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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之若鶩,憑什么放下既得的一切,忍受著世俗的批判,接受一個倒貼的男人呢。呵呵,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吧。這么淺顯的道理,只有他自己,不愿看清。一輩子都畫地為牢,束縛了自己也束縛了別人。生命的彌留之際,能看到那個心如磐石的男人驚慌失措的模樣,景墨自欺欺人地安慰,那一定是那個男人動過心的證據。是吧。但是啊。這一世,他只想為自己而活。翌日一大早,景墨就收拾了行李。去向幾個師父辭行。他一向是說做就做的果斷性格,執行力強,做事也專一。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傻乎乎地愛一個人就不挪窩了。也多虧了他的韌性和專注,景墨這才能在短短兩年間,就在道館里迅速崛起,好歹也成為大師兄了。而幾個師父惜才,對他私下里做的小買賣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讓景墨背地里做小動作,嘴卻甜著呢。要不然就憑景墨這沒爹沒娘的孩子,如何能混地風生水起的。景墨給師父師叔磕了三個響頭。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幾位師父,是他這輩子的恩人。不僅教給他防身之術,更給了他可以??康母蹫?。道館,就像是他的家一樣。讓他在重生伊始找到了方向,不至于迷茫。“你既心意已決……哎,去吧?!贝筇米?,中間是個精瘦的老頭,身材矮小,站起來也不過一米六,卻是景墨的大師父。他慈眉善目,聲音洪亮。他發話了,另外兩人自然點頭。臨出門時,三師叔塞給他一張紙條,“景墨,到了打這個電話。報我名號?!?/br>景墨也不客氣,攛進口袋,回頭看了眼大堂的兩個師父。“哎,走吧,走吧。也該走咯?!笔堇项^雙手背在身后,似在自言自語。景墨鼻子一酸,頭也不回地走了。一旁,三人中唯一沒說話的胖老頭,摸著胡須,惆悵道,“混小子,以后我的糕點誰解決啊?!?/br>他的聲音帶著三分寂寥,散落在夏季燥熱的風中。景墨到達海市時,還是凌晨一點。綠皮火車彎彎繞繞,高速三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八個小時,坐得他快渾身酸痛。打了個哈欠,景墨找了家網吧,開個包廂。雙人沙發,軟軟的,封閉式的空間,還帶空調。正好睡上一覺,比火車站附近臟亂差旅館其實好多了,重點是還便宜,一晚上才十塊。就是吵了點。當景墨第三次吵醒時,他認命地爬起來。瞇著眼看了眼不遠處氣得捶鍵盤的兩個中學生,忍住想暴揍一頓的沖動,景墨走到前臺,掏出三師叔的那張紙條,問:“保山區八一路249號……你知道往哪邊走嗎?”那小哥本來極不耐煩,景墨很有眼力勁地遞了根煙,小哥才慢吞吞地看了眼,狐疑一聲,“這不是景泰酒店嗎?”“景泰?”景墨一愣。那人以為他沒聽說過,解釋道:“你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景泰可是海市最有名的連鎖酒店啊……”不知道個屁!我知道的時候你連個胚胎都不是呢。“謝了?!本澳m然心情一下不爽了,但還是掛著笑,到底沒把怨氣撒在陌生人身上,道了謝后轉身離開。那小哥莫名地撓了撓頭,他好像還沒告訴怎么走呢。但他也不在意,只是好心提醒,“帥哥,地鐵還沒開呢!”景墨站在門口,回頭笑瞇瞇道:“我知道,我跑過去?!?/br>小哥也笑了,“帥哥真會說笑,去那坐地鐵也要半小時呢?!?/br>可惜,門口已不見人影。景墨真是用跑的。雖然很多人說晨跑其實空氣不好,但景墨習慣了。尤其重生以來,他很惜命,鍛煉身體就是重中之重。更何況此刻才五點,等地鐵?那就是浪費生命啊。和景墨的惜命美學相悖。好吧,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景泰?媽的,真是巧了。他那個血緣上的便宜老爸就叫這名字,可不是巧了嗎。才一來到海市,就中頭彩了。景墨覺得自己需要跑上十公里來冷靜下。于是他就跑了,不緊不慢地,沿途還欣賞了下與自己記憶里完全不同的海市。快到酒店時景墨放慢了腳步。這時已經六點,大城市的私家車開始傾巢而出,趕早班車的上班族也出門了。景墨沉穩了下呼吸,在一家公園旁邊找了個電話亭,按照三師叔給的號撥了過去,向對方說明來意。“半小時后,你到大廳等我?!蹦侨说穆曇舫练€而緩慢,應是個極其自制的男子。高聳入云的景泰酒店就在眼前,景墨一時間有點恍惚。兜兜轉轉,他竟然主動送到便宜老子的眼皮下了。他也沒想到,三師叔推薦的人竟然在這里工作,這和道館什么毫不相關啊。“喂!姓孟的,你給老娘站??!”“砰”地一聲,一個衣冠不整的男子從酒店側門逃了過來,撞在景墨結實的身體上。景墨和那人打了個照面,兩人都一愣。男子一頭卷發,五官俊美,本也算得上風流倜儻的模樣。偏偏就是此刻□□著上身,那皮膚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曖昧之處,昭然若揭。景墨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半響,才意識到這樣盯著實在不禮貌,撇過了頭。那男子卻沒注意,他轉過身關上那扇門,確認沒事了,才松口氣。腿部一彎,氣喘吁吁地靠在墻壁上。過了會,對方算是緩過勁了。低著頭發現這傻帽竟然還沒走,才抬起頭,惡狠狠地叱道:“看什么看,沒見過爺這么帥的??!滾!”呵呵。景墨不知怎么的,就笑了起來。孟陽!這張臉他還真是記憶深刻。上輩子這人仗著自己是娛樂公司的公子,吃喝嫖賭,囂張跋扈,明明自己日日笙簫,偏偏還看不起景墨黏著蔣昊。媽的,至少他景墨至始至終只愛一個,不像孟陽,四處播種,管不好自己的褲腰帶。“喂!你那什么眼神?”大概景墨的視線太過犀利,孟陽炸毛了。“我是這兒的員工啊?!本澳鸱撬鶈?,這么接道。“什么!呿!”孟陽輕蔑地笑了聲,他根本不把一個農民工放在眼里,“我勸你該干嘛干嘛去。沒看到本少爺在這休息嘛?!?/br>“休息當然可以啊,”景墨突然蹲下來,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白牙,“但你剛剛損害公共財產,按照規定,得負全責,我不能不管?!?/br>即使是一本正經地說著瞎話,景墨時也眉眼帶笑,一副好相與的模樣。孟陽一下子抬起頭,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盯著景墨。半響,他蹦起來,咧著嘴,似乎氣壞了,“你他媽哪只眼看到我損害公共財產了?”景墨瞇著眼睛,看了眼那扇門,把手中的包裹放下,湊過去,像模像樣地細細檢查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