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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生分。來,過來,學知識?!?/br>宿羽本來想罵他流氓,但是精蟲一動,他看似不情不愿地蹭了過去,“學什么???”謝懷說:“學護駕?!?/br>金陵人真厲害,床笫之事,居然什么名兒都敢取。宿羽想了半天這個護駕又是什么花樣,沒想出來,虛心道:“……護駕是什么姿勢?”作者有話要說:我臉圓,眼大,心狠,手黑,但我知道我是好男孩——宿薇兒PS差點忘了,我得嚎一嗓子,七聲號角老師砸雷太厲害了!簡直意大利炮我的媽!以及放炮鳴謝酷蓋、沈瑾瑾瑾、歡喜無限、阿柚、林木木、2222、25158084、來啾!、li?、瞻彼淇奧^^、行路茫茫然、x-sinx=1(這個名字讓我絕望)各位老師的滋詞!還有北伐萌軍總司令,我第一次見火箭炮,整個人都是哇哦的……第48章睡眼開謝懷打了個呵欠,奇怪道:“護駕就是護駕,什么什么姿勢?我跟你說,我撇下老四回來的。老四那孩子比你還缺心眼兒,我怕他在虎賁軍里被人打,你去替我看看吧。估計已經過了野狐嶺,快到大靖門了?!?/br>合著“學知識”真是學知識。宿羽一時沒反應過來,小聲說:“我、我去干嘛呀?燕燕和小郭不是都在嗎?”帳中昏暗,白天里都點了盞燈,燈火融融,映得謝懷側臉上那層絨毛金黃柔和,曲線卻鋒利如刀。他就著燈光微微一笑,那道緊繃的曲線倏地落地成了黃梅微雨,伸手摸了摸宿羽還在發熱的額頭,“那不是他們都不如你嗎?”宿羽覺得臉頰一下子guntang起來。他繼續說道:“你本來就二,再在這破隴州待著,自己都沒數。等見得多了,你再把自己跟旁人比一比,就知道自己在整個大周都是屈指可數了?!?/br>每每在陣前,宿羽都是單刀直入地去殺去砍,久而久之,在北濟軍中也小有名氣。他知道自己賣命,但從沒想過原來是“屈指可數”。宿羽不是個謙虛的家伙,但現在才發現,被人夸的感覺的確是不一樣。被謝懷夸的感覺更不一樣,此人本來就舌燦蓮花,何況還是糖漬蓮花,甜得宿羽如在云中。謝懷見忽悠成了一半,便躺了回去,懶洋洋地捏了捏宿羽手上那一團細白布,又說:“你送阿鸞回金陵,然后進虎賁軍,不出三年就是將軍。到時候你自去策馬揚鞭上九天,萬里河山隨你縱橫捭闔,這些蔽日凡霞豈能在你眼中……”他拎著宿羽的爪子端詳,宿羽索性順勢往他床邊一趴,把下巴擱在手臂上,“我做了虎賁軍的將軍,那你做什么?”謝懷呵欠連天,意味不明地注視著他,“我做什么?”宿羽展顏一笑,眼底明亮有光,“我都忘了。你做皇帝?!?/br>這話說得冒犯,也就是宿羽毫無心防才敢說。儲君遲遲未立,皇帝和世家大族各懷心思,殊途同歸地屬意出身高貴又伶俐周全的謝鸞,但謝鸞年紀太小,還要留待后日。金陵那些人看著皇帝的臉色,在一天三次地給謝懷找出路,這個說給懷王封到北邊去,那個說請懷王出使西洋,沒一個說得清究竟要怎么處置這個權傾朝野的王爺。只有一件事十足肯定:溫軟慣了的世家貴族怕那一身鐵骨,而皇帝不愿意把王位傳給這個永遠在提醒他昔日齷齪的兒子。不難理解,天下人想一想,都替皇帝覺得礙眼。謝懷又盯了他一會,才說:“是,我做皇帝?!?/br>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揉揉眼睛,從腰里掏出塊東西來,掛在宿羽脖子上,“這幾年大靖門查得嚴,你就拿這個當通關文牒。去吧?!?/br>宿羽拿起來看了看,見是一塊羊脂白玉,粗枝大葉地雕著張鬼臉,那鬼臉雕得欠缺誠意,眉毛不夠翹嘴巴不夠大,嚇人只有三分,滑稽倒有十二分。這東西在民間也不稀奇,通常是父母去廟里求來給小孩子消災的,跟謝懷這種活在空中的純龍種一點邊都不沾,不知道是抄家第一人從哪家搜刮的民脂民膏。他信手就把玉鬼塞進了衣襟里,“真讓我走?”謝懷糾正他:“別弄丟了。不是讓你走,是讓你去護駕?!?/br>宿羽說:“行?!?/br>他起身就走,臨走還摸了個雞腿叼在嘴里,跟他擺了擺,“到時候見?!?/br>門一關,謝懷躺回床上,困意重新上頭。他的毛病越來越離奇,以三年前那一場大病為分界線,以前睡不著,現在睡不夠。軍醫開的藥他自然沒吃,卻也越來越困。這次睡得昏天黑地,就像沉入深海一般無知無覺。只是手背上傳來一陣尖銳刺痛,緊接著又是一刺。他睜開眼睛,盯著自己扎在自己手背上的兩根銀針,昏然聞到了記憶深處的氣息。顧皇后不喜各樣累贅,中宮素無熏香,此時只是浸透了nongnong藥氣。見他自己扎針玩,顧皇后道:“胡鬧?!?/br>她已經麻痹了大半身體,手臂上脖頸上隨xue而走,扎滿了銀針,更加不能動彈。白胡子的老太醫林周鼻梁上架了鏡片,又拈起一根針。謝懷搖了搖頭,把那兩根針拔下來,“是胡鬧,我替不了母親?!?/br>皇后動不了,只有目光追隨著他的手。仿佛就在昨天,她還拉著這只手牽過一匹尊貴至極的戰馬,告訴他,終有一日云停雨歇。而眼前少年的手已經可以輕易環握母親的手、弓箭和馬韁,筋骨修長筆直,過早地生出了男兒氣魄。也不過是個孩子。林周爬滿皺紋的手指拂了拂白胡子,問:“聽聞國丈過身得早?”皇后的目光早已飄遠了。謝懷抿抿嘴唇,替她答話:“外公是死于流箭,與這病癥無關?!?/br>林周小心翼翼道:“那么,還是懷著殿下的時候?!?/br>顧家人個個八字兇烈可克天地,顧皇后雖然性子剛硬,卻也沒能脫離祖先窠臼,將倒霉延續到了底。懷著謝懷的時候,顧皇后身陷戰區,只好垂目斂眉地蟄伏,卻耐不住北濟人往村里播撒毒煙毒水。一村人橫死的橫死病死的病死,而顧皇后冷下心腸,緊閉門窗,啃著自己的手腕喝血熬過了四天,直到袁公揮兵來救。馬車尚未抵京,謝懷就出生了。被折騰過這么一次,顧皇后中年之后日漸體弱,逐漸纏綿病榻。等到歷星一死,謝懷一走,索性一病不起。謝懷看見自己的手背上冒出兩點血珠,抬手拭去,輕聲說:“是。毒煙毒水這些東西,想必母后防得再嚴,也有一些侵入經脈?!?/br>林周便顫顫巍巍地召過弟子,“你帶師弟們去尋訪當時的村民,看看——”謝懷打斷他,“不必了?!?/br>林周回過頭。他有些許昏聵,看不清皇長子的表情,只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連忙戴起鏡片,卻見謝懷面色平穩,殊無異色,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