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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鏡頭傻笑的樣子。鐵盒子零零當當地回到了衣柜的最深處,用幾秒鐘的時間就徹底安靜下來。——傅肖北躺在床上恍惚地想,這又怎么可能?第33章小林做事情效率很高,五天的時間,就已經找好了三套符合傅肖北要求的房子,都是南北朝向,早晨起來陽光就灑進了屋子里,暖洋洋的讓人心里舒服。傅肖北去隨意看了看,直接就定下來了。新房子的小區綠化很好,院里面還有一座假山,周圍零零散散地種著桃花樹,花樹葉子還沒落盡,金黃地掛在枝頭,疏落的有幾片翠色的葉子,顏色倒是不鮮亮了,現在這個時候卻顯得季節更迭,更讓人止不住想象春天時候的灼灼艷色。樓下小區外還有一個人氣很旺的火鍋店,醫院商場都不缺,是個好地方。只是傅肖北一個字都沒給蘇樂提。這些天他事情忙,有時候就算回家已經是凌晨時候,蘇樂也會一直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一直等他,聽見聲音便從瞌睡狀態醒來。不問他為什么晚歸,也不問他為什么一身的酒氣。兩天前傅肖北有個不好推的應酬,當時有其他人找來的漂亮女孩陪局。傅肖北嗅覺靈敏,就感覺身邊傳來沖了天的香水味和白酒味,混合著木頭味和濃重的體味,嗆得他鼻子發癢。酒味隨風淡了些,女人香水味就突顯了出來。回家的時候蘇樂照常給他掛衣服,抱著低頭聞了一下味道之后,也只是回頭瞧了傅肖北一眼。他欲言又止,眼神復雜,最后還是沉默著去給傅肖北放洗澡水。準備好了之后神色如常地叫他——傅肖北坐在浴缸里,頭往后仰,枕在后面,蘇樂坐在他身后為他洗頭,他低垂著眉眼,兩個人距離近極了——傅肖北只要一抬眼睛,就能看到他黑色的眼睫。蘇樂手上的力度很輕,小心翼翼地生怕抓疼他,“肖北,你冷不冷,水會不會有點涼了?”“應酬而已?!备敌け贝鸱撬鶈?。他這話講得突兀,蘇樂直接就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傅肖北的心跳慢了半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之后,便有些惱怒。傅肖北原本滿頭的白沫沫,怕水到處流,他就下意識閉上眼睛,蘇樂很長時間都沒什么反應,傅肖北就一邊惱怒,一邊忍不住睜開眼睛看看他。——蘇樂正彎著嘴角。與傅肖北黑黑的深邃得像海一樣的眼眸對視上,蘇樂立刻露出喜笑顏開的樣子,笑意染到了眼睛里。他開始為傅肖北沖水,聲音輕而緩地又補了句,“我知道的?!?/br>這聲音被水聲擋住,他又斬釘截鐵地重復,“我知道?!?/br>傅肖北悶悶地嗯了一聲。俯視傅肖北的時候,蘇樂能看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和一小半染上淡淡血色的耳廓,便情不自禁地在他額頭落下一個極輕極輕的吻——就像是拇指拂過那里的力度,手掌的主人帶著虔誠的情態。傅肖北的肩膀放松下來。蘇樂起身去拿了沐浴露,熟悉的薄荷的味道立刻充盈的整個房間,傅肖北從水里站了起來,任由蘇樂將泡沫打滿他的全身。他發現蘇樂尤為喜歡摸他身上凸起的疤,這讓傅肖北覺得癢,不聽意識指揮,身體就先向后躲了一下。一個不明顯的動作,蘇樂彎下去的背卻僵了一瞬間,然后抬頭沖他笑笑,然后站到他身后,用沾滿沐浴露的滑膩的手掌撫摸他的脊背和腰臀,掠過他的每一寸皮膚。蘇樂一定是故意的,見他有勃起的跡象,就愈發摸他的性器和臀。傅肖北睨他一眼不語。蘇樂收回手,樣子有些訕訕,“那我先出去了,你洗好了就叫我?!?/br>轉身之時傅肖北突然開口叫住他,“蘇樂?!彼职櫰鹈?。蘇樂茫然回頭,“怎么了?”第34章“明天是十二月三號?!?/br>蘇樂愣了一會兒神,而傅肖北只是看著他,完全沒有想要解釋的打算。一時房間里只有很輕的水流動的聲音,他從浴缸溢出,蜿蜒地在白色的地磚上流淌著,直至蘇樂的腳下,像是一條淺淺的河,折射著暖橙色的光。“啊,對了?!碧K樂突然了然。房間亮極了,蘇樂的眼神卻黯淡著。他仿佛是無法面對這種光亮,閉上眼睛,隨后深深地吸了口氣,悵然地說,“我竟然忘了?!?/br>傅肖北說,“明天早點起?!?/br>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路中間飛馳而過,穿過街市。蘇樂坐在副駕駛沉默不語。傅肖北坐在他旁邊,同樣一言不發。蘇樂的腦袋里別的什么都沒有,只剩下早上的早餐,和他前幾天給旺財脖子上系的紅色蝴蝶結。早上傅肖北給他做了火候正好的荷包蛋,一碗溫好的熱牛奶,還有一個三角形的三明治。今天傅肖北對他特別好。“你之前幾年都沒去過那里?”居然還是傅肖北率先打破沉默。車即將駛向西岸園,坐落于城市最邊緣,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墓地,葬著無數安睡的靈魂,蘇樂的母親也在其中守著一爿安寧。蘇樂將頭枕在靠背上,腦海里關于那地方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我……”蘇樂聲音很輕,“我來不了?!?/br>他仰起臉,透過車窗看從天上飄下來的雪,全都小小的,重重疊疊,又在暗色的玻璃上化成星星點點的水。那些細微的記憶也跟著從蘇樂心里的,被牢牢掩藏住的舊箱子里溢出來。傅肖北立刻問,“什么意思?!?/br>這是他第二次問起來蘇樂過去的那幾年。第一次問起來的時候他剛與蘇樂重逢,心里蘊藏了數年的怒恨交織著,不理智,不清醒,蘇樂沒答他,那天他掐住了他的脖子,蘇樂也回答不了。而后他們竟然也能相安無事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也逐漸習慣了蘇樂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偶爾還和他像是情侶一樣zuoai,身體接觸在一起,負距離地糾纏。蘇樂也無比順從,心里毫無芥蒂地日日面對他的冷漠。傅肖北等待著蘇樂的回答,胸口一陣煩悶,他打開車窗透氣。“我……”蘇樂張開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前幾年沒辦法來,你也知道……我那時候沒在這里。后來終于回來了,我也沒去,不想讓我媽看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