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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合很傻氣,卻還是在最后趕了過來。在夏燼身邊的這個男人,比任何華麗的演唱會,都來的更讓人覺得幸福。散場的時候,外面正下著洋洋灑灑的大雪,夏燼只是看著就打了個哆嗦。他還圍巾帽子手套的包了個嚴實,謝子杉卻只在西裝外面罩了件大衣。「很冷吧?!瓜臓a嘆了口氣,從脖子上解下圍巾來幫他圍上,「你把車停在哪邊?」謝子杉吸了吸鼻子,「在第四街?!?/br>「哎?!那不是在兩個街區外嗎?你是走過來的嗎?」夏燼驚訝的問道。謝子杉簡單的點了點頭。啊……因為是到快散場才過來,地下車位大概已經停滿了,但是停到臨近的街區的話,這個時段也相當難搭到車吧。為了遵守諾言,在這樣的嚴寒里,也匆忙的步行過來的謝子杉。「我們走吧?!?/br>不同于綠化帶里松軟的白雪,人行道上積下的是一層薄冰,踩上去的時候稍不留神就會滑倒。舉步維艱的情況下,夏燼就好像玩溜冰的笨拙小孩一樣前俯后仰保持平衡。謝子杉嘆了口氣,回頭朝他伸出手來。「哎?不……不要吧,很奇怪啊?!?/br>謝子杉不由分說的捉住了夏燼手腕,而后就是隔著五指皮手套的,十指相扣。只是這樣在空曠的小道上前行,夏燼也覺得耳根發熱,裸露著的手腕接觸到男人的手掌根部,有些許的涼意。雪花不停的落在肩膀上,沒了圍巾的后頸冷颼颼的,夏燼只好有些猥瑣的縮起脖子來,心卻是暖的。如果沒有盡頭就好了,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夏燼暗暗的想著。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兩個人牽著的手也并沒有放開,有些尷尬的在車前站了一會兒,夏燼才「哈」的放開手,「已經到了啊?!?/br>「嗯?!?/br>這樣面對面的尷尬的站著,謝子杉抬起一點埋在圍巾里的下巴來看著他,這樣近的距離里也依然是無可挑剔的臉。好想就這樣親吻啊,夏燼在心里默念道。「你不走開的話,我沒辦法開車門?!?/br>「哎……哎?」夏燼丟臉的匆忙挪開了步子,腳下卻被積雪絆到了,被謝子杉拉了一把,維持住了靠著車門互相對視的奇妙姿勢。也不知道是如何拉近了距離,仿佛是自然而然一般,就真的親吻了。嘴唇相貼著的,純潔到傻氣的親吻,夏燼半點不敢造次的瞪大眼睛直視著男人。謝子杉也一樣看著他,過了半晌,才抿起嘴唇,扭過頭,默不作聲。被白雪反射的路燈光猶如白晝,謝子杉的側臉卻隱沒在陰影里,看得并不真切,卻有了很溫柔似的錯覺。但是果然,答案還是不行吧。夏燼心底,突然覺得,有些酸澀了。第十章又一次被用委婉的方式拒絕了以后,夏燼也完全沒有了信心。就算同樣身為男性,一想起謝子杉那「我不是同性戀只是愛著小悠」的發言,他就覺得完全沒有任何競爭力。兩人還是同在一片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不管夏燼再怎么努力的晝伏夜出,晚歸的時候謝子杉也總是還在電視機前面看午夜檔,血rou橫飛的驚悚場面也有辦法看的津津有味。夏燼總覺得這樣扭曲的關系不應該持續下去,但是真的離開的話又會覺得不舍得。雖然他告訴自己「這家伙是個離不開mama的強壯正太」,但其實無法放下的人還是自己吧——每一點細微的溫柔都會覺得很感動,越來越無法遠離。夏燼最近,不跟謝子杉見面的時候就會很想念,想聯系的話卻又會猶豫,比任何一段戀情都來得急躁和不安。真心這種東西,總是動的比預料中還要早,然后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慢慢陷入了。臨近圣誕,連辦公室內都是濃重的節日氣氛,落地窗上也都噴滿了「MerryChristmas」的字樣。公司入口的地方也擺了很大的圣誕樹,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很多女職員都紛紛掛了很小的卡片上去:「老公我們要幸福哦」「爸爸mama身體健康」「某某某我愛你」之類的。這天是圣誕夜,夏燼一個人吃完了午飯要上樓,就正好看見謝子杉站在樹的前面,做賊一樣的掛了一張卡片上去。夏燼好笑的看著他一有人走過就立刻把手插進口袋走開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踱到樹前面去找,在五彩繽紛的卡片中找了很久,把那張在高處的淺綠色心形卡片拉下來,才看到了謝子杉那行云流水般的字跡。「小悠,對不起?!?/br>還愛著那個人吧,就像夏燼那種莫名的執著一樣。他有些覺得這樣的專一實在是太殘忍,又隱隱約約覺得這才是謝子杉應該有的樣子。手機震了震,是謝子杉的短訊,只簡單的寫著,「晚上訂了位子?!?/br>夏燼笑了起來,卻覺得眼前都是一片濕潤的模糊。在情侶包間里的圣誕夜大餐,兩個人有些尷尬的對坐著,一上菜就狼吞虎咽,菜肴上來的間隙就是沉默無語。「給你?!?/br>長方形扎著彩帶的東西被遞過來的時候,夏燼稍微愣了一下才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低下頭繼續吃菜的謝子杉,遲鈍的動手拆了起來。是做工相當精細的一對白金鉆石袖扣,簡潔大方的回字形設計,只是用看的就知道價值不菲。夏燼稍微吃了一驚,而后自嘲這大概又是「給最好朋友的禮物」吧。給那個人的話,會有更貼心的禮物才對吧,夏燼苦笑了一下。他用力的把苦澀咽了回去,有些沙啞的開了口,「謝謝。我也買了禮物給你?!顾麖囊贿叺陌锬昧藮|西出來,是他攢了幾個月的錢才買下的長焦鏡頭,只是聽謝子杉提過一句很想要就沖動地買了下來。謝子杉拆開的時候,是相當驚訝的神情,「這個很貴吧。我一會兒會把錢還給你?!?/br>「不用了?!瓜臓a略微有些哽咽的擺了擺手。兩個人就算不是戀人,起碼也應當是根本就不用計較這些的關系。就算謝子杉并沒有那么明說,也讓夏燼產生了微妙的羞辱感。「你……怎么了嗎?」被這樣問的時候,夏燼覺得非常的丟臉,只要抬頭的話,眼淚就可能會掉下來,只好埋著頭不再做聲。謝子杉伸出手的動作被電話鈴聲打斷的時候,夏燼正在用力的嚼一大塊牛rou,怎么努力都嚼不爛,吐出來卻又不舍得。「喂……?」謝子杉邊起身走開去接電話邊掩上了包間的門,夏燼卻還是清楚的聽見了「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就過來」的話。夏燼切牛排的動作驟然停下了,是那個人吧,會那么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