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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可門卻從里面拉開,蕭軒倏地出現在他面前,兩人相視一眼,皆是一愣。蕭軒此刻嘴唇邊流著血,臉上還有一個鮮紅的五指印,頭發也有些亂,狼狽的很。他看了眼景墨,然后繞開他迅速走了。“哥,你沒怎么樣吧?!本澳@才大步走到景然面前,擔憂地把他檢查一遍。景然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好像沒什么異樣。對景墨的關心,他勉強一笑,道:“我沒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br>“哦,那你有事叫我?!笨淳叭恍馗鸱芸?,像是情緒還沒穩下來,只好叮囑幾句先給他留點空間。景墨關上門,眉頭一皺,這倆人的關系……不該啊。晚十點,藍灣酒吧里。景墨終于找到在一個角落里找到已經半醉的蕭軒,他眼睛紅紅的,看到景墨的臉,他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看樣子還沒爛醉啊,景墨靜靜地拿起桌上擺著的酒瓶給他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賊兮兮道:“跟我說說吧,你和我哥到底什么關系?!?/br>蕭軒神色一凜,眼神已恢復了幾分清明。他松了松領帶,笑道:“你怎么對我這么感興趣?”“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本澳退霰?,不動聲色地反駁道。蕭軒仰靠在沙發里,突然笑了。他瞇著眼睛認真地看了眼景墨,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br>……額,景墨想起自己被人坑了進了這個大尾巴狼的客房,簡直是黑歷史。“你那個時候,是第一次見我呢?!笔捾幭袷窃诨貞?,一邊自言自語。景墨真的懷疑他喝醉了,平時這個男人可不會說出這么無厘頭的話。蕭軒嘀咕完這一句,突然仰面躺在了沙發上,不動了。“喂,蕭軒?還醒著么?!本澳此樕暇澳^去拍拍他的臉,蕭軒還醒著,只是透過眼鏡都能看的出他眼中有些渙散。“嗯,我沒醉?!笔捾帗纹饋硐胱饋?,這時的他臉上沒了平時那狐貍一般公式的笑容,脫下偽裝的他表情冰冷得可以嚇哭小孩了。“好,你沒醉,那身高體重三圍都給我說說……”景墨覺得新鮮極了,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看過蕭軒醉酒呢。不知道會不會真的酒后吐真言呢。“身高187體重145胸圍……”得了,真醉了。“你的公司名稱叫什么,地址是哪里?”“盛科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保山區……”景墨簡直驚呆了,眉眼帶笑,聲音輕快地問道,“那你什么時候回國的?”“七年前?!?/br>七年前?這和景墨查到的一樣,而且從他和景然同屆來推斷,至少也是七年前。這個回答沒什么參考價值。“你和我哥什么關系?”“你哥?”“對,你和景然是什么關系?!?/br>“朋友,好朋友?!?/br>真說了?!“你喜歡景然?”“……沒有這回事?!笔捾幓卮疬@句的時候,眉頭蹙了蹙。“哦,那你干嘛跟蹤我?”景墨又納悶地問道。“我沒有?!?/br>還嘴硬?明明他都看到了???還是說這個男人其實沒醉。景墨又給他倒一杯酒,遞到他跟前了又收回來,道:“你沒醉吧,醉了的話就不能再喝了哦?!?/br>“我沒醉?!笔捾幗Y果就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他接過去又喝光了。景墨伸出兩根手指頭,道:“這是幾?”“二……”“不對,這是三?!?/br>“這是幾?”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呃,不,是二?!?/br>“真乖,給你獎勵?!本澳岩槐仆频剿?,笑瞇瞇道,“景然的腿受傷和你有關嗎?!?/br>蕭軒滿臉通紅,嚴肅的臉上眉頭皺著,像是還在消化他的問題。“……不,不告訴你?!钡攘嗽S久,蕭軒卻打了個飽隔,突然對景墨傻笑起來。然后四腳朝天癱在了沙發上,睡著了。這下是真的睡著了,任景墨又拍又捏都沒醒來。景墨愣了,他看了看蕭軒。最后喪氣地拿起他手機,給他秘書打了個電話,然后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男人,大步走出了這個酒吧。走到街道上,景墨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又開始下雪了。只是雪花太小,一落到地就化了,街道上都是積水。這個晚上,更冷了,這場雪斷斷續續持續了十來天,直到景墨再次回到學校參加起末考試,都沒再停下??荚嚨慕淌覜]有暖氣,天寒地凍的,考完最后一科,他握筆的手五指都張不開了。等孟陽從樓上下來時,景墨已經凍成雕像了。這種寒冷刺骨的天氣,他提前交卷實在是自虐,更何況,今天沒那個人陪他一起在外面浪,簡直是度日如年。“我擦,你流鼻涕了?!泵详柨s在自己的羽絨服里,帽子扣的嚴嚴實實的,指著景墨兩行透明水狀物大叫起來。景墨用手一擦,果不其然,手上亮晶晶的。“你這也太惡心了,擦擦!”景墨差點跳起來,邊吐槽邊遞給他兩張紙。景墨擦完之后,一把按住孟陽,把那黏糊糊的紙團從他脖子里塞進去,嚷嚷道:“死小子,也不看我是等誰才凍成這樣的。還敢嫌棄,叫你嫌棄!嫌棄!”兩人邊鬧騰邊往校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孟陽突然停下來,納悶道:“你說蔣昊到底怎么想的,好好的學校不待,偏偏去什么部隊?!?/br>作為蔣昊的發小,孟陽可是比誰都清楚,蔣昊最討厭的就是部隊了,至于原因嘛,嘿嘿,不可說。景墨低頭看著濕漉漉又滑膩的林蔭道,這條校園主道上的積雪踩成了臟污的灰色,黏黏膩膩的,走上去,小心翼翼的,很不舒服。其實他遠沒有看起來的那么平靜。得知蔣昊去了部隊,他本應該松口氣的,可此刻,他覺得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絲一絲,緩緩地擴大。心慌?不。執念?不?;蛟S是恐懼吧。人對難以預測的將來總是恐懼的。“你怎么不說話,你評評理,蔣二一聲不吭地走了,還把我們當做兄弟嘛?!泵详柫x憤填膺地控訴,充分表達了他對蔣昊不辭而別的憤怒。這時,兩人正好好經過周一升國旗的大cao場,幾個低年級學生,很興奮地在cao場一角嬉笑著打雪仗。景墨愣愣地看著。依舊是大雪,cao場,考試后,就連他現在站的位置也沒變過。只但是,景墨知道,這雪地里不會再有那個人的背影。蔣昊,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離開了。“你怎么了?!泵详栆娋澳粲艄褮g,這才意識到,從他提起蔣昊開始,這小子還沒說過一句話。景墨收斂情緒,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次考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