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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下面的朱順呢,則擡眼看看空了一個窟窿的屋頂,摸摸被瓦片砸得紅了個包的額頭,嘀咕:“這房子未免太不禁折騰了,還比不上咱家……”話落,朱順也先不收拾包袱,倒是翻箱倒柜的,好一會,終於在一個抽屜里翻到了一個罐子,卻是個藥膏。他也不是隨便抹一下就完事,而是還翻找出鏡子,擺在桌上,對著鏡子在那細細抹著,像怕抹少了好不了似的,抹了一遍還第二遍,第二遍看了看門外,又抹第三遍……或許看官也看得出,這禍害確確實實在磨——時——間!另一邊廂……秦閆方雖然贏了,可余孽殲滅、收拾尸體和把白云飛接來治療傷患,都花了差不多一宿一天。及至今天傍晚,眾人才開始享受勝利帶來的喜悅,鋪開來慶祝。以老教主為首的眾人,一下子便在會場上喝了個昏天暗地,半夜也不見停。便是秦閆也不例外,想拒絕,卻被明明被折騰得灰頭垢面,還喋喋不休的老教主一句:“呔!小孩兒就是多喝酒才長身體!”……給擋了回去。最終,秦閆只好應了。於是,場面一時陷入了混亂,喝得醉醺醺的眾人開始發泄情緒,有笑的有哭的,甚至或拳腳相向,或怒罵叫囂。秦閆坐在上首位置,被敬了不少,不多久醉意便襲了頭,他撐著額際閉目休息,耳邊盡是模糊的喧嘩。直至身邊突然來了人。昨天剛涌上來的戾氣還沒消,一下子便警覺,秦閆猛地張開眼,手化爪形,去而成風,疾速往旁一扣,便扣住了來人的喉嚨!仿佛只要稍微一用力,揉碎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而已。“嘎噶……”被扣住喉嚨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而那人的臉已經漲得紫紅了。及至秦閆看清了來人長相,才擰眉松開了手。那人正是奉命監視朱順的人。“咳咳……”一放開,那人便馬上抽風似的咳嗽著,大口大口呼吸。“你怎麼在這,不是叫監視那野夫麼?”秦閆有點不耐煩了。那人馬上捂住嘴,折騰了一會,臉都冒汗了,才坑坑巴巴道:“不,不好了,少主,那個,那個人跑,要跑了!”28-2收拾包袱完結倒計時開始!秦閆聞言神色一變,突然站了起來,陰沈著臉也不說話,直接推開那人便往座下走。那人摸摸喉嚨,也不敢跟去。秦閆疾速穿過喝得東倒西歪的眾人,腳下一踏,使出輕功便往山下飛馳而去。而就在秦閆剛到了白云飛那,準備直接去朱順那時,卻在必經之路被攔了下來。攔他的人不是誰,卻是這屋子的主人——白云飛。卻見白云飛身上還沾著血跡,攔著他的手卻拿著一杯酒,另一手拿著酒壺。“你去哪里?”白云飛側側頭看秦閆前方,面無表情,卻又似有深意,問,“今晚你不是應該在山上慶祝麼?”“白云飛,我現在有事,等會再跟你說?!鼻亻Z皺著眉,話落便準備繞過他的手繼續往前,卻又再次被擋住,“白云飛,你到底有什麼事?”卻見白云飛收回了手,把酒杯遞到他嘴邊,道:“今晚月色不錯,我想喝酒,你陪我吧?!?/br>原來今夜卻是月圓之夜。秦閆現下可無心理會白云飛怪里怪氣,直接搶過酒杯,一飲而盡,又把酒杯塞回他手里,不耐煩道:“行了吧!”白云飛這次倒是合作,把杯子收了回來,接著見秦閆準備走,卻又開口了。這話,可著實讓秦閆停了步子。“你去殺那姓朱的?”秦閆楞了楞,久久,才輕聲說:“……不是?!?/br>白云飛似真困惑了,走到他面前,又問:“你為什麼不殺他?你不是恨他麼?”事實上,自那夜後,朱順和他交集便少了,而最近更是沒有,也不知朱順在瞎弄些什麼。白云飛似真有什麼想問朱順的,卻從不主動去找他,只找秦閆問。那麼幾次,秦閆煩了,就回說之前朱順只是自恃救過他,糾纏上的,恩他還了,所以就沒交集了,以後也不會有!且,事實上他恨極朱順,恨不得滅了他。至於原因,秦閆自然沒說。不過也因此,白云飛就沒再多問了。而現下白云飛如此說,實在太在情在理了,簡直無法挑剔!可,秦閆一時卻說不出話來。是的,早就該滅了朱順了,就在恢復武功的那天,就應該如此做。他應該先把他關起來,然後親自給他抽鞭子,抽得皮開rou綻了,就灑鹽水,痛得齜牙咧嘴,不成人形,接著餓他三天,等他身體麻了,木了,就把那害他痛了兩天的胯下之物給切掉!剁成糜!是的,他應該這麼做!可,現下聽聞他要走,猜測他可能是去追那姓趙的——在當天就有人來報趙青和一個男子走了——心下卻冒出了莫名的火,且壓也壓不住。眼看秦閆臉色一青一白的,白云飛似領悟什麼,不禁罕見地勾起了嘴角,道:“本來我還以為你準備殺他呢……既然不是,現在他大概還在收拾包袱,你現在過去大概可以追得上?!?/br>說罷,白云飛往旁邊一退,讓出了路。秦閆臉色又一陣白一陣紅,最終拗不過,瞪了他一眼,才越過他疾步而去。看著他背影快速遠去,白云飛又給自己斟了杯酒,喃一句:“嘖,又救一個人了……大概死後我就得成佛了吧?!?/br>——————本章完————————end上...第二十九章完結今夜月色正濃,正是個半夜出門的好日子。朱順“終于”收拾好東西,背著包袱往門外走去,剛踏出房門,便遇上了正好趕到,并擋住門口的秦閆。秦閆掃了眼朱順的包袱,臉色又陰了幾分。而這邊廂,朱順還嫌不夠,連忙退了好幾步,警惕道:“你不是真的準備來殺我吧……”秦閆嘴角抽搐。也不知是喝了的酒蒸上來,還是這句又是防備萬分的話惹到他,秦閆只覺胸腔有一團火燃起,燒得五臟六腑疼痛難忍,燒得眼睛發痛發酸。本按常理來說,被幽幽盯著的人,此時最好便是服軟,避其鋒芒,退讓一步。起碼怎么的也該說上些好話,問聲我做錯了啥,或者甭管什么原因,直接乞求原諒。然,朱順若能如此便不是朱順了。只見朱順突然抿了抿唇,表情很是掙扎,最后像下了極大決心似的,從包袱里拿出當初順走秦閆的錢袋,把里面的銀兩倒出來小心翼翼塞進腰帶中,拍拍,接著往前一步,把空袋子遞向他。他表情明擺著rou痛得很,就差沒寫著“看這錢袋子,料子、做工、款式無一不精,轉手得多少錢哪,還了多虧??!”在臉上。