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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氣色挺好,想來這接下來的四個月也沒有那么難熬。秦錫看電視看了一半去了趟洗手間,楚君一個人頂著無窮的壓力聽旁邊林約對云濤溫聲詢問,最終也受不了繼續當這巨大的電燈泡,轉身也朝洗手間走去。他剛剛走到臺階下,洗手間門打開,楚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了進去。兩個人在里面抱著說了一陣話才走出去,外面的兩個人其實已經親在了一起,但是聽到聲音立刻就分開了,準確來說是云濤將抱著他的林約推開的。后者皺著眉站起身,楚君卻是有幾分大快人心,但同時也有些不開心,沒想到云濤這么快就原諒了對方。說到底,那也是云濤人家自己的事情,他一個外人沒辦法插手,所以他也只是瞪了林約一眼。兩個人打算回去的時候,楚君推開大門,然后驚訝地叫了一聲。“下雪了!”天上緩緩飄落著輕盈的雪花,他能看到他們來時開的車頂都覆上了一層潔白,而門前的臺階上也同樣鋪上了一層雪白。云濤從林約的懷里輕輕掙脫,他披著男人給他蓋在肩上的大衣走到楚君的面前,溫和地開口道:“要不就不回去了吧?地滑,路上不大安全。屋子很大,你們在這里住一晚?!?/br>楚君正要說話,又拱起脊背咳嗽了兩聲。秦錫從身后擁住他,抱住他的身體輕輕晃了晃,哄道:“我們就住下吧?”回到賓館也沒什么意思,只是明天可能要早點起來趕去劇組,楚君想了想還是點了頭。屋子里一直開著地暖,在里面穿著單衣就已經很舒服了。楚君洗漱過后同云濤道了晚安,在他進臥室前拉著人到一邊,還是沒忍住,說:“你們這是……”云濤低聲說:“我想著,就先這樣……反正對我和孩子也沒什么壞處……”他又頓了頓,才道:“其實孩子生出來,也是得有父親的?!?/br>云濤認真地同楚君講話,并不知道身后的門半掩著,楚君沉默著和從那門縫中透出來的視線對視了幾秒鐘,然后重新看向云濤,點了點頭,說:“嗯,你自己做打算,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br>第54章倒數第二場第二天一早,楚君和秦錫驅車離開。下了一夜的雪,楚君目送著玻璃上蒙上的厚厚霧氣離自己遠去,然后轉過頭對秦錫說:“我想回一趟賓館?!?/br>“怎么了?”“我想去拿一下劇本?!?/br>楚君的劇本放在自己房間里,他習慣隨身帶著,想起來的時候看了看,如果是用劇組現場的劇本,那失去的筆記就不能給他提示。取了東西之后,兩個人到了攝影地點。這一場是倒數第二場戲了,場記將道具還原到和上一場結尾的重逢畫面以后,王恨水喊了開始。鐘十養好傷之后就被召回了京,但是他沒有見到已經是當今帝王的齊淵,而齊淵也沒有來見他。兩個人在這宮調中,呼吸著同一片天空,但是誰也沒和對方相遇,直到元宵節這一天。元宵是宮中最重視的節日之一,齊淵舉行了宴會,皇親貴族和朝中重臣都前來參加。晚宴過后,齊淵帶著微醺的醉意,身邊跟著宮里的大太監劉德全,在宮里慢悠悠地逛著。行至梅園的時候,他揮了揮手,用手勢示意劉德全退到一邊去,然后兀自朝前走去。他在一棵梅香芳馥的梅樹下停下了腳步,抬腳上前,離那散發著清幽香氣的花朵離得更近了些。夜風拂過綠葉與紅花,將那枝條吹得左右搖擺,倩影晃動間,他透過枝條的縫隙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此時正是倒數第三場戲拍完的一瞬,上次在這里戛然而止。重新醞釀起情緒,楚君透過那縫隙朝視線盡頭的秦錫看去,兩個人都怔在了當場,誰也沒想到會和對方有這樣的相遇。此時扮演劉德全的演員在不遠處試探著喊了一聲:“皇上,天兒太晚了,奴才陪您回去吧,免得染上風寒,太后就要訓斥奴才了?!?/br>但楚君仍然紋絲不動,他沒有動靜,身邊的奴才哪個敢上前來,只得在不遠處繼續等著。“你們先退下,朕等會兒自行回去?!?/br>偏偏聽到齊淵這么一說,劉德全登時犯了難。“這……恐怕不妥啊皇上,怕太后怪罪下來,奴才承擔不起后果啊……”“如今你連朕的話都不聽了?”聽出齊淵口中的薄怒,劉德全只得端著自己落了一層雪的拂塵退了下去,順勢讓在更遠處守夜的宮女也稍稍離遠了一些。這是鐘十時隔近一年重新見到齊淵,他未敢上前,站在石階旁,心中如擂鼓一般劇烈地響動著,嘴唇哆嗦了片刻,卻又緊緊地抿在一起。他未敢上前,但齊淵卻在兩個人遙遙對望了一陣后緩緩地邁開了步子。兩個人站定的時候,王恨水喊了停。“不對,”王恨水搖了搖頭,“我感覺這里改一下會比較好,不應該讓楚君這樣一路走過來……嗯……這樣,你半路摔一跤,摔得狠一些?!?/br>楚君遲疑了下,但還是照著王恨水說的那樣重新開始。他在摔倒之后,王恨水迅速示意秦錫朝楚君的位置行進。鐘十看到齊淵的狼狽一幕后,眼眸中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他白著一張臉飛奔到對方身邊,將人抱起來。楚君的臉色此時不怎么好看。一來是因為摔得確實狠了,第二方面則是因為秦錫抱他時抱的姿勢有些微妙,碰到了癢癢rou,而且對方的手也在一直動,這讓他忍著才能不笑出來。由于重新改變了劇本內容,王恨水更偏向于讓他們先自行發揮。兩個人相對無言良久,鐘十突然像才回神一般將懷里的人松開,齊淵不備,差點摔倒,他又慌亂地去扶。楚君選擇在此時側頭去看他,兩個人視線交匯,眸光閃動間隔著很多東西,地位上的懸殊,曾經受過的傷和現在心間的鈍痛,以及他試圖放下后心臟深處涌動的某種情感。齊淵緩緩伸手,攀住了鐘十的衣襟。他的手指像是碰到了寒冰,又像是挨到了熱鐵,可也只是僅僅縮了那么一刻,又重新攀附到鐘十的衣領上。他突然輕輕笑了笑。楚君生得極俊俏,面相上既有男子的棱角,可是眉眼間卻又帶著一股柔意,五官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這樣笑起來如初春的風吹拂過艷麗梅花,引得其爭相開放。不只是周圍人看得出神,他對面的秦錫也是怔怔地回望著他。楚君依靠過去,他身上的骨頭仿佛在那一刻都消融了,全身心地依靠在抱著他的男人身上,原本纏繞著他的帝王氣息也消減了不少。他的發絲在月白色的服飾上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