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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傍晚聽到的話,雖然相信對方,還是難免冒出醋意,“那個阿茗是什么人?干嘛說你配不上她?”“她是我未婚妻,”韋秦川拿起調羹喂了聞撿一口,堵住他即將出口的大叫,“她喜歡的人是鄭運,我當然配不上她?!?/br>聞撿急忙把粥咽下去,“我配得上你么?”韋秦川飽含深意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經上了么?!?/br>聞撿的眼神亂飄,樂得嘴角不住往上翹,他咳了兩聲掩飾住喜意,道:“接著說,你接著說?!?/br>韋秦川沒有笑話他,點了點頭回憶道:“阿茗和鄭運跟我們倆一樣,從小一起長大,誰也拆不開。鄭運比阿茗大四歲,阿茗大我一歲。鄭運離開族里進了無上城,沒站穩腳跟前,不能接阿茗跟他在一起。阿茗年紀大了,族長又生鄭運的氣,想讓阿茗嫁給族里另一個喜歡她的人。她拖了一年多,實在拖不下去……”聞撿道:“所以你就幫他們,跟阿茗姑娘訂婚?”韋秦川喃喃重復:“阿茗姑娘……”聞撿問:“仇人殺進來之后,這個阿茗姑娘怎么樣?”話問出口他就知道答案了。全族一共也沒幾個人活下來,現在鄭運又孤單一人,阿茗必然已經香消玉殞。韋秦川神色有些冷漠,“我們這次要抓的薛方,就是親手害死阿茗的真兇?!彼聪蚵創?,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抓住他,帶回無上城,活剮了他?!?/br>聞撿忍不住抓住他的手,“阿秦,你,你別難過?!?/br>韋秦川輕笑了聲,“你在,我就不會難過?!?/br>聞撿道:“先抓薛方,這是要事,然后抓邱書藍?!?/br>“不需要分先后,”韋秦川搖了搖頭,“這是個好機會。抓住薛方,離開頎昌島時,順便拿下邱書藍。明日頎昌島震亂,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表f秦川笑了下,眼中滿是虐戾之氣,“是死是活,怎么死怎么活,只看他邱大城主,講的故事好不好聽?!?/br>聞撿問:“要是講得不好聽呢?”韋秦川貼近他的耳朵,聲音很低:“那就讓他,叫得好聽?!?/br>30第二天是六月十八,總算到了彭晟的生辰。島上眾人又聚集到那日小宴的大堂中,佳肴烈酒,鼓樂妙舞,看上去氣氛很是熱烈。本打算大cao大辦的彭晟因為有卑鄙之人暗中窺視,徹底失了興致,強打精神在堂中出現。盡管來賀壽的人很多沒能上島,但是島上已有的賓客也不在少數。彭旻代兄長到各桌周旋敬酒,忙得不亦樂乎。各賓客為彭晟準備的生辰賀禮,陸續送到彭晟座下,下人麻利地把壽禮一批批抬走,卻趕不及送禮的速度,很快堆起座小山。聞撿暗中觀察,看到邱書藍也送了壽禮,那必是他們口中的玲瓏獸了。韋秦川告訴他,這玲瓏獸精致絕倫,內里暗含機關密術,與偃翼金虎同質,皆為偃王親手鑄制。只要距離不遠,開啟后會引起金虎內機關震動呼應,手持另一只玲瓏獸即可找到金虎所在。這震動只能持續十二個時辰,之后機關過動會翻倒暗格,腹中熱油流出,小小玲瓏獸化身火種,數十里內盡化灰燼。彭晟敢收留薛方,韋秦川就讓他一無所得,雞飛蛋打。玲瓏獸與賀禮一起被送走,過了一會兒,駱元朝韋秦川點頭。韋秦川知道他已察覺金虎震動,露出滿意微笑。他向聞撿示意,兩人趁人多眼雜,悄悄離開大堂,往薛方所在之處潛過去。金虎雖重要,但有駱元和風棋初,必能手到擒來。他們兩個,更想去抓薛方。遠遠看見那間屋子,韋秦川停下腳步,拉著聞撿躲在暗影中,不露身形靜靜等待。天色慢慢昏暗,依稀能聽見島前傳來的歌舞絲竹之聲。聞撿伏在韋秦川身邊,看到對方的側臉,溫柔又好看,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韋秦川把他按住,“別急?!?/br>聞撿壓低聲音解釋,“我不急?!?/br>風把韋秦川的頭發吹到他臉上,聞撿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臉上立刻現出意亂情迷的表情。韋秦川看見了,也有些心猿意馬,他貼近聞撿,在那只紅紅的耳朵上咬了一下。聞撿縮起脖子打了個哆嗦,“我,有點,想……”韋秦川伸出耳尖,舔了舔他耳廓,氣音吹進他耳朵里,“我,很想?!?/br>聞撿露出不甘神色,韋秦川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話,左前方樹林中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兩人對看一眼,心中均道:他們動手了。沒一會兒功夫,林子里的火熊熊燃了起來,屋子里很快沖出幾個人,看到火勢大驚失色。一個看上去老成些的青衣人站在最后,面露疑色,道:“你們幾個去滅火,小心埋伏。其他人歸位,提起精神來,怕是有麻煩來了?!?/br>聞撿偷瞄了韋秦川一眼,小聲嘀咕:“我不是麻煩?!?/br>韋秦川沒有回答。他看著火勢,心中非常復雜。十年前仇敵一把大火湮滅屠族慘象,金虎失竊。十年后他為奪回金虎,重又點燃烈火,出動玲瓏獸欲使頎昌島消失。某種意義上說,他和當年的薛方,根本沒什么兩樣。31沖進林子里的幾個青衣人沒了影子,那老者神色驚肅,不停呼喚手下提高警惕,謹防偷襲。他們緊張地圍在屋子周圍,腳步不慌,陣型不亂,可見平日訓練有素??上Т蠡鹦苄苋紵?,將無色無味的毒熏送到他們鼻子底下。很快,有人身子無力,仰面躺倒,其余的人雖努力支撐,卻抵不住藥力侵襲,不多時,屋外只剩青衣老者撐刀勉強站立。韋秦川從陰暗處站起,現出身形,那老者立刻厲喝道:“閣下是哪路英雄,竟使這般卑鄙手段!莫要讓我知道姓名,否則我頎昌島定不會善罷甘休……”韋秦川懶得看他,腳下輕輕一點,踢出一塊石頭正砸在對方頸側三分,那老者一聲不吭撲倒在地。聞撿順手拎起一根木棍,走到近前在每個人要xue點了個遍。確保無一清醒,他扔掉棍子拍了拍手,回頭望向韋秦川。韋秦川沒有夸獎他,他面容平淡無波,一步步慢慢走進院子。聞撿跑了幾步,拉住韋秦川的手。他知道對方心中一定恨意澎湃。韋秦川握緊他,微微點頭。兩人攜手進了那間屋子。屋內擺設淡雅有致,墻上畫著山川水流,應是名家筆墨。屋子正中的桌子邊,坐著一個人。這人面目清秀,額高鼻挺,發黑如漆,年紀不到三十,手中匕首深扎在大腿上,鮮血染濕了鞋襪。韋秦川笑了,就是怕薛方聽見動靜會自殺才用了迷藥,想不到他自己放棄這個好機會。他抬起手,輕輕撕下了面具。薛方自殘以保持清醒,神情疲憊不堪,見到韋秦川真容,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