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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哥一屁股坐在關慧良旁邊,惡狠狠的:“都給他扒了,光著看他怎么跑!”雷子折騰著這具纖長干凈的身體,不大相信地問:“他真有那么多錢?”“他家干房地產的,富二代,昨天河邊那片小樓看見了吧,他家的,”展哥幫他摁著關慧良,“新聞上不是說了嗎,他爸這一死,錢全是他的?!?/br>第三章關慧良突然掙了一下,因為要脫西裝,雷子把他手上的玻璃繩解開了,他趁這功夫想竄,被雷子一俯身壓在炕上。“哎!哎!”展哥眼睛瞪起來,使勁揪關慧良腦后的頭發,“再動!再動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關慧良伏在贓褥子上喘粗氣,“手機,手表!”展哥沖雷子喊,“他跑了,咱們仨全他媽完蛋!”雷子把他全身的東西搜刮一遍,只給留一件白襯衫,一條小褲衩。錢包里有幾千現金,表是百達翡麗的,展哥不認識,手機他用關慧良的指紋解了鎖,換成手勢圖案,然后刪微信、微博、QQ,支付寶里清空所有好友,只留下相冊和網易云音樂。把手機往雷子胸前一拍:“琢磨玩玩?!彼ゎ^從炕上摸回火機,點著煙,把錢包和手表拿走了。門拍上,關慧良急促地喘了一陣,突然扯著脖子開始喊,很慘,很歇斯底里,雷子照他鼻梁上給了一拳,他才靜了。繩子重新捆上,兩條傷痕累累的細手腕,雷子這才注意到,他的襯衫很白,是那種課本里才有的、超現實的白,他想起車上阿齋的話,慢慢低下頭,在這個有錢人的肩膀附近聞了聞。關慧良敏感地縮起膀子。炕很大,有淡淡的霉味,腳一踢,能踢到炕頭團皺的棉被,眼睛濕了,眼罩勒得又澀又癢,可他不敢出聲,怕解下眼罩看見這些人的臉,就沒命了。雷子拉了燈,上炕躺下,他出了不少汗,身上熱烘烘的,解開皮帶,褲鏈拉到一半,關慧良忽然說:“我要小便?!?/br>雷子停住,悶著聲,把褲鏈唰地拉上,皮帶也沒系,晃來晃去的,把關慧良從炕上拽下來,摁著脖子往外推。風吹到臉上,也不知道是冷,還是黑暗中的應激反應,關慧良哆嗦得厲害,有雷子從后頭摁著,他才沒腿一軟跪在地上。“老實點!”雷子把他摁到墻邊,汗濕著從后頭貼上來,與其說是抓,不如說是抱,箍緊了,撩起襯衫扒下他的褲衩,握住那根東西。“??!”關慧良厭惡地抽氣,茫然地在雷子懷里——算是他懷里吧——抖動,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岔著腿,抗拒那只陌生的、粗糙的手。“尿?!崩鬃釉谒叴?,他倆差不多高,這么前后疊著,名正言順就把鼻子貼在關慧良脖子上,這里確實像阿齋說的,有一股好聞的味兒,不是花,不是粉,是放沉了的木頭,和碳火煮沸了的姜糖水。“尿??!”雷子晃他,晃得耷拉著的皮帶扣啪啪響,關慧良“嗯嗯”地使勁兒,褲衩從大腿上滑下去,掛著膝蓋,最后落到腳踝上。關慧良尿了,沒尿多少,雷子不樂意地“cao”了一句,給他提上褲衩,報復性地死掐著脖子,把他摁回屋里,推上大炕。關慧良不可能睡得著,他靜靜地等,等雷子的呼吸緩了、沉了,他蜷起腿,想慢慢坐起身,可剛使勁兒,一只手就從后頭伸過來,重重搭在他胯骨上。他僵直著不敢動,怎么也得有半小時,他第二次試著挪動身體,這時雷子說話了:“怎么著,還得我摟著你睡??!”