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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邊觀賽邊閑談。大王子拈了葡萄放進嘴里,看著會場上的第二輪角力熱火朝天,說道:“聽說頭場騎射的彩頭很不一般?!?/br>元酀原本一向與大王子沒交情,今日在這里也是偶然,他心情不錯,便接了話:“難道比得上殿下上一場贏來的血玉蓮?”大王子搖搖頭:“父王設下的彩頭,是一只臂鐲,據說是舊時吐火羅的神功巧匠制作,傳奇得很,我都沒見過,這次父王心情好,特意帶來做彩頭?!?/br>金熙公主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那只臂鐲?是吐火羅圣教法器,克里亞神佩戴過的?”大王子一頭霧水:“什么?我可不大懂?!?/br>金熙公主神色間有些向往:“據說那臂鐲極其精美,佩戴的人會受到神的祝福,和我們的長生天一樣?!?/br>大王子才不關心這些,只當金熙是小女兒情懷。阿思古笑笑說:“公主這么喜歡,贏到彩頭的勇士將它獻給你就好了?!?/br>金熙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看了看元酀,又移開,微笑道:“這未必,誰能知道勝者是哪位,他又未必沒有自己的心上人?!?/br>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絲輕輕的嘆息,令人垂愛。期思和江烜汗顏,金熙公主看來是對元酀有些意思的,這一番姿態,放在別的女子身上難免造作,可金熙的確足夠漂亮,她這番話倒是讓人心軟。阿思古看熱鬧不嫌事大,眼里帶著揶揄的笑意,胳膊碰了碰元酀:“你下午要不要上場?”元酀不動聲色的一記眼刀,阿思古閉了嘴,燕伋思開口轉移了話題:“陛下當真大方,這樣的寶物拿來做彩頭,比試一定比往年要精彩?!?/br>金熙公主笑了笑,看了元酀一眼,又移開目光,專注地看著場上的比試。此時,元酀身后的白悠卻開了口,聲音柔和,語氣充滿神往:“真的有這樣的寶物?神佩戴過的?”江烜回頭看了看他,眼神中多有玩味,這白悠倒是有意思。誰料元酀徑自問他:“想要?”白悠十分謙遜地笑道:“不敢肖想?!闭Z氣真誠,兩人就像親密的朋友在隨意閑談。金熙公主看了白悠一眼,有些好奇,這侍從與元酀如此親近的模樣。元酀卻看著遠方場上最后一對摔角手的對峙,嘴角一挑,語氣十分隨意輕松,笑道:“想要就想要,下午我給你拿回來?!?/br>金熙公主的眼里有未能掩飾的驚訝和一絲不悅、懊惱,她的暗示,元酀未加理會,卻如此寵愛這個白衣侍從。而下一刻,她已垂下眼睫,掩蓋了這情緒。期思坐在元酀身邊,心里也很驚訝,金熙的反應他都盡收眼底,元酀這是明里拒絕了金熙。那么他對白悠,又是幾分真心呢?元酀一向不在乎小節,對看不上的人不搭理,對身邊的人很大方,今早他的意思該是打算留下白悠,若他把白悠當成自己人了,對他這么好也不是不可能。白悠默了片刻,不禁微微躬身向元酀,低聲道:“真的嗎?感謝殿下的恩寵!”語氣感激而驚喜。元酀笑笑,抬手探到肩后,指尖在白悠額上輕劃了一下:“跟在我身邊,這些就是你應得的?!?/br>一旁的阿思古和燕伋思:“……”坐在他旁邊的期思感覺有些僵硬,元酀早上與白悠在帳中談了那么久,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如此寵愛這乖巧的少年。期思心里有些別扭,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金熙公主看到這一幕,卻是直接別開了視線,想必心里已經亂作一團。大王子卻不管這許多,奇道:“咦,這男孩子是什么來頭,讓你這么上心?”期思簡直服了他,這大王子在這方面神經粗大得出奇,說這話也不怕他的meimei哭出來,又或是根本不在意金熙的感受。江烜和燕伋思也差點忍不住發笑,阿思古則大笑著攬住元酀肩膀:“還能是什么人?自然是心尖的新好?!?/br>期思:“……”金熙:“……”白悠連忙道:“小人卑下之軀,不敢?!眳s是姿態很謙和,反而很惹人憐惜。元酀淡淡笑道:“他是金復兄薦來我身邊的,叫白悠,極懂分寸,自然要多關愛些?!?/br>期思佩服他,真是一刀一刀往金熙的心里扎。第72章臂鐲大王子恍然大悟:“金復啊?!?/br>金熙公主聽到金復的名字,幾乎差點花容失色,自己的親哥哥竟然給元酀懷里塞人……他不知道臨潢城中到處在傳陛下要為他倆指婚的消息嗎?金熙的侍女倒是很伶俐,不動聲色上前,聲音不大不小地說:“公主,夫人來之前讓您早點回去?!?/br>金熙著實待不住,禮數周到地告別了眾人,大王子也順便跟著離開了。涼篷只剩下自己人,氣氛松快下來,期思這才舒了一口氣,又依舊很窒悶。燕伋思微微蹙眉問道:“你下午真的上場?”元酀點點頭:“不是說了要那臂鐲?!?/br>阿思古稀奇道:“那東西真有那么神?”期思嘆了口氣,說道:“那些來歷說法是有的,我曾在異志上讀到過,是吐火羅圣教中,月神的臂鐲,總之東西必定很精美,至于得神庇佑一說,就見仁見智了?!?/br>“月神?和我們大涼草原上的月神一樣么?”阿思古對這寶物很感興趣。期思答道:“不大一樣,這里的月神是女子,吐火羅圣教月神是個漂亮少年?!?/br>阿思古笑嘻嘻打趣元酀:“不錯,白悠就挺漂亮,拿了臂鐲送給他正好?!?/br>白悠站在那里,一身雪色輕衣,確實很應景。他謙微地垂下頭,怎么看也都讓人厭煩不起來。期思若有所思看著白悠,覺得元酀可能真的很喜歡他,心里有些怪異,興許是覺得元酀本不該與金復送來的人這么親近吧。白悠也抬眼看了看期思,目光停了一下,在其他人看見之前就收回了視線。對視的那一瞬間,期思卻覺得那眼神像是帶刺的藤,又仿佛只是自己錯覺。燕伋思覺得阿思古今天太賤了,打岔說:“你怎么沒去摔角,是看不上那朵血玉蓮?”阿思古擺擺手:“又不是小時候了,我搶大王子的風頭不是討麻煩?”這話沒錯,阿思古也不是看上去那樣五大三粗,他也是出身大涼世家,不覺得出風頭換來大王子的記恨是什么好事。燕伋思嘖嘖一聲:“還是從前自在?!?/br>大涼的宗族世家爭斗與漢室一樣,爾虞我詐,他們承襲家中爵位那天起,便也踏入了紛爭,元酀是尤其早經歷這些的。江烜隨口接話道:“你從前也是很乖,與如今沒什么分別,說得這么悲涼干嘛?!?/br>話一出口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