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辦？”

    顧言灃從兜里又摸出一雙手套，戴在自己手上：“演員要愛護自己的手，不然拍戲的時候鏡頭一拉近，再小的瑕疵都能看到，再通過高清超大屏幕展示出來，真的會很難看?！?/br>
    “……”姜覓實在不知道能說什么，只好道，“謝謝顧老師?！?/br>
    顧言灃微微一笑：“不用謝，你上次還差了四個優點沒說完，先補上就行?！?/br>
    姜覓：“…………”

    ☆、056

    姜覓本來既尷尬又感動, 結果叫顧言灃一句話把所有情緒都打回去了。

    她干脆厚著臉皮吐槽道：“顧老師，這都一個多月了，你還記著呢？記性真好?！?/br>
    顧言灃臉皮也厚：“當然, 否則怎么做學霸？”

    “……”姜覓扮了個鬼臉, “沒了?！?/br>
    顧言灃：“沒了什么意思？”

    “顧老師在我心里, 只有十六個優點?！苯捫Φ? “剩下的四個, 想不出來了?！?/br>
    顧言灃：“……”

    他轉身坐在旁邊的雪橇上：“你自己堆雪人吧，顧老師不會?！?/br>
    “顧老師小氣鬼?！苯挵櫫税櫛亲?，輕輕哼道，“不會就不會吧，我自己堆。你坐那兒別動, 給我當模特, 我來堆個顧老師?！?/br>
    顧言灃嘴角微彎, 朝姜覓招招手：“過來?！?/br>
    姜覓遲疑一瞬, 還是來到顧言灃面前：“干什么？”

    顧言灃拉過她的手, 把袖口塞進手套內，重新整理好：“別讓雪沾到皮膚, 去吧?！?/br>
    姜覓抿了抿唇，轉身扎進雪地里, 在顧言灃正對面找好一塊地方，然后把雪鏟了一些堆過來, 嘴里還念念有詞：“曉璇跟我說過, 要先坐一個底座。顧老師……”

    她抬頭用目光丈量了一下顧言灃, 自說自話：“嗯, 需要一個大點的底座?！?/br>
    顧言灃：“……”

    總感覺這句話的涵義有點深，且好像哪里不對。

    “然后就是顧老師的身子了?！苯捰苗P子把底座拍了拍, 又開始往上面堆雪，“顧老師的身材很好……”

    “別好了?！鳖櫻詾柕穆曇艉鋈辉诙呿懫?，嚇了姜覓一大跳。

    她一轉頭，發現顧言灃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貼了過來，就蹲在她身邊，兩人的頭幾乎碰到一起。她剛才要是轉得幅度稍大一點，可能就直接親到他了。

    姜覓往旁邊一讓，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抱怨著掩飾道：“顧老師，你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嗎？”

    “我只知道，你這么堆……”顧言灃沒讓開，反而朝姜覓湊得更近了一點，幾乎是耳語道，“你的顧老師就要散架了?！?/br>
    “你的顧老師”這幾個字像是一只小爪子，在姜覓心上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讓她一顆心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堆雪人難道不是這么堆的嗎？”姜覓強作鎮定，把鏟子往顧言灃手里一塞，“你來?！?/br>
    顧言灃把鏟子扔到一邊，伸手團了一個雪球，放在地上滾：“你沒看過視頻或者圖片嗎？雪人其實就是幾顆球組成的?！?/br>
    姜覓自然看過，但因為沒經驗，所以不會注意這些細節。這時候看得有意思，也忘記了先前的尷尬，跑過去跟顧言灃搶：“原來滾雪球是真的要滾??？顧老師你讓我滾一下……顧老師你讓我滾一下顧老師?！?/br>
    顧言灃：“……”

    姜覓像個孩子一樣，推著顆雪球滾得特別開心：“滾顧老師咯……”

    畢竟是下雪天，室外的氣溫很低，姜覓的鼻尖和臉頰被凍得紅彤彤的，呼出的熱氣迅速在嘴邊凝成白霧。但她一點不覺得冷，笑得眉眼彎彎，比被逼著鍛煉時跑得快多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和甜甜的笑聲。

    “差不多了?！鳖櫻詾枅F了個小雪球砸在大雪球上，“你顧老師沒那么胖?！?/br>
    姜覓停下來一看，果然雪球已經很大了。

    她把球抱過去，放在底座上，然后問顧言灃：“接下來怎么辦？”

    “再滾一顆頭?！鳖櫻詾栒f，“別太大了?！?/br>
    姜覓這次很注意，滾了顆小小的頭，還嘀咕道：“顧老師頭臉都小，特別上鏡?！?/br>
    于是，姜覓堆出來的顧言灃頭小身子大，比例極其夸張，她自己看了忍不住笑得東倒西歪：“顧老師，你發福了?！?/br>
    顧言灃這才走過來，認真看看這慘不忍睹的“自己”，打了個寒顫道：“放心，你沒機會看到這樣的我?！?/br>
    “那可不一定?！苯挿瘩g，“等你人到中年……”

    “不會?！鳖櫻詾柎驍嗨?，特別不要臉地說，“你顧老師哪怕人到老年，至少也能保證身材不走樣?！?/br>
    姜覓偷偷吐了吐舌頭：“顧老師好自信?！?/br>
    “不信你等著看吧?！鳖櫻詾栒f。

    姜覓順著點頭：“嗯，我等著看了?！?/br>
    說完才感覺好像哪里不對。

    顧言灃拿了胡蘿卜等道具過來，要給自己加五官，被姜覓搶了過去：“我來！這是我的雪人，你不要搶我的活兒！”

    顧言灃從善如流地給她，然后重新團了顆雪球。

    等姜覓把“顧老師”的鼻子嘴巴都塑造完，一回頭就看到顧言灃團了顆圓滾滾的球，隨口問道：“你還要做什么？”

    “堆雪人啊?！鳖櫻詾栒f，“你把我丑化的時候，就沒想過我也能堆一個姜覓嗎？”

    姜覓：“……”

    “顧老師，你怎么這么記仇??？”姜覓撲過去搶顧言灃手里的雪球，“我不要這個，太胖了?！?/br>
    顧言灃靈巧一閃，姜覓就撲進了雪里，反正摔不疼，他也不去扶她。

    姜覓不肯放棄，便順勢抱住顧言灃的腿：“顧老師，你太小氣了，男人要有大氣度，才招人喜歡，知道嗎？”

    “顧老師的存在就是告訴你，男人小氣也可能招人喜歡?！鳖櫻詾栒f。

    姜覓：“?。?！”

    真的，這臉皮無敵了。

    “顧老師，我錯了?！苯捁怨缘狼?，然后趁他不注意，猛地又往前一撲，再一次將顧言灃撲倒在地。

    這次姜覓來不及管曖不曖昧，狠狠揮拳，把被顧言灃舉在手中的雪球打散。

    碎掉的雪球暴雨般灑下來，顧言灃忽然伸手朝姜覓腦后一按，將她的臉按在自己心口。

    他戴著圍巾，剛好墊在姜覓臉下，輕軟柔和的絨線貼在冷冰冰的肌膚上，特別暖和。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所有感官都被侵襲，姜覓腦袋空白一片，只能聽到“咚咚咚”的心跳聲，不知道是她的還是顧言灃的。

    過了很久，也或許只是過了一兩秒，后腦勺上強勁有力的大手移開。

    姜覓像忽然被蟄了一下，飛快抬起頭來。

    那些雪花撒了顧言灃滿身，姜覓衣服上也有，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