關慧良沒應聲,雷子也不想聽他回答,大手滑到他腰上,掂量肥瘦似地捏了捏:“就你這貨色,我一使勁就給你掐斷嘍!”屈辱、恐懼、絕望,關慧良聽著自己懦弱的心跳,攥著拳直到天亮。第四章這天是從阿齋的引擎聲開始的,他從洗頭房回來,很盡興,高聲和展哥說著話,踹開雷子這屋的門。“cao,”雷子翻個身,罵罵咧咧地摸褲子,“幾點了?”“五點半,”展哥拉了把椅子過來,正對著炕,“睡了四個點兒,可以了?!?/br>雷子提著褲子跳下炕,系上褲鏈、皮帶,回身抓住關慧良的腳腕,關慧良在他手里篩糠似地抖,沒反抗,乖乖讓他拿住脖子,解開了眼罩。窗外的光很淡,一縷縷的,照進這間北方農村常見的廢屋,老寫字臺、脫了角的退色招貼畫、掉在地上的雙喜枕巾,還有滿墻沒揭下的優秀學生獎狀。眼前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見過,搖滾青年似的半長發,穿一件切格瓦拉老T恤,岔著腿,反坐在椅子上,頭傲慢地偏著,兩手很有些架勢地搭著椅背,手指上套著廉價的骷髏戒指,樣子像個管事的,是展哥。他身后是個小伙兒,也就二十出頭,兩鬢的頭皮剃得發青,中間的頭發稍稍燙過,不長一把扎在腦后,和大多數作這打扮的年輕人一樣,右耳上戴一個很閃的人工鉆耳環,沒骨頭似地在原地搖,油滑地嬉皮笑臉。是阿齋。還有身邊的人,黑背心,牛仔褲,原色寬皮帶,板寸頭,一張周正的臉,眸子很黑,鼻子和嘴沒什么特色,但頜骨的形狀很好看,他身材結實,胸膛那么寬,胯骨只有一點點,個子不是三個人里最高的,腿卻很長,眼神輕輕的,似乎不喜歡對視。是雷子。“關老板,”展哥開口了,“兄弟這兒就這條件,怠慢了哈?!?/br>關慧良看向他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很濕,很柔軟,有些讓人狠不下心,他有一雙羔羊似的眼睛,睫毛形成的陰影很特別,像兩片飄零的樹葉,從纖瘦的面頰上緩緩掃過。“雷子,”展哥盯著他,動了動下巴,“手機給他?!?/br>雷子從牛仔褲兜里掏出手機,學著昨天展哥的樣子,笨拙地給手機解鎖,點開通訊錄,慢慢滑給關慧良看。“你老婆,”展哥還是盯著他,徐徐地舔嘴唇,“你一晚上沒回家,她該著急了?!?/br>關慧良只是縮在那兒,不說話。“嘖,”展哥嫌煩似地捋了捋眼前的頭發,“雷子……”關慧良立刻說:“我沒老婆?!?/br>“哈哈!”展哥笑了,朝阿齋勾勾手指,“你他媽是獨生子,沒孩子,有一個和你同歲的老婆,”阿齋遞過來一本雜志,他抓住直接甩到關慧良臉上,“她叫什么!”很大一聲響,雜志掉在地下,是最新一期,封面是關慧良,穿一身法蘭絨修身西裝,碩大的黃字橫在當腰:本期封面人物——啟力橫拓新掌門人關慧良。雷子屁股靠著桌,以一種漠然的姿態低著頭,眼睛往上瞟,窺視著關慧良,摘掉眼罩,他的頭發蓬起來,前發比后發略長,修剪得很精致,在雷子看來有些女人氣,和那條三角褲衩一樣,讓他對這個外頭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哪個是你老婆的號兒!”展哥沒了耐性,站起來一腳踢翻椅子,“我cao你媽馬上給她打電話!”吼聲震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