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次的談話好像維持了很久，我們從別的事情談到秦老師，又從秦老師談到

    我們自己。

    他真的從自己的經歷中體會到我自愧不如的境界。

    他對女友很好，倆人經常寫信交流，很重視靈魂溝通。

    他在家里表態要娶那個姑娘，驚著了他爸媽，他爸笑罵說你小子前幾天才說

    自己沒對象的。

    他父親倒也是個開明的人，從后面漲了他的生活費、補足了我的虧空也可以

    看出來。

    可能這就跟教育有關吧，我能說即便沒有他爸這樣的開明他也會堅持自己嗎？不好假設。

    但目前的情況是我非常欣喜于有這樣一個三觀正的伙伴。

    他的女友我去他學校也見過，叫小雅，實話說有點秦老師的影子，對我發小

    也是愛地癡醉。

    不過她總希望我勸發小少抽點煙，我說你不能在靈魂交流的時候把戒煙寫進

    去嗎？旁邊的發小馬上過來打馬虎眼扭轉話題。

    云雨就云雨，他媽的說這么高尚。

    后來發人家女孩子很信任地把自個身子交給他，他一定要對得起這份認

    同，無論后來工作多忙，他們都是在一起相互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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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剛結了婚，迎親時我說保證讓發小戒煙，竟然一路暢通無阻，兩只紅鞋

    拿的不要太順利，到現在我一見小兩口，小雅都要拿那次的保證說事。

    我發小這廝確實杠頭，抽煙千般不好，他還是忍不住。

    后來還是小雅厲害，說只要我發小抽煙，當天絕對不讓碰她身子，半年內絕

    對不懷孩子。

    發小忍著忍著，慢慢居然戒了。

    提起這事發小就說拉倒吧，小雅對他十分迷戀，根本就把持不住自己，懷孩

    子的前幾天他還抽完了一盒芙蓉王，只不過為孩子著想他才戒的。

    發小這貨嘴皮子就是賤，背著媳婦說的一套一套，當著面又三緘其口，也就

    是夠男人，我才勉為其難跟他交朋友。

    那次關于秦老師的談話確實給了我很多啟發，人性總是多種多樣，有的人善

    良，有的人邪惡，有的人鐘情，有的人背叛，有的人奉獻，有的人貪婪，有的人

    軟弱，有的人霸道，有的人高尚，有的人下流，有的人蠻橫，有的人睿智，有的

    人可憐，有的人可惡。

    我很悲哀蘇蕓的愚昧，但還好她有個守候的丈夫，我很憎惡二少的罪惡，但

    除了人性他好像也沒失去什么，我不堪戚軍的無恥，但似乎也沒得到什么讓我痛

    快的結局。

    我很同情秦老師的悲慘，但好像更應該的不是同情，而是欽佩她的希望和對

    人性的堅守。

    不是嗎，遭受身心摧殘的她并沒有自甘墮落，并沒有自尋短見，也沒有黑化

    她的善良，還是保持著她的溫柔，佛不以惡度惡，倒也難得。

    我還哀傷老師有了一絲對人的戒備心理，給原本純粹的心靈蒙上一層紗，惡

    人對人的摧殘，最嚴重的后果是讓社會失去本真，而并非rou體傷害。

    發小已是醉語，但好像還保持著一絲清醒，為了證明，他壓低聲音說不要讓

    旁邊包間的人聽到，畢竟少兒不宜，我就笑了，就這桌有人，但是我是聽故事邊

    吃邊喝，他是邊說邊喝，同樣的量，他肯定醉得快，況且他講了這么多形色人種

    ，給我匪淺益處，承認酒量不如又有何妨呢？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