻進院子,麥穗覺得這家應該挺大院子挺深的,然后上臺階越門檻。 “喵~”尖利貓叫,然后一陣風迎面撲來! “滾!”陳長庚揮舞胳膊怒吼,一陣東西撞地的聲音,‘喵喵’逃跑聲。 “怎么了長庚,沒事吧?”麥穗急 陳長庚握拳看著手背血痕,沉聲:“沒事”他看著炕上面目猙獰青灰只剩下眼洞、鼻洞和牙齒的嘴洞尸體。 這是一個女人衣不蔽體,不知遭遇過什么,肚子被野物撕咬只剩下一個洞。 沒事,怎么會手發涼顫抖滑膩?麥穗更用力握回去,握到陳長庚感覺到疼:“咱們走?!?/br> “嗯”陳長庚別過眼睛,把全身感受都集中在麥穗手上干燥有力,那疼讓他覺得自己還在人間。 不知走過多少家,陳長庚終于揭開麥穗眼前袋子。這是一間廚房,看得出被狠狠洗劫過,鍋砸了面缸盆碗碎了一地。 陳長庚彎腰從地上撿起半截釉彩罐,里邊淺淺半罐粗鹽:“這家沒什么,可以仔細找找?!?/br> 麥穗明白這家沒“什么”。許是這家在村邊沒怎么被火燒,麥穗在屋里地上整出兩床補丁被子,陳長庚從被洗劫過的糧倉,掃出一點黃豆高粱小米之類。 這戶人家看著也不富裕,麥穗找到針線縫了一個布口袋,把亂七八糟的糧食裝起來。 這個村子他們翻了三家,兩個孩子套上粗布爛棉襖,一人背一個大包袱重新上路。為了方便麥穗打扮了成男人模樣。 一路上陳長庚臉色都難看的很,麥穗小心瞟了幾次不知該怎么開口,最后她拉住陳長庚的手往前走。也許世道很冷,可麥穗的手很熱。 一路很安靜幾乎沒有活物,只有陰沉寒冷的空氣陪著他們。傍晚他們停在一個小小的土地廟。 小小篝火大瓷碗咕嘟咕嘟煮著,麥穗拉著陳長庚圍著火光。陳長庚除了臉色難看,似乎再沒有什么不同,可他把吃下去的飯都吐出來了。 麥穗抿嘴輕輕給他拍背遞水漱口。晚上鋪一床被子蓋一床被子,麥穗側臉看著陳長庚,雙手平放身側,規規矩矩仰躺面色沒有波瀾,睜著眼睛看屋頂。 看了一會兒麥穗側過身,伸出胳膊把陳長庚抱到懷里。 陳長庚立刻縮進去把臉埋在麥穗懷里,溫暖安全慢慢融化僵硬的靈魂,眼淚自緊閉的睫毛間涌出。 聽不到哭聲,可是麥穗懷里的人不一會兒就會輕輕抽動一下。 抽一下 抽一下 “沒事了,沒事了,jiejie在呢……”輕語撫慰麥穗抱著陳長庚輕輕晃。 第37章 第二天早上起來陳長庚發現麥穗變了,嘰嘰喳喳有說不完的話。而且還喜歡問他,比如一邊收拾地上被褥,一邊笑著說。 “我們去爬屋后老榆樹,王善爬了一半往上看,結果一只麻雀剛好拉屎,不偏不正拉到王善額頭,你說好笑不好笑?” “嗯”陳長庚坐在卷好的被子上壓瓷,方便麥穗捆。 大瓷碗咕嘟咕嘟,掃來的各種豆子紅的黃的綠的,夾雜著高粱小米麥子,煮的翻出一個個泡泡。 “這樣煮起來好像臘八粥”麥穗笑著說“長庚你還記得咱們在姚家每年臘八粥,太太總要送咱們一碗和她一樣的?” “嗯” 吃飯時也有許多話:“這個小麥沒舂皮,吃著有些硬不夠糯,是吧?” “嗯”確實有點硬吃起來不舒服。 “長庚還記得那一年咱們拾了幾斗糧食,娘磨了黃豆給咱做豆腐?” 想起娘陳長庚心里一軟,好像還在那年初秋陽光明媚,娘在陽光下端著嫩豆腐,笑容溫婉慈愛。 “嗯”聲音軟和許多。 “娘做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